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庇护所遇袭、苏婉清战死的消息，在曙光城高层严格保密，但紧张的气氛依然不可避免地扩散开来。街头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能量护盾的测试频率加快，连普通居民都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凝重。
派往圣光庇护所废墟的侦察小队在三天后传回了更加详细和令人不安的情报。
通过高倍率望远镜和能量残留分析设备，他们远远观测了已成一片焦黑废墟的庇护所核心区。战斗痕迹触目惊心，许多建筑并非被暴力摧毁，而是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分子层面“腐蚀”、“分解”，留下了光滑而怪异的断面。空气中残留的能量读数异常混乱，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湮灭气息。
小队冒险靠近了一些，在边缘区域收集到了一些残留的“迷雾”样本——那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介于能量与物质之间的灰黑色微粒，在特制的收容罐中依旧缓慢地“蒸发”，试图侵蚀罐壁。
他们还发现了一些疑似袭击者留下的、非常模糊的足迹。足迹并非人类或已知生物的形态，更像是某种多足节肢动物，但尺寸大得惊人，且足迹周围的土壤也呈现出被轻微“腐蚀”的迹象。
最令人费解的是，袭击似乎真的只针对了圣光庇护所的核心力量和设施。周边的其他小型幸存者营地虽然也受到了惊吓，但并未遭到直接攻击。仿佛袭击者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圣光”本身。
侦察小队不敢久留，收集到关键信息后便迅速撤回。
情报分析室内，林婉儿和苏小狸对着那些“迷雾”样本和数据，眉头紧锁。
“这种能量结构……从未见过。”林婉儿指着光谱分析图，“它极不稳定，似乎天然倾向于‘瓦解’其他有序能量结构，尤其是……带有强烈‘生命’或‘精神’属性的能量。圣光的净化、温暖、治愈特性，恰恰与它截然相反，所以冲突格外剧烈，克制效果明显。”
“有点像……反物质？或者熵增的极端体现？”苏小狸尝试用她的理解比喻，“就是让一切都归于混乱、死寂、虚无。”
“不仅如此。”苏曦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分析室。她看着收容罐中那些缓缓“蒸发”的灰黑色微粒，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近距离接触这种与她本源相斥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我能感觉到，这里面……还混杂着一种极其恶毒的‘意志’，充满了憎恨、毁灭、以及对一切‘光’与‘生’的事物的渴望。这不是自然产生的能量，更像是被某种存在‘制造’或‘驱使’的武器。”
林凡听着众人的分析，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未知的敌人，诡异的力量，明确针对圣光（可能包括苏曦）……这感觉比面对已知的强大敌人更糟糕。
“会不会是北地联盟搞的鬼？他们不是一直在研究黑暗冰系能量吗？”秦雪提出猜测。
“可能性不大。”周辰摇头，“北地的力量特征是‘黑暗’与‘极寒’，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而这种‘迷雾’的力量更像是‘反存在’。两者本质不同。而且北地现在自顾不暇，应该没精力也没必要跨这么远来袭击圣光庇护所，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难道是‘零’相关的那个‘伊甸园计划’的敌对势力？”林婉儿想到另一种可能。
“信息太少，无法判断。”林凡最终拍板，“不管是谁，来者不善。加强戒备，继续研究这种‘迷雾’能量的特性，寻找弱点。同时，通知自由邦和其他可能有接触的势力，共享情报，看看他们有没有类似的遭遇。”
他看向苏曦，语气认真：“苏曦，你的安全现在是重中之重。在搞清楚敌人底细之前，你必须待在核心区，我会让雪莲和月魁贴身保护你。”
苏曦这次没有反驳，她知道这不是客套的时候，默默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苏婉清她……虽然我们理念不同，但她最后……没有违背圣光的教义。我希望……如果可能，她的遗体……”
“我明白。”林凡打断她，语气缓和了些，“我已经让侦察小队留意了。但那边现在能量环境复杂，残留的‘迷雾’可能还有危险，等环境稍微稳定，我会派人去尝试收敛。现在，你先顾好自己。”
苏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低声道：“谢谢。”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忙碌。林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揉了揉眉心。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也有些压力。
艾拉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他桌上。“还在想袭击的事？”
“嗯。”林凡接过茶，喝了一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边的冰疙瘩还没解决，西南边又冒出个玩雾霾的。这末世，真他妈刺激。”
艾拉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动作有些生涩，但很认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曙光城现在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只要我们自己不乱，就有应对的资本。”
感受着艾拉指尖传来的温度和笨拙却真诚的关心，林凡心中的烦躁消退了不少。他抓住艾拉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抱在怀里。
“你说得对。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伸爪子，就给他剁了！”他将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清冷的香气，“就是辛苦你了，我的大管家。”
艾拉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住他，低声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享受着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划破曙光城的夜空！这次，不是来自遥远的边境，而是来自……城内科研中心的地下深层禁区！
“警报！警报！‘零’的维生舱出现异常能量波动！检测到未知外部信号接入！安全协议正在被突破！”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迷雾’特征能量反应，出现在禁区外围通道！”
“有不明入侵者！正在突破防御！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林凡猛地从床上惊醒，眼中寒光爆射！
“妈的！找到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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