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沉沉盘踞在夜色里,暗金色的宫檐勾勒出锋利的轮廓,恰似獠牙暗藏,静候猎物在浑然不觉中坠入深渊。
昔日灯火通明、笙歌不绝的后宫,如今只剩一片死寂沉沉。
偌大的宫墙之内,竟连执掌中宫的皇后都虚位悬空,仅余寥寥几位妃嫔,各自守着一方冷清宫殿,偏居一隅,平日极少往来。
她们早已心灰意冷,就连往昔最盛的争宠心思,也都消磨殆尽,只剩对深宫岁月的麻木与沉寂。
要问这些宫妃为何断了争宠的念头?
宫里的皇后之位悬空多年,难道她们不想登那中宫之位,执掌六宫、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还是皇上已至暮年,容貌丑陋不堪入目,叫人提不起半分心思?
实则恰恰相反,如今蓝焰王朝的天子正值盛年,风华绝代,俊美无双,放眼朝野内外,难寻匹敌之人。
可偏偏美则美矣,这几年来,这位年轻俊朗的天子,却让后宫嫔妃们对他惧怕到了骨子里,半点不敢肖想,更别提争宠了。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金砖上投下深浅交错的纹路。
太监总管躬着身子,双手稳稳捧着一方紫檀木托盘,托盘里静静卧着几块鎏金绿头牌,牌面朱笔勾勒的字迹清晰分明,正是几位嫔妃的名号,在昏暗中泛着冷寂的光。
大总管躬身垂首,脊背弯得几乎贴住地面,声音压得极低极轻,裹着一层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御座上的人:“圣上,该翻牌子了。”
焰蓝霄平淡地扫了眼托盘里的牌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声音冷淡无波:“这宫里的嫔妃,怎么又少了这么多?”
他的眼神淡淡的,透过冰凉的玉牌,仿佛望到了更远的地方。
静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说不清是疏离还是暗忖,低语道:“看来,又该选妃了。”
大总管举着托盘的手猛地颤了颤,指节泛白,细密的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鬓发。
他浑身僵直如雕塑,连呼吸都凝在喉头,半点不敢动弹,只死死低着头,生怕触碰到御座上那人冷冽的目光。
良久,才听见焰蓝霄淡漠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退下吧,今晚不用翻牌子。”
话音落下,大总管如蒙大赦,几乎是屏着气缓缓躬身,脚步轻得像踩在云端,小心翼翼地退出御书房,直到殿门在身后悄然合上,才敢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胸口剧烈起伏着,仍未从那份窒息的威压中缓过神来。
大总管退下后,焰澜霄缓步走到书房角落的案几旁,脚尖轻轻在青砖上碾了碾。偌大的书房地面竟无声向两侧分开,中间凭空现出一道暗门。
他迈步上前,用大拇指上的扳指在门上的青铜兽头上轻轻一按,那扇不知由何种材质打造的门便悄无声息地向内开启,门后透出一缕幽沉的冷光,与殿内烛火的暖意泾渭分明,藏着不为人知的深邃。
焰蓝霄快步迈入幽深的门内,门扇随即悄然合拢,将御书房的烛火暖意彻底隔绝。
密道两侧的石壁上,镶嵌着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幽蓝的光晕静静流淌,将不算宽阔的通道照得通透却清冷。
沿着通道缓步向前行片刻,一扇红得发黑的石门赫然出现。那门暗沉厚重,在夜明珠的幽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隐隐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焰蓝霄神色未变,抬手将拇指上的扳指轻轻镶入黑红门上的兽头凹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机关运转间,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浓烈的腐烂味和腥气瞬间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在幽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刺得人呼吸一滞。
焰蓝霄仿佛没闻到这股腥臭味一般,神色淡然,抬脚便踏入门内。
门内景象愈发毛骨悚然,整座空间形如一座诡异祭坛,地面刻满繁复神秘的符文,黑色骨头与玉石交错摆放,围成一圈透着邪气的阵法。
阵法中央赫然置着一方蒲团,从蒲团向外层层延伸,每一圈都陈列着形态各异的胎儿与死婴。
其中竟有一个血色婴儿的脚趾微微颤动,似还存着一丝气息,可其余大多早已僵硬发青,死寂无声。
焰蓝霄缓步走入阵法中央,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指尖翻飞间,一道复杂诡谲的指印骤然打出。
刹那间,那些胎儿与婴儿的头顶缓缓浮出淡淡白气,转瞬便凝成灰雾,更有浓黑如墨的煞气从尸身中蒸腾而起,如潮水般涌向阵心的焰蓝霄,将他周身笼罩在一片阴寒的气息之中。
若壮壮在此,定能一眼认出,焰蓝霄周身萦绕的这股黑色气体,与自己常年炼化的怨煞之力高度吻合,气息同源,如出一辙。
二者唯一的区别在于,壮壮吸纳的是人生前遭受折磨或不甘,死后化为满腔怨气,再与尸气与阴气混合形成怨煞;
而焰蓝霄所汲取的,却是婴儿与胎儿夭折后所化的阴煞之力,还有其中夹杂着一丝极为稀薄的先天灵气。
实则焰蓝霄真正觊觎的,从来都是那丝先天灵气。
可先天灵气何其难得?那是每个胎儿孕育于母体之时,与生俱来的一缕极淡灵气,一旦降生人世,这丝灵气便会渐渐消散,或是被周吸收殆尽。
也正因如此,焰蓝霄才会不断寻找婴儿与胎儿,不惜以血腥手段炼制阴煞,只为从其中剥离那点渺茫的先天灵气,滋养自身修为。
也正因如此,焰蓝霄才会不择手段地四处搜寻婴儿与胎儿,不惜动用雷霆手段疯制造更多的死婴和胎儿。
妄图以量变催生质变,从那万千胎婴身上汲取那微薄的先天灵气。滋养自身日益精进的修为。
这血腥的修炼之法,竟让他误打误撞踏入了炼气的门坎。
可那些阴煞之气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蛆般缠上丹田,再也无法剥离。
每一次吸收完,他的性情都会变得愈发暴戾乖张,杀意翻涌到难以自控。
而后宫的妃嫔们便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
妃嫔们要么在他的变态的折辱中痛苦殒命;
要么被迫不断受孕,却屡屡生下死胎,沦为焰蓝霄的修炼工具,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中,自尽身亡。
偌大的后宫,就此沦为一片死寂的牢笼。
曼花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连头脸都被玄色帽檐与面巾遮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眼露在外面,眸光冷冽如刃,藏着几分凌厉的杀意。
她手中紧握着一柄狭长弯刀,刀身泛着幽冷的寒光,早已淬满剧毒。
曼花悄然潜入宫内,才发现偌大的皇宫竟是外紧内松。外围戒备森严,内里的侍卫却寥寥无几,巡逻的身影稀稀疏疏。
沿途遇见的宫女太监,也个个敛声屏气,神情拘谨得近乎麻木,连脚步都放得极轻,全程鲜少听见半句闲谈嬉闹,整座深宫静得诡异,只余下风过宫檐的细碎声响,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黑夜如墨,恰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曼花身如鬼魅,身形轻盈如掠影,在皇宫的亭台楼阁与暗影缝隙间飞速穿梭,目光锐利如鹰,四处搜寻着白日里窥见的那些死婴与死胎的踪迹。
死婴的踪迹尚未寻到,曼花反倒撞见了几对暗通款曲的野鸳鸯。
“赵郎,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乖婉婉,别急,我在想办法了。”
“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吃人的皇宫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安排好,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让你假死脱身。”
“婉婉,想死我了!每次听到你侍寝我都心痛得要死。”
“赵郎~我一点都不想伺候那暴君,我只想伺候你~”
“唔……”
一段窃窃私语入耳,赫然是宫中妃嫔与侍卫在此苟合。
那不堪入耳的秽语与娇喘,传入曼花的耳朵,曼花蛰伏在阴影深处,指尖死死攥紧弯刀,眼底翻涌着浓烈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这可是皇权森严的皇宫,那侍卫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染指帝王的女人,简直色胆包天啊!
好在曼花此行并非毫无收获。窃听那几对野鸳鸯的私语,倒让她摸清了宫中几分底细。
近几年来,后宫妃嫔死的死、疯的疯、自尽的自尽,竟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更诡异的是,那位帝王登基至今,始终一无所出,别说皇子公主,连半个子嗣的影子都没有。
其中曼花还打探到,后宫并非没有婴儿降生的迹象,只是这些胎儿多半在临盆在即,或是还差一两月便要足月之时,竟会莫名其妙滑胎;
即便侥幸生下来,也个个都是的死婴,从未有过一个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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