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灯光连续两夜没有熄灭,淡白色的光映在花凛苍白的脸上,像一层薄霜。
她坐在勘九郎的病床边,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每过三个时辰,就会让医护人员用针管从自己的静脉里抽出一小管血.
起初花凛还坚持咬开手腕喂,可千代婆婆说这样失血太快,强行换成了针管抽血。
“哗啦 ——” 针管刺破皮肤的瞬间,花凛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
鲜血顺着针管缓缓流入透明的玻璃瓶,殷红的颜色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像极了那天在川之国山林里,芙嘴角残留的血迹。
她别过头,不敢看那瓶血,可耳边却总能响起勘九郎微弱的呼吸声,那声音像一根细线,牵着她的意识,让她不敢倒下。
“花凛,您的血色素已经很低了,今天能不能少抽一点?” 医护人员看着玻璃瓶里渐渐装满的血,声音里满是担忧。
这两天,花凛每天要抽四次血,每次两百毫升,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她的脸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说话时气息微弱,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花凛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不行…… 少了没用…… 勘九郎大人还在等……” 她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的勘九郎,眼神里满是固执。
这两天,只有她的血能让勘九郎的呼吸保持平稳,只要她多抽一点,勘九郎就能多撑一刻,就能等到木叶忍者到来的希望。
医护人员无奈,只能加快抽血的速度,尽快将装满血的玻璃瓶递给旁边的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接过瓶子,用查克拉温和地包裹着血液,一点点注入勘九郎的口中。她的动作很轻,眼神里满是复杂,既心疼花凛的固执,又感激她的坚持,更害怕她支撑不住,也害怕她发现我爱罗的真相。
抽血结束后,花凛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医护人员赶紧扶住她,给她递过一杯葡萄糖水:“花凛,您喝点水,补充点体力。”
花凛接过水杯,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水洒出来一些,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她小口地喝着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窗外是砂隐村的街道,偶尔有忍者匆匆走过,却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暗红色身影。
这两天,只要她稍微有力气,就会放出灵蝶,让它们在村里四处飞舞,寻找我爱罗的查克拉。
灵蝶在村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可每次传回来的,都是一片空白的查克拉感应。
她甚至强撑着身体,坐在窗边,调动体内仅存的查克拉,试图感应那股熟悉的、带着沙砾气息的查克拉。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感知范围内都只有村民的查克拉、忍者的查克拉,唯独没有我爱罗的。
“为什么…… 找不到……” 花凛喃喃自语,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离开砂隐前,我爱罗在风影办公室里对她说的话:“要活着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那时候他的眼神很认真,语气里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以为自己一定能平安回来,能告诉他任务的结果。
可现在,她回来了,却找不到他了。
这种感觉,和在川之国山林里寻找芙时一模一样,明明知道对方可能就在某个地方,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在原地打转,满心都是无助和恐慌。
“我爱罗大人…… 您在哪里……” 花凛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水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回来了…… 我按照您说的,活着回来了…… 可是您呢?您是不是出事了?”
灵蝶从窗外飞回来,停在她的肩头,翅膀轻轻颤抖,像是在安慰她,却传递不出任何关于我爱罗的消息。
花凛轻轻抚摸着灵蝶的翅膀,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里的绝望又深了一层。
“芙也是这样” 花凛突然想起在川之国找到芙的尸体时的场景,想起芙嘴角的血迹,想起她体内消失的尾兽查克拉,“是不是那时候,芙也在等着有人找她,等着有人救她,可最后…… 还是没能等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她浑身发冷。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勘九郎身上。
她看着勘九郎渐渐有了血色的脸,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怕,只要勘九郎醒过来,或许就能知道我爱罗的消息;只要木叶忍者来了,或许就能找到我爱罗。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她想起他送给她的那盆仙人掌,想起他在边境送别时的背影,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可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冰冷的抢救室里,守着昏迷的勘九郎,寻找着消失的他。
千代婆婆站在一旁,看着花凛无助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好几次想把真相告诉花凛,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花凛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我爱罗被抓走的打击,一旦她崩溃了,勘九郎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这两天,除了给花凛和勘九郎治疗,千代婆婆几乎不敢和花凛多说一句话。每次花凛问起我爱罗,她都只能找借口搪塞,要么说我爱罗在处理紧急事务,要么说他去了边境巡查,可这些借口漏洞百出,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
“婆婆……” 花凛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痛苦,“您是不是知道我爱罗大人在哪里?您告诉我好不好?我不逼您,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千代婆婆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赶紧别过头,避开花凛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我…… 我真的不知道…… 风影大人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只要等他回来就好……” 她说完,不等花凛再追问,就拿起旁边的医疗箱,“我去看看药品够不够,你好好休息,别多想。”
说完,千代婆婆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抢救室。
她想起我爱罗被迪达拉抓走时的场景,想起砂隐村上下的恐慌,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凛,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风影大人,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抢救室里,花凛看着千代婆婆逃离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知道千代婆婆在撒谎,可她不敢拆穿,她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怕自己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变成昏暗,又从昏暗变成明亮,两天的时间,像两个世纪一样漫长。花凛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苍白,可她依旧每天坚持抽血,坚持放出灵蝶寻找我爱罗,从未放弃。
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抢救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医护人员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激动:“花凛大人!千代婆婆!木叶的忍者来了!他们已经到村口了,马上就来医疗班!”
花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亮起了一丝光芒。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差点摔倒。
医护人员赶紧扶住她,她却不管不顾,急切地问道:“真的吗?木叶的忍者真的来了?他们有没有带解毒的药?有没有…… 有没有提到我爱罗大人?”
医护人员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没说…… 只是说要见千代婆婆和受伤的勘九郎大人。”
花凛的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燃起希望,没关系,只要木叶的忍者来了,就能救勘九郎,只要勘九郎醒了,就能知道我爱罗的消息。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抢救室里的空气刚因木叶忍者的到来多了丝希望,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医护人员的平稳步伐,是带着慌乱与急切的、几乎要踩碎地砖的奔跑声,还夹杂着一道女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勘九郎!勘九郎你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抢救室的门就被 “砰” 地撞开,手鞠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的风遁护额歪在一边,淡金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上还沾着沙尘,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狂奔回来。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病床上的勘九郎,脚步踉跄着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病床边缘,声音里满是颤抖:“勘九郎!你醒醒!我是手鞠啊!你别吓我!”
她看着勘九郎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嘴角残留的黑色痕迹,看着旁边医疗仪器上缓慢跳动的曲线,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床单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鞠哽咽着,语无伦次,她想碰一碰勘九郎的手,却又怕惊扰了他,只能僵在原地,任由眼泪滑落。
花凛看着手鞠崩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揪疼。花凛想开口安慰,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轻轻拍了拍手鞠的肩膀,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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