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竹丛外的风带着股甜香,林风踩着金纹铺的路往前走,靴底沾的金粉落在地上,竟长出些细碎的雷纹草——和他淬体境时在雷泽边种的那丛一模一样,只是此刻草叶上的金纹,比当年亮得灼眼。他低头拨了拨草叶,指腹突然被草尖的倒刺扎了下,渗出血珠滴在草上,草叶竟突然挺直,开出串米粒大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是他灵师境时卡瓶颈的那半年,在竹简上画废的雷纹,当时觉得是无用的涂鸦,此刻却成了最俏的点缀。
“这草在‘记’你的疼。”赵凯的雷狮灵相正用爪子扒拉着花丛,狮爪上沾的花粉突然炸开,在半空凝成个小鼎,鼎里咕嘟咕嘟冒着金液,“圣格里的器灵哼了声,说这鼎能‘炼’灵元。”他刚要伸手去碰鼎耳,就被鼎沿溢出的金纹缠了个结实,那些金纹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圣格里突然传出阵嗡鸣,“妈的!老子灵王境一重的灵核……好像生出点韧性了!”
阿芷的法则鸟们突然衔来片雷竹膜,盖在鼎口。竹膜一碰到金液,就化作层透明的茧,茧里浮出些细小的影子——是她灵尊境九转突破时,道域里溃散又重聚的雷纹,当时以为是境界不稳的征兆,此刻却被金液裹着,在茧里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法则,是林风淬体境时掉在玄玉佩上的眼泪,“灵相说这网能‘滤’杂质。”她往林风手里塞了个竹筛,筛底的雷纹竟和他当年在雷泽淘灵砂用的筛子一个模样,“筛半下试试,灵相说能让灵核更透。”
林风刚把竹筛往鼎里一沉,茧突然裂开,涌出的金液裹着泪滴,落在筛子里竟化作颗颗金珠。珠上的雷纹正在游动,像他灵师境时在藏经阁见过的《雷纹活解》里的图谱,只是当时看不懂的活纹,此刻竟顺着他的指尖往灵核里钻,钻过淤塞的灵脉时,传来阵酥麻的痒,像淬体境时他帮雷鸟梳理羽毛,被鸟喙轻轻啄了下的那种。
白师兄站在鼎旁,手里捏着块雷竹根,根须上的金纹正往土里钻,钻出的地方冒出丛新竹,竹秆上的刻痕是他灵师境时抄的《雷道九变》,当时抄错了三个字,被师兄当众撕了本子,此刻那三个字却被金纹改得笔锋凌厉,比原字多了三分狠劲,“你当年总说抄错了就是错了,”他把竹根递给林风,“现在看,错字里藏着的那股不服,比原字更值钱。”
林风捏着竹根,指腹蹭过改对的字,突然觉得丹田的灵核亮了亮。那些裹着玉膜的棱角正在打磨,转动时带起的灵元,竟把他灵师境时卡了半年的某个术法瓶颈冲得松动了。玄玉佩在掌心发烫,背面的雷纹花落下的花瓣,沾了金液后竟化作只小雷鸟,扑棱着翅膀往雷竹丛里钻,钻过的地方,竹秆上的雷纹都泛起层润光,像被苦酒泡透了的回甘。
“前面有片林子!”赵凯突然拽着他往风来的方向跑,雷狮灵相在前面蹦跳,狮鬃上的雷纹花沾了金粉,落在地上长出片花海,每朵花芯里都嵌着颗金珠。花海尽头的空地上,有棵最粗的雷竹,竹顶的雷纹正在发光,光里浮出个竹筐,是林风淬体境时用来装灵草的,当时被逆雷纹劈得只剩个底,此刻却被金纹补成了个新筐,筐沿挂着的,是他当年偷偷给阿芷编的竹铃,“这筐在‘收’东西。”赵凯伸手去掀筐盖,被筐沿的金纹弹了个趔趄,掌心沾的金珠突然钻进皮肤,圣格里竟传出阵轻响,“妈的!老子灵王境一重的灵元……好像更活了!”
阿芷的法则鸟们突然衔来串雷竹花,挂在竹筐上。花一碰到筐沿,就化作串金铃,铃响时,花海突然起伏,像片金色的浪,浪尖托着的不是灵元,是林风淬体境时啃玄铁留下的牙印,当时以为是丢人的倔强,此刻却在浪里化作个个雷纹,拼出的不是“忍”,是“破”,“灵相说这铃能‘醒’灵智。”她往林风手里塞了个竹哨,哨身的雷纹竟和他当年在雷泽唤雷鸟用的哨子一个模样,“吹一声试试,灵相说能让灵相更通人性。”
林风刚把竹哨凑到嘴边,金铃突然齐鸣,花海掀起的浪里浮出个石磨,磨盘上的雷纹正在转动,磨出的不是粉,是带着竹香的金粉,粉里裹着的,是他灵师境时抄错的那三个字,此刻被磨成了浆,往玄玉佩上一涂,玉佩突然亮起,亮出的新纹里,竟藏着他当年没看懂的《雷纹活解》的总纲,“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摸着玉佩上的总纲,突然笑了,笑出声时,灵核转动的声音竟和金铃的鸣响重合了,像淬体境时他蹲在雷泽边,听着玄玉佩在怀里轻轻发烫的那种安心。
赵凯的雷狮灵相突然对着石磨咆哮,圣格里飞出的紫金光裹着金粉,在磨盘上凝成个“勇”字,字一成型,他周身的灵元竟暴涨了三分,“妈的!老子离灵王境二重……好像就差层纸了!”他刚说完,雷狮灵相就往林风灵核处蹭,狮爪上的金纹沾了灵核的光,竟在地上画出个新阵图,比牌坊前的图更狂,笔锋里带着他帮林风背黑锅时的那股憨劲。
阿芷的法则鸟们正用金粉在花海中拼字,最胖那只叼来颗金珠,塞进林风嘴里。珠一碰到舌尖,就化作股甘液,顺着喉咙往下淌,淌过灵脉时,那些淤塞的地方竟传来阵轻响,像冰化的脆声。“灵相说这金珠是‘酿’成的。”她指着花海拼成的字,“你看那个‘甘’字,是不是比刚才更润了?”
林风望着那个“甘”字,突然觉得眉骨处的雷纹镯凉了凉。不是寒意,是种通透的凉,像淬体境时他把玄玉佩泡在雷泽深潭里,捞出来时带着水汽的那种。他抬手摸了摸,镯上的旧痕都亮了,映着掌心的玄玉佩,像当年那个雪夜,他把玉佩揣在怀里,听着它在风雪里轻轻发烫,以为是孤独的挣扎,此刻才懂,那些咬着牙的苦,早被玉佩悄悄酿成了回甘。
赵凯还在跟雷狮灵相抢金粉,阿芷的法则鸟们在花海中扑棱得欢,白师兄正用玉色长剑把雷竹花串成串,挂在竹筐沿上。林风踩着金纹铺的路往花海外走,鞋底沾的甘液落在地上,长出的新雷竹上,都刻着个小小的“活”字,笔锋里带着他淬体境的生涩,灵师境的执拗,还有此刻灵核里那点说不出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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