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死寂被骤然打破，那陌生男子猛地抬起头，额角的血迹还未干涸，顺着俊朗的下颌滴落，原本抵着墓碑的脑袋骤然转向虫娘，眼神里的悲恸瞬间褪去，只剩淬了冰的阴鸷与疯癫，像一头失控的困兽。
他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却只微微偏头，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山石磨过，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一字一句砸在虫娘心上：“我哥……是怎么死的？”
“哥……”虫娘浑身一震，咳着血的动作骤然僵住，浑浊的视线死死盯着他的脸——眉眼间那抹与蒋葛涵相似的温润轮廓，此刻被疯癫覆盖，却依旧藏不住血脉相连的痕迹。
她心头巨震，如遭雷击，原来这个武功极高、出手狠戾的陌生男子，竟是蒋葛涵的亲弟弟！
巨大的错愕让她忘了疼痛，嘴唇颤抖着，声音破碎：“你……你是蒋大哥的弟弟……”
男子眼底寒光一闪，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方才的问题，语气愈发暴戾，带着几分不耐的疯狂：“我问你，我哥是怎么死的！”
虫娘猛地回神，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摇着头，声音哽咽：“我不知道……你哥死的时候，我不在现场……但龙砚说，是……是鎏金阁害死了他……”
“鎏金阁？”男子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而疯狂的笑，那笑容落在染血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还残留着墓碑的冰冷，却猛地攥成拳，指节泛白，周身气息暴戾得几乎要将山洞掀翻：“有趣，真是有趣！杀我哥……那便让整个鎏金阁，都给我哥陪葬！”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一闪，快得只剩一道月白残影，虫娘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狠狠掐住了脸颊。
他的手指力道极大，指腹死死扣着她的下颌，几乎要将她的脸颊捏碎，眼神里的疯癫如潮水般汹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阴狠又带着几分戏谑：“但是——”
“如果你们敢骗我，敢拿我哥的死糊弄我……”他拇指用力摩挲着她的脸颊，力道重得让虫娘痛呼出声，声音却轻得像魔鬼的低语，“杀死你，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虫娘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脸颊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痕，火辣辣地疼。
她捂着脸颊，咳着血，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男子，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这是蒋大哥的亲弟弟，却有着这般让人胆寒的疯狂。
男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里的狠戾丝毫未减，语气冰冷：“鎏金阁的线索，你知道多少？”
虫娘咬着牙，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我不知道……我从未接触过鎏金阁的核心线索。”
“不知道？”男子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的疯光，忽然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那龙砚呢？他既然知道是鎏金阁害了我哥，定然有线索。他在哪里？”
虫娘浑身一僵，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龙砚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她绝不能因为眼前这个疯癫的男子，出卖龙砚的行踪。
男子见她沉默不语，眼神里的疯癫愈发浓烈，嘴角的笑容也愈发诡异。
他缓缓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伸出食指，轻轻拂过她脸颊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诡异，语气却冷得刺骨：“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他的指尖带着刺骨的寒意，拂过她的皮肤，让虫娘浑身发冷。
紧接着，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神里的疯狂彻底爆发：“你以为你是我哥在意的人，我就不敢动你？嗯？”
“我告诉你，”他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声音沙哑又疯狂，带着死亡的威胁，“只要能查到我哥的死因，哪怕是我哥在意的人，我也能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再犹豫一秒，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让你永远都碰不了我哥的墓碑！说，龙砚在哪里！”
虫娘被他攥得剧痛难忍，看着他眼底那抹不计后果的疯癫，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浑身颤抖，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松口——她不能说，绝不能说。
男子见她依旧沉默，眼底的疯狂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将虫娘拽起来，狠狠按在洞壁上，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力道逐渐加大，看着她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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