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陈屿的狂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末路的疯狂。
那笑声通过监控设备,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赢了?”
“何雨柱!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陈屿仰着头,血丝密布的眼球死死地瞪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那目光扭曲而怨毒,似乎要将何雨柱从屏幕的另一端生吞活剥。
“你毁了我!但你很快就会来陪我!”
“拉比那个老狐狸……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钱,更不只是娄晓娥!”
“‘摘星行动’只是个幌子!是给美国人看的烟雾弹!真正的后手……哈哈……真正的后手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何雨柱冰冷的声音,直接通过走廊的广播系统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
“是什么?”
陈屿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诡异。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是为你准备的……地狱啊!”
话音未落。
“咔。”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脆响,从他嘴里传出。
按住他的两名夜莺队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陈屿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疯狂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涣散开来。
一缕黑色的血液,从他嘴角缓缓溢出。
他死了。
脸上还凝固着那报复得逞般的狰狞笑容。
夜莺队长脸色大变,立刻掰开他的嘴检查,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报告!目标……目标咬碎了藏在另一颗臼齿里的毒牙!是氰化物!”
另一名队员一脸懵逼:“等等,他不是把氰化物换成维生素c了吗?”
队长一拳砸在墙上,低吼道:“是计中计!他早就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捕,换掉第一颗毒牙,是为了麻痹我们!这个混蛋,他用自己的命,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最大的悬念!”
耳机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一个顶尖特工的最后反扑,就是用自己的死亡,将那份未知的恶意,深深地植入所有人的心里。
……
病房内。
电视屏幕上,何雨柱的影像依旧平静。
但娄晓娥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凝重,连呼吸都仿佛滞涩起来。
她看着屏幕里那张脸,那双眼睛,深邃得宛如万年不化的寒潭,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拉比’的目标从不只是你!”
陈屿临死前的话,在何雨柱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他的思维,在这一刻以超越超级计算机的速度疯狂运转。
拉比。
摩萨德的领袖。
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和老狐狸。
绑架勒索这种事,风险高,收益不可控,充满了变数,更像是中情局那帮牛仔的粗暴风格。
拉比做事,讲究的是精准、致命,一击必中。
他牺牲掉“犹大”这枚价值连城的棋子,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失败的绑架案。
那一百亿美金的“精神损失费”,虽然肉疼,但对于一个国家级情报机构而言,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所以,拉比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他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东西,值得他布下这样一个惊天大局,甚至不惜将中情局都当成棋子来利用?
何雨柱的目光,穿透了屏幕,穿透了空间,落在了某个无法被监控的维度。
他的脑中,一个被忽略的线索,瞬间被放大。
那个被他亲手逆转了衰老,重获新生的父亲。
何大清。
行走的“青春之泉”。
一个活生生的,足以颠覆整个现代医学和生命科学的奇迹。
这个价值,比一百个华振集团,比一万亿美元,都要大得多!
那一瞬间,何雨柱身上那股慵懒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般的恐怖压迫感。
“林规。”
他的声音通过生物芯片,直接在“夜莺”小队指挥官林规的脑中响起。
“在!先生!”
“查!”
何雨柱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查我爸,何大清!查我妹妹,何雨水!查所有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最近三个月内的一切动向!”
“特别是……”
“他们的医疗记录!接触过的所有医生、护士、保健顾问!一个都不能漏!”
……
医院病房里。
娄晓娥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张冰冷的面孔,听着他发出的指令。
当“医疗记录”和“医生”这两个词传到她耳朵里时,她的大脑轰然一响。
像是有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乱的记忆。
她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她曾经引以为傲,当作是对何家关怀备至的善举。
为了让何大清在香港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安享晚年,她曾经……通过陈屿,特意从欧洲聘请了一位“享誉国际”的私人保健医生,定期为老爷子检查身体。
那个医生,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据说服务过好几个欧洲王室成员。
当时,陈屿还向她汇报,说那位医生对何大清先生的身体状况“非常感兴趣”,认为那是一个“医学奇迹”,希望能带他去瑞士的顶级疗养机构,进行一次最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深度疗养”。
而这件事,就是陈屿一手操办的。
“不……”
娄晓娥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不是关怀。
那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一个她亲手递到敌人手里的,通往何家的钥匙!
就在这时。
林规那带着极度惊骇和惶恐的声音,通过电视的扬声器,传了出来,也印证了她最可怕的猜想。
“先生!查……查到了!”
“何老先生他……他在两天前,在那位名叫‘费舍尔’的欧洲保健医生陪同下,登上了前往瑞士日内瓦的私人飞机!”
“理由是……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疗养!”
“那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在起飞三个小时后,就从航线雷达上消失了!机上的卫星电话和所有通讯设备,全部处于失联状态!”
“我们的人查了那位费舍尔医生的资料,全是伪造的!他……他根本不是什么保健医生!”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娄晓娥的耳边崩塌了。
她瘫坐在病床上,双手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地决堤而下。
是她。
是她害了何叔叔。
……
香港。
城市地下的某条排污暗渠中。
这里潮湿、腥臭,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齐膝深的污水里,周围是令人作呕的污秽,头顶是城市隆隆的脉动。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没有愤怒的咆哮,也没有焦急的失态。
只有一片死寂。
比这下水道的黑暗,还要深沉,还要冰冷的死寂。
拉比。
好一个拉比。
他没有用暴力绑架,那太低级,也太容易引起警觉。
他用的是“诱骗”。
他通过自己最信任的叛徒,用最体面、最无法拒绝的理由,将自己的父亲,这个行走的“伊甸之果”,客客气气地“请”出了香港。
请到了他自己的地盘上。
何雨柱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集成了人类顶尖科技的腕表。
他可以掀翻华尔街,可以羞辱中情局,可以将全世界的金融系统玩弄于股掌。
但现在,敌人却用最古老,最直接的方式,抓住了他唯一的软肋。
他缓缓闭上眼睛。
周围的黑暗,似乎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而颤抖。
……
与此同时。
数千公里之外。
以色列,特拉维夫,摩萨德总部。
绝密的地下指挥中心里。
拉比端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正站在巨大的世界地图屏幕前。
屏幕上,一个移动的光点,刚刚越过某条边境线,最终停在了地图上一个被标记为“伊甸园”的区域。
光点,变成了绿色。
“目标已进入安全区域。”
一名副手走上前,恭敬地报告。
拉比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欣赏着那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优美的弧线。
“很好。”
他抿了一口酒,声音里带着一丝品味胜利的惬意。
“通知我们在兰利的朋友。”
“告诉他们,他们的‘摘星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
副手微微躬身,等待着下文。
拉比转过身,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野心与谋划的光芒,他举起酒杯,对着空气,也对着那个远在东方的对手,轻声笑道:
“现在,轮到我们的‘伊甸之果’,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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