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指尖终于触到了那枚悬浮的金色令牌。
凉意顺着指腹窜入血脉,像是被人突然灌了一口冰泉。
她本能地想缩回手,可令牌表面的纹路却泛起细碎金光,像活了一般缠住她的手腕。
庞大的信息流如潮水倒灌进脑海,那些画面来得太急太猛,她踉跄着撞在殿柱上,额角抵着粗糙的石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见自己——不,是无数个自己。
有的在修仙世界被雷劫劈成焦炭,有的在现代医院握着癌症诊断书笑,有的在武侠江湖被乱箭穿心,还有的……在某个纯白空间里对着光屏大笑,光屏上跳动着“任务完成”四个大字。
每个“她”的结局都不同,却有一根暗红丝线始终缠绕在她们腕间。
丝线另一端,是母亲鬓角的白发,是闺蜜替她挡下的车祸,是谢沉渊被反噬震裂的丹田——
“啊!”林疏桐捂住耳朵,指甲在耳后抓出红痕。
那些画面像锋利的碎玻璃,扎得她眼眶发酸。
她终于看清了丝线的走向:每一个“自由者”挣脱命运枷锁时,丝线就会将原本该落在她们身上的劫难,原封不动地转嫁到最亲近的人身上。
“原来……”她的喉咙发紧,盯着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痕,“我以为的幸运,全是他们拿命垫出来的。”
令牌突然发出暖黄光晕,在地面投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林疏桐顺着光看过去,呼吸猛地一滞——那是谢沉渊。
他站在命律司的青石阶前,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左手按在腰间断剑上,右手正缓缓抚过碑面。
碑上的“天道奖勤罚懒”六个字泛着冷光,而他的指尖所过之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下面暗红的刻痕。
“他在替我承受反噬。”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他咳血的帕子被随意团在袖中;想起他说“这碑该碎”时,眼底跳动的不是疯癫,是疼。
原来不是天道厌弃了他,是天道把本该劈向她的雷,全引到了他身上。
殿外的雾突然翻涌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禁制。
林疏桐却顾不上这些,她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块空白玉简,灵力顺着指尖注入——这是她在系统空间里偷记的“自律法则·终极篇”,原主记忆里,命律司的老司长曾说过,真正的天道该是“自取自予”,而非“强夺强予”。
“真正的自由,不是摆脱束缚。”她咬着唇在玉简里留字,灵力因为激动而发颤,“是学会为自己的选择担责。”
当最后一个字刻进玉简,令牌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林疏桐被晃得眯起眼,却看见令牌背面的“代价”二字正在融化,化作血水般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按在令牌中央:“我不需要特权,我只需要……”她望着那些在记忆里替她受苦的脸,“一个公平的世界。”
整座古殿开始剧烈震动。
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进她的发间,悬浮的令牌突然迸裂成千万金芒,每一缕光都缠着那根暗红丝线。
林疏桐看见丝线逐一断开,像烧断的琴弦般发出嗡鸣。
她腕间的红痕淡了,淡了,最后消失不见。
“轰——”
殿顶的残瓦砸下来时,林疏桐被一道金光裹住。
再睁眼时,她正站在命律司的碑前,脚下是熟悉的青石板,鼻尖萦绕着檀香。
“你疯了?”
带着凉意的手掌托住她后颈,谢沉渊的声音近在耳畔。
他的玄色外袍沾着星点血渍,眉峰紧拧成刀,可指尖却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尘土,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
林疏桐仰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血色比上次更重了。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笑:“我只是把别人的东西还回去。”她转向身后的石碑,碑面的“天道奖勤罚懒”已经裂成两半,露出下面新刻的“自取自予”,“现在,该我们自己定规则了。”
谢沉渊的手指在她腰上收紧,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我陪你。”
虚空裂隙深处,一道裹在黑雾里的身影正透过裂隙望着这一幕。
他指尖转着半块碎裂的玉牌,牌面隐约能看见“高维”二字。
“有趣。”他低笑一声,黑雾在身后翻涌成旋涡,“她竟然选了最难的路——自己担下所有因果。”
命律司的风突然大了。
自律之碑上的裂痕里渗出点点金光,像星星落在石头里。
远处传来清越的钟声,惊起一群白鸽。
而在碑下,两道身影正相携而立,影子叠在一起,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穿书后,我躺平签到成了天道的亲》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爱看读书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爱看读书!
喜欢穿书后,我躺平签到成了天道的亲请大家收藏:(m.aikandushu.com)穿书后,我躺平签到成了天道的亲爱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