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狼烟熄,西陲烽火起。
“兄弟们,跟我杀过去!”褚骁大喊着,带着亲兵猛打猛冲,很快就在寨门前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他的亲兵皆是褚家的军户,个个骁勇,在褚骁的带领下,不到半刻钟便将攻打安林寨的吐蕃人给推了出来!
甚至他还斩杀了两员吐蕃战将。
吐蕃将领大惊失色,眼看这些安西军如此强悍,自己这边的兵居然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也皱起了眉。他愤怒着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吐蕃人再度鼓起勇气朝这边杀来,安林寨前,战斗瞬间就成了白热化!
“呀啊!”
褚骁铁戟猛地往前一扎,锋锐的戟尖一下将一个吐蕃蛮子扎了个对穿!接着他再度大喊一声,双臂发力,推着那个吐蕃蛮子朝前猛撞,被扎穿了的肠肚的吐蕃蛮子惨叫连连,褚骁将这个蛮子顶进吐蕃人群内,然后猛地一划拉!
“噗!”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那个吐蕃蛮子居然被褚骁一戟斩成了两段……
鲜血从天空落下,连带着恶心的内脏也落在了吐蕃人堆里,这让周围的吐蕃人惊骇无比。
“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褚骁声如虎啸,这一声让远处的吐蕃将领都听到了。
眼看褚骁带兵杀得自己人节节败退,吐蕃将领于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褚骁身上,他指着远处的褚骁,朝旁边两个戴鸡冠帽的黑脸汉子投去了一道冰冷的目光,然后用手在咽喉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斡得古德西!”
两个戴鸡冠帽的黑脸汉子回答了一声后,忽然一掠而出,脚踩在自己人的头顶,几下一点,便如鸮鹰一般掠向了褚骁!
这种头戴鸡冠帽的,乃是吐蕃的喇嘛,一个个都是密修高手!
此刻的褚骁仍然在战群里搏杀,他手中铁戟已经被血染红,身上脸上都是血渍,唯独一双眼睛,仍然凌厉无比,杀意盎然!
忽然,两个喇嘛踏着吐蕃兵的头盔,自空中而来,一人指尖一弹,弹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另一人袖袍一甩,甩出了数枚暗器,紧随药丸之后!
“噗!”
药丸打向褚骁,却在离褚骁数尺之外的地方炸开,弥漫出一阵淡红色的烟雾来,下一刻,几枚暗器齐刷刷的打向了这片烟雾中的褚骁!
“呃啊!”
烟雾中传来了一声惨叫,两个鸡冠帽的喇嘛神色一振,以为得手,于是掠向了这片烟雾中!
谁料两个喇嘛刚落下来,一具吐蕃人的尸体便朝两人砸了过去,接着一杆铁戟便朝两人的上半身横扫而来!
“想阴我,也太小看人了!”
褚骁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两个喇嘛避开那具尸体,又一仰头躲开那杆铁戟,等到稳住身形时,却发现数根长枪朝着他们捅了过来!
两个喇嘛齐刷刷鼓起袖袍,对着这些长枪就是一甩!
“笃笃笃笃!”
四个袖袍如同板砖一般甩过,刺过来的长枪被尽数打偏!接着,两个喇嘛双掌猛地朝前一震!
“轰!”
“啊啊啊!”
随着一阵惨叫声响起,七八个冲上前的安西军被这两个喇嘛的掌力打的倒飞而出,口喷鲜血,狠狠砸在了人群里……
可两个喇嘛却脸色变了,因为烟雾散去,他们却没看见褚骁的身影!
“给我死!”
一杆铁戟自空中落下,势若雷霆,朝着两个喇嘛的鸡冠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两个喇嘛勃然变色,不约而同往侧面一让!
“轰隆!”
褚骁一戟砸在了地面之上,震的周围一片吐蕃人跌倒在地!甚至地面都被打出了好几道裂痕!
两个喇嘛被这一击之威吓到了。
“想要老子的命,哪有那么简单!”
褚骁再度朝着两个喇嘛攻去,他手中铁戟越舞越快,戟尖寒光如梨花瑞雪,一招一式快如惊雷,毫无破绽,压的两个喇嘛步步后退!
吐蕃军头领眼看两个喇嘛都拿不下褚骁,眼眶差点睁裂了,他不曾想过这关西军中居然还有如此高手!
正所谓穷文富武,像褚家这种大族,自然不会吝啬钱财去培养这样的武学高手!一个褚然,是文官,一个褚骁,则是武将,这一文一武,正是褚家最大的希望!
“噗!”
一个喇嘛被褚骁逼入绝境,脚上不慎踩中一个铁蒺藜,身形一顿之际,便被褚骁一戟贯穿了胸膛!
“日朗!”
另一个喇嘛目眦欲裂,抡起两只大袖袍就朝褚骁砸来,他两只袖袍鼓起真气,呼呼作响,这一击之威根本不亚于铁锤重砸!
“咚!”
谁料褚骁居然抬起一只胳膊,用铁质的护腕强行挡下了这一击!
“噗!”
褚骁另一手将铁戟朝前一戳,这一个喇嘛也饮恨黄泉……
两个喇嘛一死,吐蕃头领眼神彻底变了,这可是他麾下最强的两个高手,没想到居然如此不济事,被一个汉人武将硬生生给格杀了……
两个喇嘛一死,安西军再度朝前猛攻,正在这时,安林堡的两面侧门打开,无数铁骑从里边冲了出来!
“杀!”
“杀!”
两路铁骑朝着吐蕃人猛地凿了过去!只是片刻间,就将阵型散乱的吐蕃人凿出了两道巨大的口子来!
吐蕃头领眼看形势不妙,当场下达了撤退命令!
随着鸣金声响起,吐蕃人开始如潮水般往后撤,而褚骁见状,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给我追!杀他们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褚骁大喊着,抡起铁戟就冲了过去!
随着掩杀的命令起,安西军将士个个奋勇争先,一路追杀着逃亡的吐蕃人,半天追杀了三十里地,直杀得吐蕃人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但是,追杀三十里后,褚骁同样看见了吐蕃人的堡寨,那堡寨不比他的木头堡寨,而是砖石垒砌的,坚固的多。追击的安西军才到堡寨前,便被吐蕃人乱箭射回……
这让褚骁皱起了眉。
仗虽然打赢了,可吐蕃人却开始扎根了,这让他有些难办了……
安林堡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安西将军狄肜的耳中。可狄肜却面无喜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时间很快来到了三月二十一。
经过十日的跋涉,裴翾六人终于是离开了关中平原,来到了陇西。在这一日的下午,六人来到了陇西的天水城。
“没了跟屁虫就是好啊,走路都顺畅多了。”桂恕望着这天水城的城廓说道。
“是啊,可惜跑了一个。”姜楚道。
“裴大哥,咱们现在可以进城住客栈吗?我想洗个澡……”周燕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三个姑娘最好互相照料一下,人生地不熟,咱们还是小心为妙。”裴翾道。
“嗯,好。”独孤艳答应了一声。
六人很快就进入了天水城内,在这座西陲的大城里,找到了一家还算比较好的客栈。
客栈充满了浓浓的关西气息,一进客栈门,裴翾便闻到了炖羊肉与烈酒的味道,随即也在客栈内看见了三个关西的汉子。
关西汉子看起来都有一种粗狂之感,他们吃着炖羊肉,喝着烧喉的烈酒,用嗓门极大的关西话肆意的高谈阔论,爽快又干净利落。
很快,裴翾就听到了三个关西大汉的谈话。
“听说了吗?咱们又跟吐蕃蛮子开战了!”
“怎么没听说啊,据说鄯州都丢了,他妈的……”
“没有丢吧?不要乱讲!”
“怎么可能没丢?鄯州要是他妈没丢,安西军怎么可能跟吐蕃人在湟水谷地他妈的开战?”
“什么?湟水谷地开战?打赢了没?”
“听说是赢了,可是安西军主力却停滞在了塔莲山一带,好像攻不过去了。”
“那咱们要不去参军吧?老子也想刀劈吐蕃蛮子,夺下他们的牦牛当坐骑!”
“噗嗤……”独孤艳忽然笑了起来。
听到独孤艳发笑,三个正在谈论的关西大汉转过了头来。
“诸位兄台,在下自长安而来,刚才在门口听见几位议论,可是前方发生了战事?”裴翾拱起手,朝三个关西大汉笑着问道。
三个关西大汉转过头,瞄了一眼裴翾几人后,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顿时笑了起来:“真是少见啊,长安居然会有人愿意来关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鸟不拉屎,好粗鄙的话啊……”姜楚感慨了起来。
“兄弟勿怪,我大哥说话就是这般直,至于你们问的战事,确实是有。”另一个长相偏年轻一些的关西大汉说道。
“鄯州真的丢了吗?”独孤艳问道。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吐蕃人来势汹汹,不宣而战,这仗一打起来,恐怕又要跟去年一样,打上他娘的半年了。”另一个光头大汉说道。
“裴潜,你怎么到哪里哪里就遇上麻烦事呢?”姜楚忽然道。
“可能我天煞孤星吧。”
“什么天煞孤星,他明明是到哪里就帮哪里救火,姜楚你怎么说话的!”独孤艳瞪了姜楚一眼。
“我跟他说话,你插什么嘴!”姜楚回怼了一句。
“行了行了,两位姑奶奶,你们别吵了,这十天在路上都把我耳朵吵出茧子了!”裴翾连忙止住两人。
“哈哈哈哈……兄弟你好福气啊,居然带三个婆姨,一个个都还这么漂亮,你是长安大户出身吧?”满面胡渣的关西大汉问道。
裴翾淡淡道:“不是,我们是受人所托,前来给一人送信的。”
“给谁?你只管说来,在这关西,还没我不认识的人!”胡渣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褚骁,阁下认识吗?”裴翾直接说了出来。
“不认识。”胡渣大汉爽快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你什么人都认识吗?”独孤艳指着这关西大汉,大为不满道。
“呃,几位,我大哥爱吹牛……”长相年轻的关西汉子道。
“嘁,王有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城中问。”独孤艳拉了拉裴翾的袖子。
“好。”
六人坐了下来,点了一锅炖羊肉,两只肥鸡,两碟芽菜,一壶烧酒。也没再去问那几个关西大汉,就开起了内部会议。
“直接去问天水刺史不就好了吗?何必问别人呢?”姜楚道。
“那还不如直接去金城,问那安西将军呢!”独孤艳来了一句。
“我们不妨都去问问如何?”周燕也来了一句。
旁边桌的几个关西大汉听着三个姑娘家这般说话,顿时又笑起来了:“大哥,你看他们吹的牛比你的还大呢!”
“哈哈哈哈……”
几个关西大汉纷纷笑了起来。
裴翾没有理会,而是跟三个姑娘道:“咱们暂时不用急,今日就在这客栈里住一宿,明日再去问不迟。”
“也好。”桂恕点了点头,“刺史府什么的,老头子我可住不习惯。”
“嗯,那就先吃饭吧。”裴翾笑了笑。
菜很快上来了,桌上羊肉飘香,烧酒烫喉,几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好吃!这羊肉的味道好有力气啊!”姜楚指着这锅炖羊肉说了起来。
“当然了,这可不是中原的那种羊,这关西的羊肉肉质紧实,膻味淡,油水多,怎么做都好吃。”独孤艳道。
“嗯,好吃是好吃,可就是烫……”周燕蹙眉道。
“周妹妹,你不知道,这关西人都习惯吃烫的,尤其是秋冬时节,天气寒冷,吃烫的可以驱寒。”独孤艳笑眯眯的朝周燕解释着。
“哟,这姑娘是关西人吗?怎么知道这些?”那桌的关西大汉又朝这边喊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了,不像你们这些粗糙汉子,一问三不知。”独孤艳来了一句。
“呵,这丫头有意思,说话这般直,看来真是咱们关西人啊!”光头大汉带着浓浓的兴趣看向了独孤艳。
“你们吃你们的,看我们做什么?”独孤艳又冲那几人来了一句。
“哈哈哈……看来几位来历不凡啊,你们是要往西去吗?还要去金城?”光头大汉问道。
“对!”裴翾回头答了一句。
“那边可不好去,那边在打仗,从天水至金城,一路上的关口都有安西军盘查,你们是外地来的,恐怕他们不会放你们过去的。”光头汉子说道。
“无妨,我们可以过去。”裴翾回头笑笑。
“可以过去?”三个汉子顿时惊呼了起来,纷纷看向了裴翾:“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裴翾偏了偏头:“你们……你们过不去?”
“对啊!我们三兄弟想去参军,准备刀劈那些个吐蕃蛮子呢!”光头大汉说道。
“我看你又在吹牛,我们这里不能在收人了,请见谅。”独孤艳冷冰冰道。
“这次没吹牛!”胡渣大汉摆手道。
“你们还没说你们怎么过不去呢?三位,为何过不去啊?”裴翾问道。
“这不是怕有吐蕃细作吗?自从开战起,官府就下令所有百姓不得擅动,就连商人也不得出行。所有关隘都查的很严,那些个当兵的,恨不得把人扒光来看……”光头大汉道。
“看来情况很严重了……”姜楚嘀咕了一句。
“没事,我们不怕。”裴翾回答道。
“喂,戴面具的兄弟,你若是有办法,也带我们过去呗?”光头大汉朝这边喏了一声。
“哼,你们三个,真有本事早就出人头地了!还在这里请人帮忙,显然屁本事没有,你们不如好好活着,免得去送死。吐蕃人可不是善茬,他们可是吃人的!”独孤艳冷冷道。
“谁说我们没本事的?我们关西三虎的名声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光头大汉顿时急了,直接站了起来。
“呃,你听说过吗?王有才?”
裴翾摇头。
所有人都摇起了头。
正在这时,给裴翾几人上菜的店小二嘟囔了一句:“关西三虎,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三个关西大汉顿时脸都黑了。
“三位,你们不要吹牛了,安心坐下来吃饭吧。”裴翾带着笑意道。
三个汉子顿时更急了,光头大汉道:“你不要小瞧我们,我一巴掌就可以把桌子拍烂!”
胡渣大汉道:“我一拳可以击碎门口的柱子!”
年轻的那个道:“我……我一天可以用双脚跑一百里!”
“哦……”裴翾毫无反应。
其余几人也毫无反应,照样吃菜,仿佛没听见一样。
“砰!”
光头大汉一巴掌拍在桌上,顿时让桌子晃动了一下,除了让桌上的菜盘子动了一下,那张桌子屁事都没有……而他拍了一掌后,便迅速将右手放到了屁股后边……
“噗嗤!”姜楚没忍住笑了起来,这关西大汉可真是笑死人了。
“没事拍桌子做什么?拍坏了给老子赔钱!”听到动静的店小二立马走过来,叉着腰骂道。
“呃,这不没拍坏吗……”光头大汉悻悻道。
“吃完就赶紧结账,磨磨唧唧的,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店小二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好好好,这就结账,这就结。”三个大汉掏出身上的铜板放在桌上,可加起来只有十来个……
“一锅炖羊肉,就要一百五十文!你这几个铜板哪够啊?”店小二大为不满,没想到三个关西汉子居然是穷鬼。
“店家,我来付好了,让他们走吧。”裴翾直接开了口。
店小二看向裴翾,眼中带着一丝狐疑,裴翾随即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了桌上。店小二当场两眼放光,三个关西汉子也瞪直了眼。
“你们三个走吧,以后不要乱吹牛了。”裴翾笑笑道。
“多谢!”
“多谢!”
“多谢兄弟,某日后一定相报!”光头大汉拱手道。
“不用不用,快回去吧。”裴翾挥了挥手。
三个关西汉子朝着裴翾拱手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王有才,你可真是个老好人啊!”独孤艳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裴潜,你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搞啊……不认识的人你也帮他们结账?”姜楚也颇有微词。
“我觉得裴大哥挺好的,助人为乐吗,对不对?”周燕说着露出了清澈的笑容来。
“对!”裴翾说着,将锅里一块大羊排夹到了周燕的碗里。
“嗯,话说回来,若王有才你不是个老好人,我说不定早就死在南疆的石林里了呢。”独孤艳说着,也夹起一块羊肉放到了裴翾的碗里。
“裴潜,我也是多亏了你呢,你当初打虎救我的时候,我可一直记在心里呢。”姜楚说着,也夹起一块羊肉放到了裴翾碗里。
裴翾望着碗里堆满的羊肉,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口……
“哎,这饭没法吃了,周安,我们两个坐另一桌去。”桂恕摇了摇头,直接起了身。
一直沉默的周安露出尴尬的神色,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正当此时,客栈又来人了。
“嗯,裴翾?”
一个女音响起,裴翾等人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昭武派的颜华……
“又来一个?”桂恕眼睛都呆滞了。
“桂叔,你误会了,这是昭武派的颜华……”
“周安,我们去另一桌。”桂恕不由分说,拉起周安就跑到一旁的桌去了。
“桂叔,不用这么认真吧?”
谁知桂恕却不理他,扬起手对店小二喊道:“小二,再来一锅羊肉。”
这下轮到裴翾眼光变呆滞了。
颜华笑了笑,径直在这桌子前空缺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她坐的位置,正好就是桂恕与周安的位置。
“颜女侠,你怎么来了?”姜楚凑过去问道。
“不仅我来了,我们昭武派,来了很多人呢!我与师兄先进城,分头寻找客栈,没想到却在此处遇上了你们,看来还真是有缘啊。”颜华解释了一句。
“那你们来做什么呢?”裴翾问道。
“我们是来参战的!这一次听说吐蕃来了许多高手,掌门于是命我们下山来助战,为国出力!”颜华道。
“你们昭武派真是可敬可佩啊!”裴翾道。
谁知独孤艳却道:“吐蕃高手可不少,你们昭武派若来的都是你这样的三代弟子,只怕不够看呢。”
颜华当即看向了独孤艳,朝裴翾问了一句:“这位是?”
裴翾正要开口时,独孤艳却抢先道:“我乃九天神教圣女,独孤艳!”
“什么?”颜华当即站了起来,秀眉一挑,脸色一变:“裴翾,你怎么能与魔教中人来往?”
“颜女侠,你不必激动……”
裴翾才说出一句,就被颜华打断了。
“裴翾,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们昭武派好心好意帮你,以为你是侠义之辈,没想到你居然跟魔教的女人厮混在了一起!”
“张口魔教,闭口魔教,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独孤艳“腾”的就站了起来,怒视着颜华。
“好啊,看来今天是要领教一下欺天魔功了……”颜华目光一凛。
“哼,本圣女也想领教一下你们的崇圣剑法呢!”
只是瞬间,两个女人便剑拔弩张了起来。
“够了!不要吵了!”裴翾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
“裴翾,你……”颜华还想说,可这次却被裴翾打断了。
“我不管什么魔教正派,我只知道,昭武派帮过我,独孤姑娘也帮过我!我裴翾不是什么知恩不报之人!可也不是是非不辩之辈!正邪之论,我自有定夺,你们两个,若是给我面子,就好生坐下。若是想要相拼,先过我这关!”
裴翾的话响彻了整个客栈,两个女人一下就被震住了。
姜楚抓住了颜华的手:“颜女侠,没事,坐下来先。”
周燕也拉住了独孤艳的手:“独孤姐姐,坐下来吃。”
最终,两个女人看在裴翾的面子上,收起了心中的气,坐了下来。
“独孤姑娘,我从南疆回来之时,遭遇了截杀,那时又恰逢蛊毒发作,危在旦夕之际,是昭武派的人救下了我们。”裴翾朝独孤艳解释道。
独孤艳吃了一惊。
裴翾然后又对颜华道:“颜女侠,独孤姑娘曾在南疆,与我并立对抗傩蛇门老祖,若无她的相助,我裴翾也不可能解决那个强敌……她在南疆之战,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就连陈帅也是知道的。”
颜华闻言也吃了一惊。
正在此时,忽然客栈外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穿着赭色道袍,头插玉簪,身材魁梧的道人走了进来,他转头看向了裴翾这一桌,锐利的目光一下锁定了坐在桌前的颜华与独孤艳。
“掌门……”颜华当即站起了身,走到了那道人身后。
独孤艳却没起身,而是眼神一凛,如临大敌。
裴翾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起身朝着这仙风道骨的道人一拱手,问道:“在下裴翾,不知道长是……”
道人转眼打量起了裴翾来,打量了一番后,这才道:“原来你就是玄鹰,贫道昭武派掌门,徐崇。”
徐崇?
裴翾眼神一滞,天下第四的徐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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