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姐的消息？”
她故意挤眉弄眼
“老大，你俩上次到底去干啥了啊？大晚上不回家啊？”
“小孩子别瞎操心”
顾夜辞弹了下她的额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医院的方向
蓝小雨捂着额头，不服气地鼓着腮帮子
“不是哥们，我比你小没几个月吧！谁小孩啊？“
”谁对号入座谁小孩呗“
凯鑫谷在一旁默默点头，镜片反射着烤炉的火光
“确实，该说不说你有些事挺孩子气的”
“咳咳”
顾夜辞干咳两声，把老板刚刚上上来的烤五花肉推到蓝小雨面前
“吃你的，再多说扣你这个月奖金。”
“切，不说就不说”
蓝小雨一只手拿着烤串放进嘴巴里，一边又嘟囔
“呦呦呦，你俩谁不知道啊，还装啥....”
话没说完，顾夜辞的手机又震了震，是苏浅月发来的照片
（莓有烦恼选手）：我爸说这个和你名字很配，让我买给你当礼物
顾夜辞点开照片时，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
窗台上的月亮摆件镀着层柔光，将边缘反光的地方照的美轮美奂
“啧，老苏还挺会挑”
他低声嘟囔，耳尖却悄悄发烫，退出聊天框找到被他备注为【苏叔】的好友
飞快的打字回了句
（顾夜辞舟）：谢谢叔了
蓝小雨余光瞥见屏幕，嘴里的烤串差点掉下来
“嚯，月亮摆件？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吃你的肉去”
顾夜辞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却没忍住笑
“明天去医院给叔带份糖油果子，他以前总念叨巷口那家的”
目光又飘向医院的方向，在这边的夜色里充满各种灯光，显得月亮都稍逊风光，不知道 302 病房的灯是不是还亮着
“叮咚”
手机又震了下，苏浅月发来条语音，背景里混着护士换吊瓶的声音
“我爸说让你别总熬夜，下次直播带我一个，我监督你~”
尾音带着点没藏住的笑意，像小时候顾夜辞给她零食时的语气
顾夜辞点开语音听了三遍，喉结动了动，对着手机回了句
“行啊，明晚带你打巴克什，带你狠狠得吃”
听见顾夜辞故意夹着嗓子发出的高冷气泡音，蓝小雨在旁边起哄
“哟哟哟，这就约上了？”
“再闹扣今天晚上你买单”
顾夜辞瞪她，却把桌上的烤茄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多吃点蒜，杀菌”
“嘤嘤嘤，你有本事这么凶她去”
凯鑫谷突然低头笑了，镜片反射着烤炉的火星
“雨姐你觉不觉得你刚才像个找不到瓜吃的猹？“
听见凯鑫谷发言，蓝小雨差点被烤串签子戳到喉咙，瞪圆了眼睛拍桌子
“我是猹？那你俩就是被我盯着的瓜田！”
她指着顾夜辞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逐步分析起来
“刚那月亮摆件，明摆着是‘月下有你’的意思，老苏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真绝啊！”
顾夜辞从拿起一串烤牛肉塞她嘴里
“吃烧烤也堵不住你的嘴”
指尖却在桌布上蹭了蹭，刚才苏浅月语音里的尾音像羽毛似的，还在耳边飘
夜风卷着烤串的香气掠过，蓝小雨还在跟凯鑫谷争论 “烤牛肉和烤五花肉那个更权威”
......
时间来到第二天，
顾夜辞站在 302 病房门口，指尖捏着油纸袋的边角微微发皱
袋子里是巷口从顾夜辞小时候就一直卖的糖油果子，刚出锅时的焦糖香味这会儿散了些，却仍带着温热的甜意
混着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站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了叩门。
“进”
是苏宇轩的声音，比之前听着精神些，带着点刚醒的沙哑
推门的瞬间，顾夜辞看见苏浅月正坐在床边削苹果，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发顶，照着呆毛都看得清
听见动静，她手一顿，苹果皮 “啪” 地断了截，滚落在托盘里
“来了？”
苏宇轩靠在床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笑着冲他扬了扬下巴
“浅月刚还念叨你会不会睡过头。”
“怎么会”
顾夜辞把糖油果子放在床头柜上，视线不自觉扫过窗台
苏浅月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塞进他手里，转身去拆油纸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我才没念叨”
指尖碰到温热的纸袋时，又回头瞪了瞪顾夜辞
“买这么多，想撑死我爸？”
“老苏吃不完你吃啊？”
顾夜辞接过苹果，刀刃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
“某人小时候一次能吃多少个？忘记了？”
“去你的，本小姐永远保持身材！”
苏浅月打开袋子后顺手用牙签扎起一个果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反驳，腮帮子鼓得像藏了颗糖的松鼠
苏宇轩在旁边笑出声，咳了两声才缓过来
“小顾啊，浅月给你送的摆件，喜欢不？之前看见的时候还没啥感觉，那天你来看我，我瞅着那月亮跟你名字特配，特意让她回去买的”
顾夜辞削苹果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苏浅月偷偷掐了下她爸的胳膊，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低笑一声，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喜欢，叔眼光好”
“那是” 苏宇轩得意地挑挑眉
“想当年我跟你爸在部队，打靶次次拿第一，挑东西能差？”
他忽然话锋一转，冲苏浅月指使起来
“去，给小顾倒杯水。”
苏浅月嘟囔着 “偏心”，却还是转身往走廊尽头的热水间走
顾夜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把盘子往苏宇轩面前推了推
“叔，医生说你恢复得怎么样？”
“老毛病了，挂几天水就好”
苏宇轩拿起一块苹果，忽然压低声音
“浅月这丫头，啥都好就是嘴硬，昨晚在走廊蹲了半宿，怕我担心，非说自己睡得沉，但当爸的都看在眼里”
顾夜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闷闷的
他想起那晚医院走廊的声控灯，想起苏浅月攥着他衣角时发颤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你们俩啊……”
苏宇轩叹了口气，眼里的笑意软下来
“从你去外地上学后，这小妮子看不见你，就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啊，就说你想她的时候你就会回来...”
顾夜辞握着苹果的手紧了紧，果皮的纹路在指尖被划出浅浅的印子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苏叔的病号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小时候老小区墙上的爬山虎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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