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深处的薄雾被雷狮灵相的咆哮震散,露出片流淌着玉色雷液的谷地。林风踏入谷地的刹那,灵核里的新核心突然剧烈震颤,玄玉佩透过衣襟贴在他心口,传来滚烫的温度——那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灼热的共鸣。
脚下的雷液漫过脚踝,带着刺痛的麻痒感钻进毛孔,林风却没像从前那样皱眉。他低头看着灵王境四重的灵核在体内旋转,核壁的玉网正一点点析出细碎的雷纹,这些雷纹顺着灵脉爬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淬体境时留下的旧伤疤痕竟开始淡化。他忽然想起淬体境七层那年,为了突破,他在雷潭里泡了整整七天,回来时浑身皮肤溃烂,长老摇着头说“这孩子怕是废了”,可此刻,雷液里的玉色雷气正顺着那些疤痕往里钻,像无数只温柔的手,抚平当年的褶皱。
“林风,你看这雷液!”赵凯的雷蛟兴奋地在谷地里打滚,灵尊境九转巅峰的灵元撞上雷液,竟炸出漫天雷花,“老子的灵元碰到这东西,像是活过来了!”他猛地俯冲,龙爪抓起一把雷液浇在头上,蛟角上的微型雷源突然暴涨,喷出的雷气在半空凝成条实体雷龙,龙鳞上的纹路与玄玉佩的碎纹如出一辙。
阿芷的雷鸟灵相正衔着片雷液凝结的冰晶,冰晶里裹着枚玉佩形状的光点。“灵相说这是‘雷道玉胎’!”她将冰晶按在灵尊境一转的灵核上,冰晶融化的瞬间,她的灵域突然扩张,原本十里的范围竟往外推了半里,域内的雷鸟虚影身上,第一次浮现出玄玉佩的纹路,“我能感觉到……玉佩在教我怎么让灵元更凝练!”
白师兄的莲座悬浮在谷地中央,玉色长剑插在雷液里,剑身上的雷纹正顺着剑刃往上爬,在剑柄处凝成个小小的玉佩印记。“这谷地是玄玉佩的‘本源雷池’。”他望着林风,眼底带着恍然,“我们之前在雷海、星轨见到的,不过是玉佩散逸的余威。”他抬手,剑刃挑起一滴雷液,雷液在空中化作颗微型雷珠,珠内竟映出林风淬体境时在雷潭里挣扎的模样,“你看,它一直记得你每一步的难。”
林风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雷液没过膝盖时,灵核里的玉网突然收紧,将所有雷纹勒成股绳,这股雷绳顺着灵脉冲向识海,撞在识海中央那道无形的壁垒上——那是灵王境四重到五重的关隘,他卡在这里三个月了。
以往每次冲击,都会被壁垒弹回来,灵核震得生疼,可这次,雷绳上裹着玄玉佩的温度,撞上去时竟发出“咯吱”的脆响。他想起灵师境高阶那年,为了领悟雷系术法“雷丝分影”,他在雷暴里站了整整一夜,被劈得浑身焦黑,玄玉佩在怀里发烫,醒来时术法竟自动成了。那时他以为是巧合,此刻雷绳撕开壁垒一角,涌出的灵力带着玉佩的温润,他才明白,从来没有巧合。
“林风!”赵凯的雷蛟突然嘶吼,龙爪指着谷地深处,“那里有光!”
谷地尽头,雷液汇成的小潭中央,浮出块半透明的玉片,玉片上的纹路与玄玉佩完全吻合,只是中间缺了块小小的缺口。林风走近时,灵核里的新核心突然飞了出去,嵌在缺口处,玉片瞬间亮起,射出道玉色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里,浮现出无数画面:淬体境九层时,他咬着牙扛过三十鞭罚,玄玉佩在掌心发烫;灵师境初阶,他第一次释放雷刃却劈偏了方向,玉佩在口袋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安抚;灵王境三重凝灵相失败,他砸碎了房间里所有东西,玉佩掉在地上,却没碎……
“原来它一直都在记着。”林风伸手触摸玉片,玉片的温度顺着指尖流遍全身,灵核里的雷纹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雷点,每个雷点里都裹着丝玉色光——那是玄玉佩历年累月渗透的力量。这些雷点落在灵脉上,灵王境四重的壁垒像被水泡透的纸,“哗啦”一声碎了。
灵力暴涨的瞬间,林风没去看自己突破到灵王境五重的灵核,只是低头摸了摸心口的玄玉佩。玉佩的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像某个深夜里,他累得趴在桌上睡着,醒来时发现玉佩被人悄悄塞进了他手心。
赵凯的雷蛟突然在半空翻了个跟头,灵尊境九转巅峰的灵元竟压缩成颗米粒大的雷珠,珠内浮着个玉佩虚影。“妈的!老子摸到灵圣境的边了!”
阿芷的雷鸟灵相突然展翅,翼展扩大了一倍,灵尊境一转的灵域里,雷鸟虚影身上的玉佩纹路连成了片,竟能短暂扭曲域内的时间流速。“灵相说……它能借玉佩的力,让术法快上一瞬!”
白师兄的玉色长剑从雷液里拔出,剑身上的玉佩印记变得立体,他轻轻一挥,剑风切开的不仅是空气,还有旁边的空间,露出后面模糊的虚影——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灵皇境后期巅峰的门槛,此刻竟在剑风里晃了晃,像是在邀请他迈步。
林风望着光柱里最后一幅画面:淬体境一层,他被 bigger 的孩子推倒在泥里,哭着从怀里掏出块碎成两半的玉佩,那是他捡到它的第一天。而此刻,掌心的玉佩温润完整,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他握紧玉佩,转身往谷外走。雷液从脚踝滑落,在身后留下串带着玉光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躺着颗凝实的雷珠——那是灵王境五重的证明,也是玄玉佩陪他走过的,一步比一步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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