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空气仿佛凝固。
叶凌死死攥着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师兄!这……这究竟是从何而来?!镇魔渊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狐右看着叶凌因激动而苍白的脸,沉声道:
“此事……说来话长。那日慕容锦忽然闯入,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不仅修为恢复,甚至,其实力瞬间暴涨至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蜕生圣莲前辈虽拼死抵抗,却终究不敌,被他……强行镇压。”
他语气顿挫:
“圣莲前辈性情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甘受辱,更不愿自身本源被慕容锦所得,在最后关头,竟不惜自爆灵体,欲与慕容锦同归于尽!
也正是在混乱之中,她凭借最后一丝灵识,将你我与几样物事,强行送入了通往北漠的随机空间裂缝。这《噬渊魔诀》,便是其中之一!”
令狐右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凌,语气带着郑重:
“前辈在将我送走前,曾以神念匆匆嘱托:若你实在寻不到正统法门修补道基,便可将此魔功交予。
她言道,此法为魔道功法,凶险异常,但或许能……逆天改命,搏一线生机。”
叶凌听完这番话,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帐篷支柱上,才勉强站稳。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蜕生圣莲清冷孤傲的身影。
想不到,对方为了不落入慕容锦之手,竟选择自爆灵体,形神俱灭!
而即便在最后时刻,她竟还想着为自己留下这条生路!
巨大的悲伤、愤怒冲击着他的心神。
可是,圣莲前辈明明手中有魔功全本,为何要骗自己说没有呢?
他下意识想质问,但很快,他又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原来如此!前辈……前辈她手中一直有这魔功全本!她早就知道此法……可她……她始终不愿告诉我,是怕我承受不住诱惑,坠入魔道!前辈她……用心良苦!”
想到此处,他对慕容锦的恨意,更是如同野火燎原,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但他心中仍有一个巨大的疑团:
“可是……慕容锦的修为,为何会恢复得如此之快?甚至能碾压圣莲前辈和那魔物?”
令狐右闻言,冷笑道:
“这很奇怪吗?慕容世家……底蕴之深,超乎你我想象。慕容锦身为嫡系,更是曾被寄予厚望的天骄,家族岂会真任其沉沦?至于突然爆发的实力,大概是其家族给予的手段。”
他话锋一转,看向叶凌,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叶师弟,你若是和他一般,有通天背景,身后有家族铺路,又岂会因根基之事苦恼?就连这本魔功,都是……九死一生才侥幸换来的。”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叶凌的肩膀,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但是,你需保证!借此魔功修补道基、延续寿元之后,必须立刻转修正道玄法,洗去魔性!绝不可沉迷其中,更不可以此功为根本法门一直修炼下去!
魔功进境虽快,却易侵蚀心性,扭曲意志。而且,一旦被人发现你身怀魔功,必将成为天下公敌,届时,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处!你明白吗?!”
叶凌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看着师兄眼中那毫不作伪的关切与严厉,心中百感交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
“我明白了,师兄。我……向你保证!只以此功续命,绝不久修!待道基修复,寿元得延,必当另寻他法,重归正道!”
“好!记住你今日之言!”
令狐右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脸上恢复了一丝淡淡的疲惫。
“你好生参悟,尽快恢复实力。北漠……也非善地,需有自保之力。师兄……会在一旁为你护法。”
“我明白了。”
叶凌重重点头,却又忍不住心中升起另一股疑惑。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令狐右,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但师兄,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你与慕容锦,昔日不是相交甚笃吗?为何如今?”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
慕容锦身为慕容家嫡子,地位尊崇,资源无尽,与之交好,对任何修士而言都益处无穷。
而自己,不过是个道基尽毁的“废人”。师兄的选择,于情于理,都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该问。
现在还怀疑师兄,那他还是人吗?
令狐右闻言似乎并不意外。
“呵,你可知……我的家世?”
叶凌沉默片刻。
“略有耳闻。”
令狐右淡淡一笑。
“当年我流落至东荒,因尚有几分修炼资质,才得以拜入荒古圣地,苟全性命。可是……一个无根无萍、孑然一身的落魄子弟,在圣地想要出头,谈何容易?
没有家族支撑,没有资源倾斜,仅靠宗门那点微薄供奉,连维持修行都捉襟见肘,更遑论精进突破?”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叶凌脸上,带着一丝坦诚:
“那时,是慕容家,向我递出了橄榄枝。这些年,我的确承了他们不少情。”
叶凌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明了。
修真界的现实便是如此,资源与依附,往往是生存的法则。
令狐右话锋一转:
“慕容家对我有恩,所以锦公子的好意和安排,我也从不拒绝。但,这不代表我可以违背自己道心做事。”
他冷笑一声,
“我可以帮锦公子在大比上光明正大的胜你,也能在日后修为有成,加入慕容家,为他们做事,但,我不可能因为锦公子的私心而去害人。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只求问心无愧。在镇魔渊底,我只说了句你修行魔功是另有隐情,锦公子便痛下杀手……”
他摇摇头,不再多说。
叶凌听着令狐右的倾诉,心中那最后一丝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他终究是少年心性,他只觉一股热流冲上心头,鼻尖发酸,反手紧紧握住令狐右的手,声音哽咽:
“师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这份恩情,叶凌永世不忘!”
令狐右看着叶凌的眼神,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光芒。
他拍了拍后者的手背,语气恢复平静:
“师弟言重了。路是自己选的,何来连累?只是你我日后,必定会是举步维艰。”
叶凌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玉简握得更紧。
“师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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