魏无羡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蓝师父见你白日读书时总打盹,精神头差得很,便想来看看你夜里都在忙些什么,没想到倒是撞上个‘大惊喜’。”他话里的调侃让郭靖的脸更红了,只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南七怪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犯了嘀咕——他们寻了郭靖母子六年,只因敬重郭啸天的忠烈,还有和丘处机的赌约才执意要收郭靖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郭靖性子老实,念及他们的一片苦心,便应下了拜师之事,从不敢有半分推辞,却没料到他竟还有两位师父。
见郭靖面露愧色,魏无羡指尖轻轻一扬,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力掠过。下一秒,原本站在柯镇恶身后的郭靖,竟瞬间出现在了魏无羡面前。魏无羡伸手捏了捏他日渐长肉的脸蛋,语气软了几分:“傻孩子,累了就跟师父说,何必硬撑?天天这么熬,身子哪受得住?”
郭靖乖乖点头,眼眶微微发热。江南七怪却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连对方的内力波动都没察觉到,郭靖就被带了过去,这是什么样的武功?
柯镇恶回过神来,铁杖一挺,沉声道:“郭靖是我们江南七怪认定的徒弟,你休想把他带走!”话音未落,七人便迅速摆开阵势,神色警惕地盯着魏无羡和蓝忘机。
魏无羡看向郭靖,语气温和:“靖儿,你想拜他们为师吗?”
郭靖转头看向江南七怪,想起他们为了寻找自己,在各地奔波六年,心中满是感激,轻声道:“他们是因为我爹爹才来找我的,找了我们整整六年……”
魏无羡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郭靖对父亲满是孺慕,自然舍不得拒绝这份来自父亲旧友的善意。他抬手拍了拍郭靖的头,笑道:“既然如此,靖儿自己做决定就好。往后读书修行的事,我和蓝湛白天去草原找你,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安心跟着七位师傅学武便是。”
郭靖重重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魏无羡朝江南七怪摆了摆手,拉着蓝忘机的手腕,两人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庙中,只留下满庙震惊的江南七怪。
“对不起七位师傅,郭靖来晚了。”郭靖转过身,对着江南七怪深深鞠了一躬。
朱聪走上前,蹲下身子,目光温和地问道:“靖儿,刚刚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他们的本事可非同一般。”
郭靖想起魏烟平日里“来无影去无踪”的模样,又记着师父们不愿暴露身份的叮嘱,向来老实的他斟酌着说道:“他们是……隐世高人。”
朱聪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隐世高人?依我看,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郭靖心里“咯噔”一下——二师傅朱聪最是聪慧,心思缜密,若是再多说,恐怕会露馅。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只想着往后要更谨慎些。
自那以后,郭靖便过上了“昼夜双师”的日子。夜里,他跟着江南七怪在破庙里练拳、学箭,哪怕常被韩宝驹骂“笨得像头驴”,也从不气馁;白日里,他赶着羊群在草原上放牧,魏无羡和蓝忘机便会寻来,陪着他坐在草地上,一边看羊群吃草,一边教他读书识字、修行修真心法。
蓝忘机性子安静,极有耐心,哪怕郭靖对一个知识点反复琢磨才能理解,他也会一遍遍讲解,从不厌烦。在他的教导下,郭靖不仅书读得越来越顺,修真心法也渐渐入门——魏无羡暗中将心法与江南七怪所教的武功相融合,没想到竟事半功倍,郭靖的武学进步越来越快。
日子一天天过去,郭靖渐渐长壮,也开始学着牧马。这日午后,草原上微风和煦,郭靖翻身跃上一匹壮实的骏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取下背上的长弓,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动作一气呵成。只听“咻”的一声箭啸,箭矢如流星般掠过草原,精准地插进了远处的木桩里,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不远处,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肩上,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你瞧瞧,这孩子可一点都不笨。江南七怪那是什么眼光,这明明就是大智若愚!”
蓝忘机目光落在郭靖身上,眼中带着几分赞许,缓缓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郭靖虽不善言辞,反应也不算快,但心性坚韧,学东西扎实,尤其是在武学上,天分极高,只是从前没人好好引导罢了。如今有他们二人暗中相助,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
郭靖望着木桩上颤动的箭羽,心中满是欢喜,却不敢高声呼喊,只攥着弓朝着魏无羡二人的方向用力晃了晃。魏无羡见了,当即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瞧见了。得到回应的郭靖眼睛笑成了月牙,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便撒开蹄子在草原上狂奔起来,风声在耳边呼啸,少年的笑声清脆响亮,洒满了辽阔的草原。
“蓝二哥哥,我们也去骑马!”魏无羡眼睛发亮,拉着蓝忘机的衣袖晃了晃。蓝忘机看着他雀跃的模样,眼底泛起一丝温柔,伸手牵住他的手,足尖轻轻一点地面,两人便稳稳落在不远处的一匹白马上。魏无羡立刻调转马头,朝着郭靖的方向追去,蓝忘机则默契地紧随其后,三匹马的身影在草原上连成一道灵动的弧线,引得远处的羊群纷纷抬头张望。
这一幕恰好落在隐于山坡后的江南七怪眼中。柯镇恶眉头微蹙,侧耳听着马蹄声,沉声道:“刚刚那匹马,是不是像有人操控着追着郭靖去了?”其余六人纷纷探头细看,却只能瞧见马匹奔腾的身影,始终看不清马背上是否有人,只得摇了摇头。可每当郭靖回头时,脸上那抹带着笑意的神情,又分明在告诉他们——身后马背上定是有人相伴。
他们教了郭靖两年,除了初次见面时见过魏无羡与蓝忘机,之后便再也寻不到两人的踪迹。直到后来暗中盯梢许久,才发现郭靖放羊时总会捧着书,偶尔对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有时还会点头应和,这才知晓那两位“隐世高人”竟一直陪在郭靖身边。这般神出鬼没的本事,让江南七怪越发忌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人绝不能招惹,更不能成为敌人。
与此同时,江南楚州的田野里却是一派繁忙景象。魏烟与季向空已在此地待了两年,当年他们带着灾民修筑好堤坝后,便将修真界培育的高产粮种分发下去,亲自领着百姓开垦荒地、学习耕种之法,一点点重建家园。如今的楚州,往日的灾荒痕迹早已不见,田埂上满是金黄的稻穗,风吹过便掀起层层麦浪,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远在京城的赵扩,收到魏烟传回的密信,才知晓这一切都是太宗在暗中为他铺路、为大宋百姓谋福,心中的敬佩与动力更甚。这两年,他一边跟着太宗潜心学习治国之道,一边不动声色地收回权力,朝堂上那些曾轻视他的权臣,如今已不敢再随意敷衍。当得知楚州及周边地区连续两年大丰收时,赵扩更是看到了振兴大宋的希望,立刻下令将太宗提及的新粮种在全国推广。
这道命令却让韩侂胄憋了一肚子火气。他本以为粮食丰收后,赵扩便会同意他北伐的请求,可没想到皇帝竟要将新粮种优先分给百姓种植,全然不提打仗之事。韩侂胄按捺不住,当即赶往御书房求见。
此时的御书房内,赵扩正埋首于奏折之中,手中的朱笔在纸上细细批注,每一处都关乎民生与粮种推广之事。刘公公轻步走进来,躬身道:“陛下,韩大人求见。”
赵扩头也未抬,淡淡应道:“嗯,让他进来。”
韩侂胄一进殿,便开门见山,躬身行礼道:“陛下,金人屡次犯我边境,气焰嚣张,请陛下准臣领兵北伐,收复失地!”
赵扩这才放下笔,抬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韩卿今日前来,倒是与朕心有灵犀。”
韩侂胄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他本以为皇帝会推脱,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赵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诚恳:“淮河一带粮食丰收,朕已下令将新粮种在全国推广,不出两年,各地定能迎来大丰收。到那时,韩卿再领兵北伐,便没有军需短缺的后顾之忧了,岂不是更好?”说罢,他还拍了拍韩侂胄的肩膀,一副要将重任托付于他的模样。
“两年?”韩侂胄惊讶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正是两年。”赵扩点头,神色严肃起来,“如今只有淮河一带丰收,全国大部分地区的粮食仍在减产。我大宋有六十万军队,若此时北伐,所需军粮数额巨大,根本无法支撑。这两年朕派人专心推广新粮种,就是为了积攒足够的粮草,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韩卿,我们北伐的时机很快就到了!”
看着赵扩眼中明亮而坚定的光芒,听着他毫无保留的坦诚,韩侂胄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原来皇帝并非不愿北伐,只是在为北伐做更周全的准备,而且还这般信任自己,连如此重要的计划都不隐瞒。他当即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陛下高瞻远瞩,臣之前思虑不周,实在惭愧!”
“大宋有韩卿这样忠心的臣子,才能安稳度日,朕都记在心里。”赵扩温声安抚,话锋一转,“朕知晓大战在即,韩卿主动请缨,朕自然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接下来,朕会派人去军队操练军士,提升战斗力。”
“多谢陛下!”韩侂胄心中一暖,连忙谢恩。
赵扩话未说完,继续道:“只是如今朝中党派争斗不休,许多官员各怀心思,除了韩卿,朕实在无人可信任。朕想着,不如举行一次武举,为韩卿选拔几个趁手的手下。这些新进的武官没有依附任何党派,心思纯粹,更适合安排到军队中,为北伐效力,韩卿觉得如何?”
韩侂胄听着赵扩句句为自己考量,心中竟生出几分“自己此前多虑、甚至有些不识好歹”的愧疚。他躬身垂首,语气满是敬佩:“陛下思虑如此周全,臣自愧不如!”
“明日早朝,朕便将举行武举之事颁布下去。”赵扩话锋一转,眼神添了几分郑重,“韩卿,此次武举是为国选才,关乎北伐大业,若有人敢徇私舞弊、暗做手脚,务必严惩不贷,绝不能姑息。”
“臣遵旨!定当严加监管,绝不让宵小之辈坏了陛下的大事!”韩侂胄恭敬应下,又躬身行了一礼,才缓缓退出御书房。
他刚走,藏海便从屏风后走出,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热茶,看着赵扩道:“御下之术,你如今总算学会了。”
赵扩握着手中的朱笔,目光落在奏折上,语气带着感激:“我能有今日,全靠太宗暗中引导,悉心教导。”
“接下来,你要做的便是将武举选出的士子牢牢拉拢到自己阵营中。”藏海呷了口茶,语气平静却字字关键,“韩侂胄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便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刀——他势大,能压制朝堂上那些有异心的老臣。那些人终日中饱私囊,只想着守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哪会顾及天下百姓?你借韩侂胄的手除掉他们,既能帮韩侂胄树敌,让他不得不依赖你,又能趁机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力,一举两得。”
赵扩听得认真,立刻取来一张宣纸,用毛笔将群臣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一一罗列出来,连带着这些年太宗帮他查出的暗中勾结、利益牵扯也标注其上。藏海见他专心梳理,便不再打扰,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御书房中。
烛火下,赵扩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说起来可笑,他身为一国之君,除了逝去的太宗、监管太宗的两位冥界官吏,竟连一个完全可信的臣子都没有。满朝文武各有立场,大多瞧不上他这个“傀儡皇帝”,若非自己步步为营、努力学习,恐怕早已被权臣架空。好在淮河一带的百姓感念他的恩德,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要成为像太宗那样的君主,甚至比太宗做得更好,让大宋重现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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