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大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年岁很大了,身着墨绿的旗袍,颈间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她左手边坐着另一个水红旗袍的稍年轻女人,波浪长发被镶钻的发卡乖顺的夹在耳后。
这人长得和霍时宜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十姨太了。
“大夫人安,麦宁初来乍到,竟现在才过来给夫人请安,还多亏了十一小姐提点。”
身后跟着进来的霍时宜气冲冲的走到她姨娘身边,反驳道,“我可不是提点你,你有什么资格给大妈请安。”
“十一小姐,就算麦宁不是督军的正经姨太太,初入督军府,给女主人请安也是最基本的礼数。”
“你……”
十姨娘拉住头脑简单的女儿,朝着陈麦宁柔柔一笑。
“看妹妹也是个心思妙极的可人,大夫人为女主人,自然应该前来请安。只是,看三十六姨太这架势,倒像是找茬的一般。”
果然,大夫人的脸色又沉了半分。
“不敢,只是我这身体,”陈麦宁抬了抬手腕,露出上面的纱布,“带着人也是防止晕倒,毕竟督军现在离不开我。”
大夫人忽然露出一抹笑,“坐吧,都是督军的人,有什么好争执的。十姨太也是,新姨太入门,你也让让她。”
她向麦宁招了招手,“你走近些让我瞧瞧。”
“是。”
陈麦宁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大夫人伸出的手上。
“是个懂事的,既然督军选了你,那就照顾好他。我房里还有些补品,等下拿给你补一补。”
说完又摸上那纱布,“可怜见的,遭罪了。放心,等督军好了,定然不会亏待你。”
“多谢大夫人。”说完,陈麦宁忽然晃了晃身体,差点倒在大夫人身上,幸好一手扶住了椅子扶手。
“怎么了这是?”
“大夫人见谅,我可能有些气血不足,如今晕的厉害。”
“快坐下,来人,泡杯参茶过来。”
霍时宜气的跺脚,真不明白大妈怎么忽然对那狐狸精态度这么好。
陈麦宁坐在了十姨太身边,喝了参茶,看似好了些。
“真羡慕十姨太的好身体。”陈麦宁忽然抓住一旁十姨太的手,摸了摸她腕上的玉镯,“这镯子可真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镯子。”
陈麦宁忽然的靠近,让十姨太下意识挣扎了几下。
“既然你喜欢,我送你就是了。只是,三十六姨太这般不知礼数,还是让张妈好生教导才是,免得丢了督军府的脸。”
陈麦宁松开手,“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刚才是太过惊艳,一时没注意。”
说完话,她朝张妈眨了眨眼。
“姨太太,咱们该回去喝补药了,七少爷说了,不得耽误督军吃药。”
“那好吧,大夫人,我就先退下了。”
直到陈麦宁离开,十姨太让女儿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这人不会是发现什么,过来试探我们的吧?要不要处理了?”
“她一个药引子,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时宜太冲动了,回去好好教一教。免得以后真坏了事!”
“是,夫人。只是她和七少爷走的这般近……”
“临榭楼里也没什么风声传出来,老爷那里也被老七把守着,最近把最新一批货出了手,就先安静一些时日。”
“听大夫人的,这事,要告诉大少爷吗?”
“不用,恒儿只需忙军务,老爷那里,是死是活,都不用管。如果老七趁机弄死他,我还算老七是条汉子。”
十姨太被大夫人话里的凉薄吓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她恭敬的说了声是,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陈麦宁回到临榭楼,把张妈遣了出去。
她呆愣愣的坐在桌子旁,不死心的又闻了闻指腹上沾染的那一点甜腻焦糊腥气。
大夫人身上是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十姨太身上是遮不住的鸦片膏味。
她是故意留下的味道,还是时间长了自己都闻不到了呢?
陈麦宁决定抽时间再去试探一下,等她得到确切的消息,也算是帮哥哥的忙了。
督军府的大夫人似乎也并不真的关心督军的健康,也不在意她和霍凌天的关系。
甚至她提都没提,毕竟就连霍时宜都看不下去,指责了她一番。
“张妈。”
“夫人有什么吩咐?”
“大夫人和督军感情怎么样?”
张妈垂首答到,“相敬如宾。大夫人娘家不仅有银行,还有商贸公司,她娘家弟弟在总统府任职。督军很是敬重大夫人。”
“大夫人,她礼佛吗?”
“是的,三年前,大夫人开始礼佛,说是给远在国外的九小姐祈福。”
“九小姐?”
“大夫人生了大少爷和九小姐,但九小姐留洋去了。”
“督军府,有什么禁地之类的吗?其他姨太太怎么不出来游玩?”
“没听说有什么禁地,姨太太们一般都在绣园等督军召见。”
但有一个人很是特别不是吗?
“十姨太也住绣园吗?”
“是。”
陈麦宁走到洗漱架前,认真的把手洗干净,就连手指缝都没放过。
她在25世纪学历史的时候,已经可以模拟历史环境,人进入体验仓,去亲身体验历史上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她甚至在脑海里全程体验过吸食鸦片致死的过程。
当时,她只当作死亡体验课,但那浓浓的鸦片膏的味道,却被印在了灵魂深处。
还有来督军府之前,她看过的那封给陈稷和的信,她全都能看明白。
谐音拆字法,是她无聊时和机器人玩过的小游戏。
她在这个历史缝隙里,能做些什么呢?
至于霍凌天,阴差阳错的给她特权,是不是她可以多加利用呢?
夜幕渐渐降临,陈麦宁站在窗台的书桌前正凝神画画。
霍凌天带着一身血气从外面进来。
在看到她的那一秒,他的心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那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安静。
轻轻走过去,霍凌天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
“夫人。”他侧首,嘴唇恰好碰到她的耳垂。
“你真美。”他呵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话。
“放开我,我还没画完呢。”
霍凌天看了一眼那画,一株株美丽却危险的罂粟花。
“不及夫人万分之一。”
“你就不好奇?”陈麦宁不满意,他太不上道了。
“想问什么都可以,现在先陪我去洗澡。”
画笔落在纸上,乱了一幅完美的画作。
“夫人,想我了吗?”月白的旗袍下场凄惨,霍凌天从后面扶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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