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好。”
沈戟默默的坐着,阳台离得并不远,声音隐隐约约传入他耳中。
陈麦宁这次拒绝的也很干脆,“陆处长,抱歉,我最近忙,可能没办法赴约。”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第一眼看见他时,他骨子里露出来的轻慢,即使他掩饰的很好。
第一感觉不舒服的人,即使他表现的再好,陈麦宁也一定会拒绝的。
“我以为你能听懂我委婉的拒绝,我是在告诉你,我们不合适,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随便你,再见。”
陈麦宁低头揉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月宝,“还是我家月宝可爱。”
她出来的时候,沈戟正端着杯水,指尖摩挲着杯沿,脑子里回忆有没有一个姓陆的处长。
这就是她说的遇到的不太喜欢的人。
昨天只是见第一面,就开始觊觎他的月牙儿。
“有什么麻烦事吗?也许我可以帮忙。”
“没什么,我陪月宝玩会。”
沙发上一人一狗早把讨厌的人丢到了脑后,唯一惦记的人,只有坐着发呆的沈戟。
等他回过神来,陈麦宁已经不小心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月宝正依偎着她。
沈戟听到了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压低声音轻轻唤了声,“月宝过来。”
很快,他拿着条薄毯被月宝带到了沙发前。
清润的玫瑰香气,就在他身旁,他却不知道毯子有没有正好的盖在她身上。
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怪不得麦宁连被骚扰这种事情都不愿告诉他。
他的守护,只是一句空话。
沈戟捂住眼睛,指腹按得眉骨生疼,却压不住那股从骨髓里往外渗的无力。
自弃的情绪像藤蔓,顺着四肢百骸慢慢爬满心房,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凭什么想让月牙儿落入他怀?
他的无能吗?
还是凭他空有满腔念想,却连一句坦诚的话都不敢说?
心湖里的暗流翻了个圈,带着刺骨的凉意,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喉间发紧,涩意翻涌,悲怆的情绪顿时笼罩了他。
那双深邃的眼眶盈起了水光,视野里的黑暗被洗的干干净净。
他紧紧盯着那忽然出现的姑娘。
她紧闭着双眼,面容恬淡,粉唇轻抿着,长发有一半垂落在她胸前。
他的月牙儿。
沈戟不敢眨眼睛,他不舍得惊扰这突然出现的幻境。
他蹲下身体,伸出手去。
幻想出来的月牙儿的模样,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审美偏爱上。
顺着她的额发,他的指腹轻轻来到她的脸颊。
真实的触感让他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
他的眼眶还湿润着,此刻却像盛了揉碎的星光,柔得能滴出水来。
藏在眼底的感情,像沉寂的湖,翻涌着无声的温柔。
混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与贪恋,缠缠绕绕,满得快要溢出来。
“月牙儿。”他低喃道。
陈麦宁不耐的皱眉,带着被扰了睡意的不悦。
她轻掀眼皮,却撞入一汪盛满柔情蜜意的深潭里。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忽然撞过来的视线,不安的眨了眨眼。
陈麦宁从来没见过眼里有光的盲人。
他的眼睛像是装了全世界,温柔的不可思议。
而他蹲在她面前,稍稍昂着头,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痴迷不已。
“你的眼睛比月牙儿还漂亮。”他笑着说。
陈麦宁刚想张嘴,沈戟的手忽然滑落,整个人往一旁倒去。
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已经轻轻的闭上。
“沈戟,沈戟,”陈麦宁惊慌的去扶他,大声喊道,“程助,快打急救,沈戟晕倒了。”
*
沈铠和陈寻歌赶到医院的时候,沈戟还在昏迷。
陈麦宁不安的坐在走廊里。
她甚至有点不确定她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是不是她的错觉。
陈寻歌拉着她看了好几圈,确认人没事才放心了。
“小麦,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寻歌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不就是送了只导盲犬当谢礼,送完还不算完吗?
沈铠刚问完医生,知道没大事,也放心了。
听到自家老大这么问,不由得一阵心虚。
他悄悄地到处打听麦宁妹妹做的事,然后透露给老三,这事应该不会暴露吧。
“我去看月宝碰上了,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能不来吗?一听沈铠说你进医院了,我都快吓死了。”
陈麦宁瞪了沈铠一眼,话都不会说,她这叫进医院吗!!
“姐姐,我没事啊。别担心了。”
陈寻歌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拉着妹妹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小麦,你不会喜欢上沈戟了吧?”
“没啊,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现在算是朋友。我就这两天见了他,其他时间都没见过。”陈麦宁脑子里忽然闪过晕倒前的那双眼睛。
陈寻歌狐疑,小麦之前还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呢。
“还有那个陆长青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让我约你?虽说是个处长,但那人我不太看好,你跟他玩玩可以,别认真。”
“姐,你妹妹我是渣女吗?以后一次只能介绍一个男的,知道吗?”
谁能想到昨晚的酒局后,她姐这么虎,同时介绍好几个,显得她很恨嫁似的。
“这不是你说的想谈恋爱了,随便找个顺眼的谈一谈,不喜欢了就换。”
陈寻歌觉得妹妹在感情上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小麦应该快活的享受爱情,而不是沉溺在一段感情里,像她一样,一辈子都出不来。
“小麦,沈戟不适合玩玩,听他二哥说,那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认准谁就是一辈子,你自己把握好朋友间的尺度。”
“不会的。姐姐,我不搭理那个姓陆的,不会影响你吧。”
“他?敢伸手试试!别理他,你爱跟谁处就跟谁处。”
陈麦宁看着自信张扬的陈寻歌,只觉得高兴。
那是实打实的实力浇灌出的从容,不掺半分虚浮。
待她手握更重的权势,这份从容只会沉淀得愈发醇厚,锋芒也将愈发耀眼,无人能及。
陈麦宁喜欢看这样的女性,由衷的欣赏她们。
这份欣赏无关亲疏,纯粹是为她们身上那股冲破桎梏、自成天地的劲儿,由衷地觉得畅快又动容。
她们就像那黑蔷薇,层层叠叠的花瓣裹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它开得沉稳又决绝,暗香里藏着“予取予夺”的气场。
无需攀附,自成王座,美得让人敬畏,不敢轻慢。
而她,陈麦宁觉得自己更像一只冠斑犀鸟。
只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情定终生,亡共长眠。
她需要热烈又决绝的爱来供养。
她的大脑,始终向毫无保留的爱意倾斜。
她要的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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