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闯入，神色慌张：“陛下！不好了！各地传来急报，不少武馆突然煽动百姓，说朝廷要禁止练武，还要征收‘习武税’，现在各地都爆发了小规模的动乱！”
贾政脸色大变：“来得这么快！他们这是要逼朕动手！”
“这些人太狡猾了！”林如海咬牙道，“先煽动百姓，让我们投鼠忌器，再趁机扩大动乱！”
镇国将军怒不可遏：“陛下，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动乱就控制不住了！臣请求立刻派兵镇压！”
“不行！”秦可卿立刻反对，“现在百姓被煽动，根本分不清是非。强行镇压，只会让他们更加怨恨朝廷，反而落入了幕后黑手的圈套！”
“那你说怎么办？”镇国将军急道，“难道就看着他们闹事？”
“当然不是！”秦可卿眼神锐利，“臣可以用太虚幻境，向百姓传递真相，揭穿那些武馆的阴谋！”
“同时，陛下可以下旨，明确表示不会禁止练武，也不会征收‘习武税’，稳定民心！”
贾政深吸一口气：“就按可卿说的办！立刻传旨天下，安抚民心！可卿，你尽快启动太虚幻境，揭穿阴谋！”
“遵旨！”秦可卿立刻转身离去。
林如海忧心忡忡：“陛下，就算稳定了民心，那些幕后黑手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粮食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这才是根本。”
贾政眼神凝重：“粮食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农部尚书那边，试验田有结果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林如海摇头，“灵气催生庄稼的效果并不理想，有的庄稼长得快，却颗粒无收；有的虽然结了穗，却口感极差，无法食用。”
贾政心中一沉，难道真的要在粮食问题上妥协？
他猛地攥紧龙椅扶手，指节泛白，语气急促：“全国库存粮食还有多少？能不能撑到夏收？”
林如海脸色瞬间凝重，躬身道：“陛下，账面上的数字是够的，足有三千万石。”
“但？”贾政敏锐捕捉到他的迟疑，心头一紧。
“但前朝留下的是个烂摊子！”林如海抬起头，眼中满是焦灼，“先帝在位时，官员贪腐成风，粮库早就空了大半，账面上的数字都是虚报的！”
贾政瞳孔骤缩，周身气势瞬间暴涨：“你的意思是，账实不符？亏空了多少？”
“至少一千万石！”林如海声音发颤，“新任地方官员到任后，全力追缴贪腐粮食，强制富户捐粮，才算补上了四百万石，可还剩六百万石的亏空！”
“六百万石！”贾政怒拍龙椅，实木扶手瞬间裂开一道细纹，“一群蛀虫！把王朝的根基都快蛀空了！”
秦可卿站在一旁，眉头紧锁：“陛下息怒，现在追责无用，关键是这粮食到底能不能撑到夏收。”
贾政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目光死死盯着林如海：“按正常口粮算，够不够？”
林如海摇头，语气沉重：“不够！现在全国百姓练武成风，每人每日口粮是往年的三倍，再加上流民激增，按这个消耗速度，库存粮食最多撑到四月底，离夏收还有两个月的缺口！”
“两个月……”贾政喃喃自语，心中一片冰凉。
四月底之后，便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到时候没了粮食，流民必然会暴动，甚至可能引发全国性的叛乱。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贾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林如海，你有什么办法？”
“臣有一计，只是太过激进，怕引起民怨。”林如海迟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民怨！”贾政怒吼，“快说！”
“第一，控制粮食买卖！”林如海咬牙道，“由官府统一接管粮食流通，实行定量供应，每人每日凭户籍领取口粮，严禁私下交易，防止粮商囤积居奇！”
“第二，禁止酿酒！”
“酿酒要消耗大量粮食，现在每一粒粮食都关乎人命，必须立刻禁止，违者重罚！”
“第三，上下共克时艰！”林如海继续道，“皇室、官员、士族大户，一律减半用粮，省下的粮食全部充入国库，支援灾区与流民！”
“禁止酿酒？”贾政眉头一皱，“士族大户大多喜好饮酒，这一条怕是会遭到强烈反对。”
“何止是反对！”秦可卿接口道，“不少士族靠酿酒、卖酒牟利，禁止酿酒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肯定会暗中作梗，甚至煽动百姓闹事！”
“臣也知道难度极大！”林如海沉声道，“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禁止酿酒，省下粮食撑到夏收；要么坐视粮食耗尽，引发大乱！”
贾政握紧拳头，心中天人交战。
他知道林如海的办法是唯一的出路，可也清楚这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
“陛下，不能犹豫！”秦可卿急声道，“时间不等人，粮食消耗一日比一日多，再拖延下去，就算想推行这些政策，也来不及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贾政猛地拍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传朕旨意！”
“即日起，全国实行粮食定量供应，凭户籍每日领取，严禁私下交易！”
“所有酒坊一律关闭，禁止酿酒、卖酒，违者斩立决！”
“皇室、官员、士族大户，减半用粮，如有违抗，以谋逆论处！”
字字如惊雷，砸得御书房内空气都在震颤。
林如海心头一凛，连忙躬身：“遵旨！”
转身快步离去拟旨，袍角带起的风都透着急促——这等雷霆政策，晚一刻推行，就多一分变数。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传遍全国，一时间举国震动。
底层百姓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复杂。
“定量供应？能真给我们发粮食吗？”
“总比现在买不到、买不起强！”
“可没见到粮食，心里还是慌啊！”
“听说当官的、有钱人都要减半用粮，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不安稍减，却依旧悬着一颗心，谁也不敢完全放心——前朝苛政的阴影还在，谁知道这政策会不会又是一纸空文。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政策推行的第二天，各地粮站就陆续开门。
穿着制式铠甲的武官亲自坐镇，身后跟着手持刀枪的士兵，将一袋袋粮食搬到台前。
“按户籍排队！一人一日两升米，不许插队，不许多领！”
武官声如洪钟，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排队的人群，没有丝毫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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