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准备应对,严阵以待
路智踏进秘密据点时,靴底的泥点还带着西郊废寺的湿寒。他将染血的短刀搁在桌上,刀身映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虽擒了秦相,可从废寺搜出的密信里写着“余党遍布京畿”,让他不敢有半分松懈。此时窗外的夜空浓如墨染,檐角的铜铃突然被风吹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撞碎了夜的寂静。
“戒备!”路智猛地起身,手按在刀柄上。屋内众人瞬间绷紧神经,周不凡的弟子已拔刀守在门后。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马鼻的喘息声,却在据点外三十步处戛然而止,只留下几声试探性的嘶鸣。路智示意弟子爬上屋顶探查,片刻后弟子回报:“是三匹黑马,马上的人蒙着脸,正往城东方向去了——像是秦相的余党在查探。”
“他们还不知道秦相已落网,只是察觉我们的动作了。”路智松了口气,却更觉紧迫,“琴棋展只剩两天,这些人必定会疯狂反扑。我们必须在他们动手前,织好一张天罗地网。”他将那本从秦相身上搜出的官员名册拍在桌上,“这是我们的底牌,绝不能有失。”
烛火摇曳中,路智的目光扫过众人:“柳儿,这名册你带回琴坊保管。雅音琴坊是秦相余党重点盯防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我特制的毒针,针尾有兰草记号,若遇危险,可射向敌人眉心——见血封喉,足够你脱身。”
柳儿接过锦盒时,指尖触到路智包扎的绷带,忍不住皱眉:“你的伤还没好,自己更要小心。”她将名册折成细条,塞进琴轸的中空处——那是雅音琴坊传下来的藏物手法,除了琴师无人知晓,“我会让琴坊的姐妹扮成货郎,在据点外守着,以‘《平沙落雁》的前奏’为安全信号。”
“林伯,”路智转向林伯,“清风棋社往来都是三教九流,您老用‘棋谱暗号’收集消息——黑棋代表秦相余党,白棋代表我们的人,‘当头炮’是有紧急情报,‘马走日’是发现暗探。”他递过一本画着暗号的棋谱,“您让棋社的小伙计把消息汇总到城南的‘笔墨斋’,那里是苏瑶的暗线。”
林伯将棋谱塞进袖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路小哥放心,老夫在棋社三十年,就算是秦相的人,也得买我几分薄面。只是您要记住,‘车吃士’的暗号是‘情况危急,速撤’,万不可迟疑。”
目光落在李大人身上时,路智的语气沉了几分:“李大人,朝堂上的张大人是秦相的头号内应,他必定会在琴棋展当天动手。您只需稳住他,别打草惊蛇——我已让苏瑶将秦相与他勾结的书信抄本送到您府上,等陛下亲临展台时,再当众呈递,一击致命。”
李大人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牌:“这是陛下亲赐的密令,若遇紧急情况,可调动御前侍卫。我已安排心腹在太液池周围的阁楼埋伏,以‘举朱笔’为号,随时可拿下张大人。”
“周盟主,”路智最后看向周不凡,“武林盟的重任最重。您带高手守住太液池的四个入口,同时派弟子监控受蛊惑的毒蝎门和黑虎帮——他们若敢异动,立刻围剿。但切记,留活口,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他们的罪行。”
周不凡拍着胸脯保证:“我已将武林盟的‘护盟令牌’分发给各大门派,支持我们的门派会在衣襟绣上半片琴形记号。那些摇摆不定的,我也派了弟子盯着,绝不让他们坏了大事。”
众人领命离去时,已近子时。柳儿换上一身灰布衣裙,将藏有名册的古琴斜背在肩上,看似寻常的琴师,实则袖中藏着毒针,腰间系着通往琴坊密道的铜匙。她刚走出据点,就察觉身后有脚步声尾随——是个穿短打的汉子,腰间挂着秦相府特有的铜扣。
柳儿心中一凛,故意拐进一条窄巷,在拐角处突然转身,指尖弹出一枚银针,正中汉子的膝盖。汉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柳儿趁机用琴囊砸晕他,拖进巷尾的柴房。“敢跟踪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她擦去指尖的银针,快步走向雅音琴坊,身后的柴房里,汉子腰间的铜扣已被她取下,当作传递消息的信物。
回到琴坊时,后院的柴房已亮起暗号灯——是琴师们在警戒。柳儿掀开柴堆后的暗格,里面铺着防潮的油纸,她将藏有名册的琴轸放进去,又在暗格外摆上几捆沾着硫磺的柴火——若有外人闯入,一碰就会留下痕迹。“刘师父,今晚辛苦各位轮班,每半个时辰用琴音报一次平安。”她对守在柴房外的刘师父说,“《梅花三弄》的变调,就是有危险。”
与此同时,清风棋社的灯火也亮到了深夜。林伯将写有暗号的棋谱摆在桌上,几个老棋手正借着复盘的名义传递消息。“林老,东市的‘聚义楼’今晚来了十几个生人,都背着刀,像是黑虎帮的人。”穿青衫的棋手落下一枚黑棋,“他们打听琴棋展的布防,被我用‘棋艺交流’岔开了。”
林伯捏起一枚白棋,落在黑棋旁边:“记下他们的相貌,让小棋童画下来,送到笔墨斋。另外,告诉城西的王棋友,让他用‘双炮将军’的暗号,通知漕兵加强西码头的巡逻——秦相的货船虽被扣了,但难保还有余船。”
皇宫御花园的角门处,李大人正与心腹官员密谈。月光透过松枝洒在地上,映出他们压低的身影。“李大人,张大人刚才派人送了请柬,邀您明日去府上赴宴,说是‘商讨琴棋展的礼仪’。”一位官员递过烫金请柬,“恐怕是想探您的口风。”
李大人接过请柬,指尖划过“张府”二字,冷笑一声:“他这是急了。你替我回了,就说我明日要陪陛下审阅琴棋展的贡品,无暇赴宴。另外,把秦相与他的通信抄本,再抄三份,分别藏在太液池的三个展台上——就算一处被发现,还有后手。”
武林盟的演武场更是热闹非凡。周不凡正带着高手们演练合围战术,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汗水。“记住,秦相的余党最可能在陛下登展台时动手,到时候你们分成四组,一组护驾,一组封入口,一组抓刺客,一组搜证据。”他挥舞着长剑,劈开空中的草人,“不许用暗器,要活捉,让他们在陛下面前招供!”
路智独自留在据点时,突然想起秦相被抓时喊的“张大人不会放过你们”——他猛地惊觉,自己漏了一件大事。秦相的余党找不到名册,极有可能对众人的家人下手。他立刻铺开信纸,用暗号写下“速护家眷至安全屋”,分别交给四个心腹弟子:“这是周盟主的令牌,持此牌去柳儿的家乡接她的祖母,林伯的孙儿在城南学堂,李大人的幼子在皇家书院,都要秘密转移到西山的别院。”
弟子们领命离去后,路智才松了口气。他走到桌边,拿起那本从秦相身上搜出的小册子,最后一页“张大人引陛下至展台中央”的字迹格外刺眼。他将小册子藏进怀中,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短刀和袖中的银针——这是周不凡和柳儿分别给他的防身之物。
窗外的夜色渐渐淡了,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路智推开房门,看到远处的太液池方向已升起炊烟——是工匠们在准备琴棋展的布置。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露水和松木的清香。此时,城南的笔墨斋传来一声鸡鸣,紧接着,雅音琴坊响起了《梅花三弄》的正调,清风棋社的棋钟也“当”地响了一声——各方平安。
路智翻身上马,朝着太液池的方向驰去。马背上的他身姿挺拔,肩上的伤口虽仍在疼,却挡不住眼中的光芒。他知道,秦相的余党就像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攻击;张大人在朝堂上虎视眈眈,只等琴棋展当天动手。但他和伙伴们已经布好了网,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马蹄声踏过青石板路,惊起几只早起的麻雀。路智望着越来越近的太液池,心中默默念道:“秦相,张大人,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黑影,明日琴棋展,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阳光终于冲破云层,洒在太液池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一场关乎文化复兴的终极对决,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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