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纽约
肯尼迪国际机场,下午三点。
陆晓龙随着人流走出海关,耳边瞬间被各种语言包围。英语、西班牙语、中文,还有他听不懂的其他语言。他看了看指示牌,找到了地铁入口。
“先生,需要出租车吗?”一个戴棒球帽的黑人司机凑过来。
“不用,我坐地铁。”
“地铁很慢,出租车快。”司机坚持,“你去哪儿?我给你个好价钱。”
“谢谢,我坐地铁。”陆晓龙绕开他,走向自动售票机。
研究了一分钟机器操作,他买了张七天无限次的地铁卡。按照机场指示牌,他找到了Airtrain,转乘E线地铁。车厢里人不多,他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背包放在腿上。
对面坐着一对亚洲面孔的老年夫妻,正在用中文低声交谈。
“这地铁真旧,比北京的地铁差远了。”老太太说。
“将就着坐吧,反正就这几天。”老先生回应,“儿子说曼哈顿停车贵,一天要六七十美元呢。”
陆晓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列车驶出地面,经过一片杂乱的后街,墙上满是涂鸦。这就是纽约的第一印象——真实,不加修饰。
他在34街-宾州车站下车,跟着人群出站。酒店在第七大道,步行十分钟。前台是个拉丁裔女孩,笑容很职业。
“陆先生?您预订的大床房,三晚。”她快速办理手续,“押金一百美元,退房时返还。wiFi密码在房卡套上。早餐在二楼,六点半到十点。”
房间不大,但干净。陆晓龙放下背包,走到窗边。窗外是第七大道的街景,黄色出租车川流不息,行人匆匆走过。他看了几分钟,决定出去走走。
时代广场与意外
晚上七点,时代广场。
陆晓龙站在街角,看着四周巨大的电子屏幕和熙攘的人群。灯光太亮,几乎像白天。街头艺人在表演,游客在拍照,促销员在散发传单。
“先生,合影吗?十美元一张!”一个穿着卡通服装的人凑过来。
“不用,谢谢。”
他在人群中慢慢走,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经过一家电子产品店时,他注意到店门口有骚动。一个亚裔女孩被两个男人堵在墙角,女孩紧紧抱着怀里的纸袋。
“把东西还回来!”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厉声说。
“我付过钱了!”女孩用英语反驳,但带着明显的中文口音,“收据在袋子里!”
“我们需要检查。”另一个保安伸手要夺纸袋。
女孩后退,背抵在墙上:“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报警!”
陆晓龙走过去:“怎么回事?”
两个保安转头看他。女孩像看到救星,快速用中文说:“他们说我偷东西,但我付过钱了!”
“先生,不关你的事。”第一个保安用英语说,“这女孩涉嫌盗窃,我们要检查她的购物袋。”
“她说她付过钱了。”
“我们需要核实。”
陆晓龙看向女孩:“收据呢?”
“在袋子里,但他们不让我拿!”女孩急得眼圈发红,“我刚买的笔记本电脑,三千多美元!”
陆晓龙转向保安:“让她拿出收据检查,这不难。”
第二个保安态度强硬:“她必须跟我们回店里检查。先生,请你离开,否则我叫警察了。”
“那就叫警察。”陆晓龙语气平静,“在警察来之前,谁也不能带她走。”
周围开始有人驻足围观。第一个保安见状,压低声音对同伴说:“算了,别惹事。”
“不行!经理说了,最近盗窃多,必须严查!”
“但她可能是真的付过钱……”
正僵持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店里快步走出来:“怎么回事?”
“经理,这女孩涉嫌盗窃,我们正要带她回去检查。”第二个保安立即报告。
经理打量了女孩一眼,又看看陆晓龙,皱眉:“女士,请配合我们检查。如果误会,我们会道歉。”
“我不跟你们进去!”女孩抱紧纸袋,“你们可以在这里检查,但不能拿走我的东西!”
经理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在这里检查。但如果你抗拒,我们只能报警。”
女孩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纸袋里取出笔记本电脑盒,又从盒子底部抽出一张收据。经理接过收据,仔细查看,又用对讲机和店内核对。
一分钟后,他脸色变了,把收据还给女孩:“抱歉,女士,是我们的失误。系统延迟,你的付款记录刚刚才同步。非常抱歉。”
他瞪了两个保安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礼品卡:“这是我们的道歉,每张五十美元,可以在店内消费。再次抱歉。”
女孩接过礼品卡,松了口气:“没关系……误会解除了就好。”
人群散去。女孩转向陆晓龙,用中文说:“谢谢您,刚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就好。”陆晓龙说,“你一个人来旅游?”
“嗯,一个人。我叫陈雨欣,从北京来的。”女孩把电脑装回纸袋,“您也是中国人?”
“对。陆晓龙。”
“刚才真的谢谢您。”陈雨欣看了看手表,“我请您喝杯咖啡吧,算是感谢。”
咖啡厅交谈
他们在时代广场边的一家星巴克坐下。陈雨欣点了杯拿铁,陆晓龙要了杯美式。
“我是来参加一个短期交流项目的,在哥伦比亚大学。”陈雨欣说,“今天出来买东西,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您呢?来旅游?”
“对,旅游。”
“一个人?”
“一个人。”
陈雨欣搅拌着咖啡:“您英语真好,刚才和保安对话很流利。”
“以前工作需要,学过一些。”
“什么工作?”陈雨欣好奇地问,随即意识到可能冒昧,“啊,如果不方便说没关系。”
“以前做过安保相关工作。”陆晓龙简单带过,“你在哥大学什么?”
“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方向。”陈雨欣眼睛亮了,“这次是跟着导师来做项目交流,三个月。纽约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乱。”
“大城市都这样。”
“您接下来在纽约有什么计划?”陈雨欣问,“我在这边三个月了,可以推荐些地方。”
“随便走走,没具体计划。”
“那我推荐几个地方。”陈雨欣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中央公园一定要去,特别大。大都会博物馆,可以看一天。布鲁克林大桥走走也不错。要是喜欢现代艺术,momA很棒。”
她顿了顿:“不过有些区最好别去,特别是晚上。哈莱姆、布朗克斯的部分区域,不太安全。”
“谢谢提醒。”
“您住哪儿?”
“第七大道,离这儿不远。”
“那还好,中城比较安全。”陈雨欣看了眼时间,“啊,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个小组讨论。陆先生,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您要是需要导游或者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他们交换了微信。陈雨欣离开后,陆晓龙又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窗外,时代广场的灯光依旧璀璨,人群川流不息。
他想起女孩刚才紧张但坚持的样子,想起保安的蛮横,经理的转变。这就是纽约,光鲜与混乱并存,机会与风险同在。
中央公园与街头表演
第二天上午,陆晓龙去了中央公园。公园比他想象的大得多,树木郁郁葱葱,与周围的高楼形成鲜明对比。
他在一条长椅上坐下,看人们跑步、骑车、遛狗。一个街头乐队在不远处表演,主唱是个黑人女孩,嗓音很有力量。
听了几首歌,他继续往北走。经过一片草坪时,他看到一群人围成圈,中间是个玩杂耍的年轻人。年轻人同时抛接五个球,动作娴熟。
表演结束,年轻人拿着帽子绕场收钱。走到陆晓龙面前时,他停了一下:“亚洲面孔!欢迎来到纽约!”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陆晓龙有些意外:“你中文很好。”
“我在北京学过两年杂技!”年轻人笑出一口白牙,“我叫迈克。你从中国来?”
“对。”
“旅游?”
“对。”
迈克收起钱,把球装进背包:“一个人?”
“一个人。”
“那你应该多走走。纽约不只是曼哈顿,布鲁克林、皇后区、布朗克斯……每个区都不一样。”迈克背上包,“我要去华盛顿广场公园了,下午在那儿有表演。要是没事,可以来看看,那儿更热闹。”
“谢谢,我考虑。”
下午,陆晓龙还是去了华盛顿广场公园。公园里更热闹,十几个街头表演者在不同区域表演。迈克在一个喷泉边表演杂耍,周围围了二三十人。
陆晓龙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迈克的技巧确实不错,不只是抛接球,还有各种道具组合表演。表演到高潮时,他突然失手,一个球飞向人群,正砸向一个小孩。
陆晓龙跨前一步,伸手接住了球。
“哇哦!”人群发出惊叹。
迈克跑过来:“谢谢!差点砸到孩子。”
他把球收起来,擦了把汗:“今天就到这儿吧,状态不好。”
人群散去。迈克开始收拾道具,陆晓龙帮他捡起滚到远处的几个球。
“谢了。”迈克说,“你反应真快,练过?”
“以前练过。”
“我就说嘛。”迈克把道具装进推车,“吃饭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的披萨店,我请你,算是感谢。”
披萨店在公园边的小街上,店面不大,但排队的人很多。他们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座位。
“这儿的披萨是全纽约最好的。”迈克说,“薄底,炭火烤,跟那些连锁店完全不一样。”
披萨上来,确实不错。饼底酥脆,芝士香浓。
“你来纽约多久了?”陆晓龙问。
“三年了。”迈克边吃边说,“我是加州人,来纽约追梦的。想当专业杂技演员,但现在……只能在街头表演。”
“不容易。”
“是不容易,但我喜欢。”迈克喝了口可乐,“自由,想表演就表演,想休息就休息。而且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像今天,差点砸到孩子,幸好你接住了。”
他顿了顿:“你接下来在纽约还有什么计划?”
“可能去大都会博物馆看看。”
“那地方不错,能逛一整天。”迈克擦擦手,“不过我更推荐高线公园,在切尔西区,是个旧铁路改造的空中公园,很有意思。还有,要是想看真正的纽约,去坐一次史坦顿岛渡轮,免费,能看到自由女神像和曼哈顿天际线。”
“谢谢推荐。”
“不客气。”迈克拿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你要是在纽约需要帮忙,或者想看街头表演,找我。我知道所有好场地和时间。”
离开纽约
三天后,陆晓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纽约。他去了大都会博物馆,看了埃及展区和欧洲绘画;坐了史坦顿岛渡轮,看了自由女神像;走了高线公园,看了切尔西区的艺术画廊。
纽约给他留下的印象很复杂。光鲜的时代广场,安静的中央公园,热情的街头艺人,紧张的保安事件。这是一座充满矛盾的城市,但充满活力。
在去机场的地铁上,他收到陈雨欣的微信:“陆先生,您离开纽约了吗?”
“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一路平安。下次来纽约,我请您吃饭。”
“谢谢。你也注意安全。”
他又收到迈克的信息:“兄弟,走了?下次来纽约记得找我,带你看最好的街头表演!”
“好,一定。”
飞机起飞时,陆晓龙透过舷窗看着下面渐小的曼哈顿岛。高楼林立,街道如棋盘,中央公园像一块翡翠镶嵌其中。
美国之行第一站结束了。他帮了一个女孩,认识了一个街头艺人,看了博物馆,走了公园。
下一站去哪儿?他买了张飞往旧金山的机票。没有特别原因,只是想去看看另一座美国城市,看看西海岸是什么样子。
旅行就是这样,没有固定路线,没有必须去的地方。走到哪儿,看到哪儿,遇到什么,经历什么。
而每一次经历,都会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飞机穿过云层,纽约消失在视野中。陆晓龙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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