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娘哭也哭完了,坐在台阶上红着眼抽搭着。
那女子看着心软了:“姑娘,依我说,你也是个富贵出生,若实在不愿,怎么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光嫁妆都能过大半辈子了,但若是下嫁,那府里的小妾姨娘可都得跟丫鬟一样伺候人,不能有忤逆到主母头上来的。”
“就是顶多日后需要抛头露面日子过的没那么光鲜。”
赵芸娘擦了眼泪,站起来:“多谢姐姐劝解。”
眼看着日头渐落,便告别了女子,往赵府走去。
越再有几步就要拐弯,到了那赵府门前,花鞍担心赵府门口等着仆人。
如果看见自己,免不了又要连累到赵芸娘。
“芸娘。”花鞍喊了一声,心里扑通扑通跳,算来算去,从三年前到如今,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喊意中人的名字。
花鞍一路上都在想,明日便离开盛京,不如今晚就将心意讲出来,可是又已经知道赵芸娘已经许配了人家。
自己再把这番话说出来,实在不应该。
如此纠结了一路,最后只想放手一搏。
他想要将心上人的名字喊出口。
如果对方面露不悦,那他就将那些话咽在肚子里,好歹也终于能把心上人的名字念出声,已是莫大荣幸。
若是芸娘没有任何不悦不快的情感,那他就将心意好好说出。
赵芸娘正走着,眼看着离赵府越来越近,似乎离一座牢笼越来越近,总不知要逃向何处。
忽然听见身后那人喊了自己名字。
“干什么!”赵芸娘转身。
花鞍比赵芸娘高了足足有二尺多,赵芸娘转身,正好能看见他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花鞍!”
“你傻啦?”
花鞍踌躇片刻,看见心上人虽然气势汹汹,又骂了自己一句,但是脸上似乎并没有厌恶的神情。
实在不知要不要说出口。
“你说啊!”赵芸娘急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分明一副有话说的样子,现又吞吞吐吐的不说。
“芸娘,其实我……”花鞍猛的张口。
可是到了那“倾慕”二字,忽然感觉嗓子哑了,这下就算他想说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你什么?”赵芸娘越听越急。
“其实你很饿?”
“其实你是女的?”
“其实你今天不想回家?”
“其实你不想见到家人?”
赵芸娘是将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他现在很饿,也不想回家:“其实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嫁给那个花孔雀吧!”
花鞍一听到这句,立刻抬头,语气笃定:“对!”
赵芸娘松了口气:“谢谢你,你倒是第一个支持我不要嫁人的。”
“我一直以为都是我错了,怎么人人都说我应该嫁给那个花孔雀。”
“好像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听见他们说的多了,连最初的想法是什么都忘记了。”赵芸娘感叹着。
“芸娘,我……”花鞍咬牙切齿一狠心,“芸娘,我其实从三年前见过你之后就倾慕于你……”
赵芸娘惊得大叫一声,脸上噌的一下红了,随即又立刻捂住嘴,往四周张望张望,生怕府里的人听见了。
两人此刻都是心脏扑通扑通跳。
赵芸娘猛地向前跑去。
待跑到巷子拐角处,拐过弯便靠在墙上喘气。
花鞍竟然喜欢自己?三年前那件事早已经被抛在脑后。正月十三哥哥回来那天,自己才出去街市上,也是那天再次遇见的花鞍。
想想花鞍那几日的行径,怪不得?
赵芸娘越想心越砰砰跳。
又悄悄探头探脑的望了一眼。
花鞍身形实在高大壮硕,与三年前那个落魄枯瘦青年相比,实在不同,也难怪自己根本就没想到。
花鞍见赵芸娘匆匆跑了,心情一下子如坠冰窟,有些魂不守舍的将心里话再次念了出来,就当说给自己听。
赵芸娘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话音,便走近了:“花鞍!”
花鞍缓缓抬头,双眼通红,脸上两行清泪。
赵芸娘心中一惊,但随即又假作愤怒:“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你刚说的什么,继续说完,一句话不准漏,漏了我就把你交官。”
花鞍酝酿半晌词句,不敢直视心上人的眼睛将目光瞥向了别处。已然做好了被交官的打算:“若今日不说,花鞍恐怕此身再无时机,也再无勇气。”
“三年前我失去父母,得蒙小姐圣光眷顾,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花鞍自知身份悬殊与小姐有云泥之别。”
花鞍飞快的看了赵芸娘一眼,立刻瞥向别处,眼中满是浓烈的倾慕与同样浓烈的自卑。
“我知道小姐的志向并不在方隅之地,祝愿小姐能得到真正想要的自由,往后平安顺遂。”
花鞍将话这话讲到一半。浓厚的懊悔如冷风般砸在脑袋上。
“花鞍今日失言,扰了小姐清听。还请小姐忘了吧。日后您若有差遣之处,花鞍本就是孤家寡人,无所畏惧,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再道了一句“花鞍叨扰,祝小姐今日好梦。若小姐再不想见到花鞍,也无需担忧,明日我便要离京前往北境。”
转身缓步离去。
这一番爱慕之情本就是逾越的。
或许好多天前,四哥四嫂鼓励他将心意说出之时,他便知道,注定是悲惨的结局,应该克制自我,咽下感情。
就是将那些花印在肚子里,此刻就不会如同剖开心脏般的疼痛。
虽然如此,脑海里在勾勒少女玲珑音容笑貌,始终还是觉得如同珍宝。
只可远拜的珍宝。
那么往后就如同四哥说的那样吧。
就算无法走到好结局,在想起来时,便换做祝福这个人以后过得好。
花鞍正想着,背后忽然一痛,一个东西砸到了自己。
花鞍心脏猛的一跳,停下脚步。
想起前几日赵芸娘在梁上,都是用那瓦片砸过来。
“咣当——”一声。
花鞍侧身低头,明晃晃的一根簪子落在地上,花鞍捡起,便听见脚步声。
抬头,见那绝世珍宝向自己奔过来,一颗沉痛死灰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赵芸娘跑来,狠狠一拳打在花鞍身上。
“我等你。”
冷风将少女的发丝和衣袍吹乱,像一朵摇摇欲坠的花,“不要让我等太久。”
赵芸娘眼里缓缓聚上泪,连日来的委屈终于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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