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九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
花凛看着他渐渐失去生气的脸,突然想起千代婆婆教她修炼毒体时说的话:“你的体质特殊,又服用了大量毒药,寻常毒素,你的血就能解,就算是厉害的奇毒,也能缓解片刻。”
虽然花凛只拿沙蚕练过手,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花凛没有丝毫犹豫,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短刀。她咬着牙,将刀刃对准自己的手腕,深吸一口气,猛地划了下去!
“嘶 ——” 剧痛瞬间从手腕传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刀刃,滴落在沙地上,很快就渗进沙子里,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小坑。
花凛顾不上疼,赶紧蹲下身,将流血的手腕凑到勘九郎的嘴边,让鲜血慢慢流进他的嘴里。
温热的血液顺着勘九郎的嘴角流进去,起初他没有任何反应,可过了一会儿,他的喉咙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吞咽。
花凛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继续挤压着伤口,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喂进勘九郎嘴里,虎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眼前甚至开始有些发黑,她和鬼鲛打斗过,失血不少,现在又主动放血,体力早已透支。
“坚持住…… 勘九郎大人…… 再坚持一会儿……” 花凛小声呢喃着,视线渐渐模糊,可她不敢停下。
她能感觉到,勘九郎的呼吸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嘴唇的乌紫色也淡了一点,虽然依旧没有清醒,却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时会断气。
终于,当手腕的血渐渐止住,伤口开始凝血时,花凛才停下。
她掏出绷带,胡乱地缠在手腕上,然后瘫坐在沙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放血让她头晕得厉害,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可她不能休息太久。勘九郎还没醒,毒也没完全解,留在沙漠里太危险,必须尽快回村。
花凛挣扎着站起来,先把散落的傀儡零件一一收进卷轴,乌鸦的断翼、黑蚁的机械足,还有山椒鱼的外壳,她都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生怕弄丢任何一个零件。
收完傀儡,花凛走到勘九郎身边,想把他背起来。
可勘九郎比她高一个头,体型也比她壮实很多,她刚把勘九郎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就感觉一股巨大的重量压下来,腰瞬间被压得直不起来,腿也开始发抖。
“不行…… 太沉了……” 花凛咬着牙,试图把勘九郎往上托一点,可刚一用力,脚下就打滑,两人差点一起摔在沙地上。她赶紧稳住身体,再这样下去,别说回村,两人都得困死在沙漠里。
突然,她看到旁边散落的绷带。随即她把勘九郎的身体放平,然后拿出长长的绷带,先将自己的腰和勘九郎的腰绑在一起,再把勘九郎的胳膊绕到自己肩上,用绷带牢牢固定住,最后在胸前打了个死结。
这样一来,勘九郎的重量就分散到了她的全身,虽然还是很重,但至少不会轻易掉下来。
“好了…… 我们走……” 花凛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背着勘九郎慢慢站起来。每走一步,她的腿都在发抖,腰被勒得生疼,伤口的疼痛也在不断加剧。可她不敢停下,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砂隐村的方向挪动。
沙漠的风越来越大,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刀子。花凛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勘九郎的衣服上,很快就被烘干。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哨塔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花凛感觉到背上的勘九郎动了动,呼吸又开始变得微弱,嘴唇的乌紫色又深了些。
“不好…… 毒又发作了……” 花凛心里一紧,她赶紧停下脚步,解开手腕的绷带,又割了一刀,鲜血再次涌了出来。她转过身,让勘九郎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再次将流血的手凑到他嘴边,喂他喝血。
鲜血再次流进勘九郎嘴里,他的呼吸又渐渐平稳下来。花凛看着自己手腕不断涌出的血,心里一阵发慌,她的血已经不多了。
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重新绑好手腕的绷带,继续背着勘九郎赶路。这一次,她的脚步更慢了,每走几步就要停下喘口气,眼前的发黑越来越频繁。
“我爱罗大人…… 再等等我……” 花凛喃喃自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加快脚步。她的心慌越来越强烈,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勘九郎为什么会在这里?村里是不是出事了?我爱罗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险?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着她,让她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害怕。
绷带勒得她的腰生疼,肩膀被勘九郎的重量压得发麻,虎口的伤口刚结痂又被挣裂,鲜血渗过绷带,在衣服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就能到村了……” 花凛咬着牙,嘴唇已经干裂得渗出血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沙粒,刮得喉咙发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处的哨塔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哨塔上忍者的身影在晃动。
花凛的眼睛亮了起来,全身仿佛又充满了力量。她加快脚步,朝着哨塔的方向跑去,手上的伤口因为奔跑而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可她完全感觉不到疼,她离村子越来越近了,离希望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村口的景象,砂隐村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几个巡逻的忍者,村子周围的防御工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阳光洒在村子的土墙上,泛着温暖的黄色,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平静而安稳。
“村子…… 没事……” 花凛的心脏猛地一松,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着笑了出来,之前所有的恐惧、担忧、疲惫,在看到村子安然无恙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花凛!是花凛回来了!” 哨塔上的忍者发现了她,兴奋地大喊起来。门口的巡逻忍者也看到了她,赶紧朝着她跑过来。
花凛朝着他们挥了挥手,想喊 “勘九郎大人受伤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背上的重量,重重地向前倒去。
在她倒下的瞬间,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背上的勘九郎,避免他摔在地上。周围的忍者赶紧冲过来,接住了她和勘九郎。
“花凛!您怎么样?” 一个忍者焦急地喊道,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在呼吸。
花凛的意识渐渐模糊,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能听到周围人焦急的呼喊声,可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她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村子没事,那风影大人应该也没事…… 太好了……
然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周围的忍者见状,赶紧将花凛和勘九郎抬起来,朝着村里的医疗班跑去。
其中一个忍者一边跑,一边对着通讯器大喊:“医疗班!医疗班!花凛和勘九郎大人回来了!他们都受伤了!快来人!”
医疗班里,医护人员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千代婆婆赶到时,花凛和勘九郎已经被抬进了抢救室。抢救室的灯亮着,门口站着几个焦急的忍者,看到千代婆婆来了,赶紧让开道路。
“情况怎么样?” 千代婆婆走到一个医护人员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勘九郎大人中了一种罕见的剧毒,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我们正在全力抢救。花凛则是因为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导致昏迷,身上有很多伤口,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医护人员恭敬地回答。
千代婆婆的指尖悬在勘九郎百会穴的细针上方,淡紫色的查克拉如蚕丝般缠绕在针身上,试图将经脉深处最后一丝黑色毒素牵引出来。
可那毒素像是生了根,死死黏在勘九郎的经脉壁上,每当查克拉触碰到它,就会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反弹回来,震得千代婆婆的手指微微发麻。
“咳咳……” 勘九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不再是淡绿色液体,而是掺杂着血丝的黑色黏液。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原本平稳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千代婆婆的心猛地一沉,赶紧收回查克拉,枯瘦的手紧紧按住勘九郎的胸口,试图稳住他的气息。
可她的手掌刚贴上勘九郎的皮肤,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掌心传来,那寒意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竟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淡淡的黑色印记。
“这毒……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反噬力?” 千代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行医多年,见过无数奇毒,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急忙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深褐色的药丸,撬开勘九郎的嘴喂了进去。
这是她炼制的 “护脉丹”,能暂时护住经脉,减轻毒素的侵蚀,可此刻喂下去,勘九郎的抽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剧烈,脸色也从苍白转为青灰,连指尖都开始泛黑。
“没用…… 连护脉丹都没用……” 千代婆婆看着勘九郎痛苦的模样,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的查克拉已经消耗了大半,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勘九郎的手背上,却被那股阴冷的寒气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晶,又很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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