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沿着蜿蜒的山路,驶离老君崖。车内,林逸靠坐在特制的座椅上,闭目调息。苏浅浅坐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目光却不时担忧地瞥向另一辆车——那里安置着依旧昏迷的唐雪见。
虽然林逸醒了,危机暂解,但沉甸甸的后续事宜压在每个人心头。
“在想雪见的事?”林逸没有睁眼,却仿佛能感知到她的情绪。
“嗯。”苏浅浅低声道,“还有那个晶体,黑莲的残党,牺牲的弟兄们……事情好像永远没完没了。”
林逸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医者治病,本就不能奢望一劳永逸。病邪会变异,会潜伏,会卷土重来。我们能做的,是不断提升自己,精进医术,同时……”他睁开眼,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山林,“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更稳固的‘正气’防线。这次,如果没有石大哥他们的武力,没有马大师的丹药符箓,没有研究所的技术支持,没有众多志愿者的愿力,单靠我们两人,绝无胜算。”
苏浅浅若有所思地点头。的确,对抗黑莲这种盘根错节的邪恶组织,绝非一人一针所能为。杏林斋需要变得更强大,不仅是医术,还有影响力、盟友和自身的防护力量。
“回去后,我打算做几件事。”林逸缓缓道,“第一,彻底检查调理你的身体,还有……孩子。这次能量冲击,虽有益处,也需谨慎。第二,全力救治雪见,她是我们重要的同伴,也是对付黑莲的关键知情者。第三,与陈教授、石大哥他们深入复盘此次事件,研究那枚晶体,制定应对‘圣尊’潜在威胁的长期策略。第四……”他顿了顿,“杏林斋需要重建,并扩大。不仅要接诊治病,还要培养传人,研究药方,与各方正道力量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他看向苏浅浅,眼中有着歉意:“只是,又要辛苦你了。婚礼的事……”
苏浅浅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微笑着摇头:“婚礼不急。我们现在做的每件事,都是在为我们,也为孩子,创造一个更安稳的未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而且……等孩子出生后,我们一起举办婚礼,不是更有意义吗?”
林逸心中暖流涌动,反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好。那就等孩子出生,我们一起,风风光光地办一场。”
车队驶入城区,并未直接返回杏林斋——那里在之前的动荡中损毁严重,尚未修复。而是前往第七研究所设立的临时康复中心。
抵达后,林逸虽然虚弱,却坚持第一时间参与了简短的战后会议。石猛汇报了战果与损失,韩立提供了对俘虏的初步审讯结果和一些关于黑莲残党动向的零星情报,陈教授则汇报了对那枚邪异晶体的初步安全封装和研究计划。
“俘虏嘴很硬,用了吐真剂也只撬出点边角料。”韩立面色冷峻,“他们似乎被下了某种灵魂禁制,一旦触及核心秘密就会自毁或疯狂。只知道他们隶属一个叫‘接引堂’的部门,专门负责此次仪式。更高层的信息,一无所知。”
“那晶体极其不稳定,内部能量结构复杂得超乎想象,而且具有强烈的精神污染特性。”陈教授补充道,“我们已经将其置于多重物理与能量屏蔽的收容单元中,研究必须极其缓慢谨慎。初步判断,它确实是一个‘信标’或‘钥匙’性质的物品。”
林逸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片刻后,他开口:“黑莲此次受创不轻,尤其是‘圣胎’意志遭到重创,短时间内应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行动。但他们底蕴深厚,不可不防。韩大哥,情报网不能松,尤其注意是否有异常人员、物资向境外或某些历史悠久的隐秘之地流动。”
“明白。”
“陈教授,晶体研究务必以安全为第一要务。我稍后会将我感知到的、关于‘圣胎’能量特性的一些信息整理出来,或许对你们的研究有帮助。另外,关于唐雪见的治疗,我需要研究所的设备和一些特殊药材支持。”
“没问题,林医生你需要什么,研究所全力配合。”
会议结束,林逸才在苏浅浅的“押送”下,前往医疗区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让所有专家啧啧称奇——他体内原本近乎崩毁的经脉,竟以一种全新的、更坚韧、更高效的方式重新连接并开始自我修复;那新生能量场稳定而充满活性,与身体完美融合;虽然元气大伤,需要调养,但根基之稳固、潜力之深厚,远超从前。
“不可思议……这简直像是经历了一次生命层次的进化!”负责检查的老专家惊叹道。
林逸自己知道,这是“灵犀真种”与“圣胎”意志碰撞、融合后的结果,是医道修为在生死边缘的突破。但其中玄奥,一时也难以尽述。
接下来几日,林逸一边服用马国桢精心调配的滋补药膳和丹药恢复元气,一边开始着手救治唐雪见。
他每日花费大量时间,以自身新生能量场为引,配合“轮回针法”的初步领悟,为唐雪见梳理枯竭的经脉,温养那微弱的意念之火,并尝试以极其柔和的方式,化解覆盖其识海的“灰烬”。这是一个水磨功夫,急不得,也险不得。
与此同时,杏林斋的重建工作也在苏浅浅的主持下,紧锣密鼓地展开。官方给予了大力支持,石猛更是派了一队人手帮忙。新的杏林斋规划得更大,不仅保留了原有的诊堂、药房,还增设了讲学堂、研习室、以及一个具备基础防护能力的静修区。
这一日,林逸正在特护病房为唐雪见行针,苏浅浅拿着一些重建的设计图纸进来找他商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林逸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
“……督脉为阳脉之海,你此番心火透支过度,波及督脉,以致阳气衰微,神魂不稳。这一针‘命门’,需以‘烧山火’之重手法,激发先天元阳,但不可过猛,需佐以‘透天凉’之意,防其虚阳浮越……”
他竟是在对昏迷的唐雪见讲解针法!仿佛她能听见一般。
苏浅浅轻轻推门进去,只见林逸一手捻针,凝神刺入唐雪见背后穴位,另一手则虚按在她头顶百会,丝丝缕缕淡金色的能量流转,他口中继续低语:“……医者下针,如将用兵,须知病之深浅、体之虚实、气之顺逆。你此番伤病,看似绝症,实则内有生机一缕,外有因果牵绊。治你,亦是治我医道之心……”
他并非简单的治疗,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梳理自身的医道感悟,并将这份领悟,通过针法与意念,传递给唐雪见残存的意识,既是对她的唤醒,也是自身修行的一部分。
苏静静看着,没有打扰。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林逸专注的侧脸上,他神情肃穆,眼神清明而深邃,仿佛与手中的针、眼前的病人、乃至冥冥中的医道融为一体。这一刻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折的、属于大医宗师的气度。
良久,林逸缓缓收针,额头已见细汗。他长舒一口气,这才看到门口的苏浅浅,露出温和的笑容:“浅浅,来了。”
“嗯。”苏浅浅走过去,拿出图纸,“重建的几处细节,想问问你的意见。”
林逸接过图纸,仔细看了起来,时而提出建议。两人低声讨论着,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平凡而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韩立匆匆而来,面色凝重地带来一个消息:
“刚刚接到边境线方面的隐秘通报,过去一周,有几批身份不明、但疑似携带特殊‘法器’或‘药材’的人员,以各种方式越过边境,去向不明。其中一队人遗落的物品上,检测到了与那枚晶体类似的微弱能量残留。”
林逸和苏浅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黑莲的触角,果然还在活动。他们并未放弃,甚至可能……正在酝酿更大的图谋。
“知道了。”林逸放下图纸,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加强杏林斋自身的防御阵法和预警系统。另外,韩大哥,继续深挖,我要知道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地,以及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
“是!”
风暴的余波未平,新的暗流已然涌动。
但如今的林逸,已非昔日那个只有一腔热血的实习中医。他是苏醒的“活阎王”,是领悟了“轮回”真意的医道宗师,是肩负着爱人、孩子、同伴与无数期望的守护者。
他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唐雪见,又看向身边目光坚毅的苏浅浅,最后望向窗外熙攘的城市。
医者之责,不仅在救死扶伤,更在斩妖除魔,守护这一方人间的平安喜乐。
路还很长,但他已准备好,再次执针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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