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那副舍弃尊严，只知道摇尾乞怜的丑态落在苏鸣眼中，激不起她半分怜悯，他越是那样，越是让苏鸣觉得无比可憎与讽刺。
“让你这种人长了一双眼睛，真是瞎了，分不清善恶，辨不明是非，只看得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和扭曲的快意！”
苏鸣的声音冰冷刺骨，话音未落，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小尖刀已经狠厉地刺入了路明的右眼！
“噗嗤！”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路明喉咙里爆发出来，失去了一只眼睛的他好像失去了看东西的能力，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地痉挛抽搐。
苏鸣无视眼前人那悲惨的尖叫，面无表情地拔出刀，带出一蓬混着晶状体碎片的血水。
光瞎一只眼睛怎么够呢，她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如同铁钳般死死捏住路明的下颌，迫使他痛苦地张大嘴巴，另一只手用刚刚刺破他眼睛的尖刀拽出了他那条曾吐出过无数恶毒言语的舌头。
“这一刀，是为我哥哥割的！”
苏鸣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声音带着滔天的恨意“长着一张嘴真是浪费了，不会说话，当个哑巴不好吗，整天像个疯狗一样乱吠，我哥哥也是你这种渣滓能随意辱骂欺凌的？！”
刀光一闪，半截舌头伴随着汹涌的鲜血被齐根割下！
路明的惨嚎瞬间变的模糊不清，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然而还不等他晕厥过去，苏鸣又是一刀切了过来，他被更剧烈的痛苦强行拽回现实。
“这一刀，是为了阳光孤儿院那些被你惊吓殴打的孩子们！”
“这一刀，是为了被你重伤，至今生死未卜的陈院长！”
“还有这一刀，是为了所有因你告密，因你折磨而惨死的无辜亡魂！”
“这一刀，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曾失去的自由和安宁！”
“……”
苏鸣手中的小刀化作一道道复仇的寒光，一次又一次地刺入路明身体的非致命部位，肩膀、手臂、大腿、腹部、侧腰……
每刺下一刀，都伴随着苏鸣的控诉。
她将对异兽教的滔天恨意和自身悲惨命运的不甘都施加在了路明身上，尤其是对铁牛那股无法当场宣泄，只能强行压抑的怒意，也全都疯狂地倾泻在了这个卑劣的替罪羊身上。
路明这时候要是知道苏鸣中的所想，怕是要冤枉死，不是，铁牛犯的错，凭什么要让我背锅，快给我来个痛快吧……
全身骨头散架的路明一点都动弹不得，而唯一有可能咬舌自尽的方法，也随着苏鸣的那一刀下去被彻底断绝，此刻的他就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凌迟般的酷刑，时不时发出几句绝望的哀鸣。
路明能够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和体温，正在随着每一个新血窟窿的出现而迅速流失，他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海洋中一点点沉没，直至视野被粘稠的血液和黑暗彻底吞噬，他仅剩的一个眼球流出几滴清流。
可能是到了将死之刻，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所做的错事，可是人生总是没有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鸣终于停了下来。
地上的路明早已面目全非，全身遍布狰狞的血洞，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惨烈的让人几乎难以直视。
“当啷。”
沾满粘稠鲜血的小刀从苏鸣手中滑落在血泊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胸口不断起伏，微微喘息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大仇得报的淋漓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与麻木，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戮与她无关。
就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她亲手终结了一条生命，完成了一次从被迫害者到冷酷复仇者的残酷蜕变，心底某些属于过往天真的柔软，似乎也随之被彻底冰封剥离。
这时，铁牛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石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恭喜圣女手刃仇敌，大仇得报！”
舵主看着路明的惨状也是感到有些渗人，这圣女不简单呢，记起仇来真是可怕，他摇了摇头冲着苏鸣说道:“人也给你带来了，也让你杀爽了，圣教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你，你和圣教之间的不愉快，从今日开始也就烟消云散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够收住心思，一心为圣教做事。”
这话语落入苏鸣耳中，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只觉得无比刺耳和讽刺。
大仇得报？ 她的仇人何止一个可悲的路明？
眼前这个虚伪恭维的铁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舵主，这整个吞噬了无数生命、扭曲了人性的异兽教魔窟……才是她真正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将这份翻江倒海的恨意与恶心死死压在心底，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舵主见苏鸣状态似乎有些恍惚，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孩子，第1次杀人难免会有一些不适反应，他便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侍女神态恭敬地快步上前。
“圣女累了，带她下去好生休息，记得用最好的房间，配备最好的用度，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不得有丝毫怠慢。”
在路明被凌迟的整个过程中，他都毫无波动的观看着，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牺牲一个微不足道的底层蝼蚁不仅能换取这位潜力无限的圣女的顺心，还能增加一点对方对圣教的归属感，这笔买卖在他眼中简直划算到了极点。
圣女的成功诞生和顺利安抚，让他内心兴奋难耐。
这无疑是他执掌魔甲分舵以来最耀眼的一项功绩，光凭这件事他敢肯定自己在总教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甚至有望打破分舵主的桎梏，进入那核心的总坛，获得更大的权柄和资源……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片火热，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对了……如此石破天惊的消息，必须立刻上报总教，这可是头功！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与幻想，立刻返回自己的密室，屏退左右，亲自伏案撰写密报。
他字斟句酌，极力渲染自己的慧眼识珠与分舵的卓越贡献，然后通过教内最高级别的加密渠道，将魔甲分舵成功诞生完美适配二代兽神药剂的圣女这一重磅消息火速传递向总教。
密报中，他详细描述了苏鸣的年龄，来历等基本信息，并重点附上了那份显示着完美融合，无任何异化排斥反应，潜力评估无穷的二次实验核心数据。
做完这一切，舵主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内心已经开始美滋滋地幻想：自己这一次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教奖励的修炼资源怕是会非常丰厚吧，这般惊人的贡献，说不定……连那位神秘莫测，如同神只般的教主大人都会有所耳闻？
若能得教主一丝半点的青睐或赏赐……那简直是一步登天，他几乎不敢再细想下去，只觉得前程似锦，一片坦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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