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视线，在那群内讧的失败者身上停留了不足半秒，便彻底移开。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系统面板。
【缴获‘自然系·暗暗果实’】
【缴获‘超人系·瞬移果实’】
……
念头在“瞬移果实”上停顿了0.1秒，意识沉入背包，迅速完成解析。
【能量结构分析：该能力通过扭曲使用者身前物理空间，制造短距离折叠，达成视觉层面的‘位移’。】
【评价：低能耗，限制极多，一种粗劣的空间应用技巧。】
“聊胜于无。”
林澈的思维完成了评估，目光越过地上那几条蠕动的败犬，重新笼罩了整个马林梵多。
海军总部大楼，指挥室内，鹤中将嘶哑地低吼着切断了所有转播。
战国瘫在椅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骨，盯着屏幕里那个黑衣背影，嘴唇翕动。
“拉拢？世界政府要我们拉拢他？用什么拉拢？用我们仅存的霸气，还是用早已碎了一地的尊严？”
赤犬倚着墙壁，岩浆果实的力量被剥离后，他身上焚尽万物的暴戾化作了更为深沉的怒火，双臂青筋虬结，诉说着主人的不甘。
“我们还有霸气，还有六式！海军的根基还没断！只要他还是人，就必然有弱点！”
鹤中将发出了一声轻叹。
“萨卡斯基，你还没看清现实吗？”
“那不是战争，那是天灾。”
另一边，白胡子摆了摆手，示意马尔科不必搀扶。
他同时品尝着久违的健康，以及力量尽失的空虚，两种极致的感受在他体内交织，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
“我们……见证了一个旧神的落幕。”
他注视着远处那个身影，眼神里再无半分敌意。
“也见证了一个新神的……降临。”
就在所有人的思绪都在绝望和迷茫中打转时，林澈终于再次开口。
“闹剧，到此为止。”
声音不大，却像最终审判的法槌，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林澈的身影战场边缘缓缓飞向广场中央的半空，目光如巡视领地的君王。
“我名，林澈。”
“此世，为‘除魔’而来。”
他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的语调，说出了让全场陷入更深层恐惧的话。
“你们所谓的‘恶魔果实’，是此界法则的病变体，是散落的‘魔’之残片。”
“我的任务，就是回收所有残片，肃清法则之病。”
他不需要解释，他只需要定义。
话音落下的瞬间，马林梵多陷入了比死亡更压抑的寂静。
除魔？回收？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席卷全场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比起那个虚无缥缈的“除魔者”，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见、强大到极点的恶魔。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保护，将无法理解的伟力，强行归类到自己能够理解的“邪恶”范畴。
战国听到这些议论，猛地咳出一口血。
“羞辱……这是对我们所有人，最极致的羞辱！他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林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不在意这些蝼蚁的误解，继续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
“回收，只是任务之一。”
“我需要一个代行机构，替我观测此界‘净化’的进程。”
净化？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入了一些人麻木的心脏。
“现在，我需要组建我的‘神裁庭’。”
林澈抬手，指向了下方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他没有邀请，也没有询问，只是宣告。
“谁，愿为我行走于世，成为第一批审判官？”
广场上，一片死寂。
就在这尴尬到极点的沉默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才不要当你的什么官！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蒙奇·d·路飞挣脱艾斯的拉扯，指着林澈大吼。
嘭！！
一声清脆的爆响，伴随着路飞的惨叫，卡普那布满武装色霸气的铁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头顶。
“闭嘴！你这个蠢货孙子！”
卡普青筋暴跳地咆哮，随即痛苦地扶住额头，眼神深处，却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异样。
林澈的目光在路飞身上停滞了0.1秒。
他直接无视了这对爷孙的闹剧，目光再次扫过全场，似乎在为无人响应而感到一丝不耐。
就在林澈准备启动更“高效”的筛选方案时。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魄，平和，却又厚重如大地，从马林梵多破碎的港口处，缓缓扩散开来。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一艘巨大的龙头船，不知何时已悄然停靠。
一个男人，身披黑袍，腰挎长剑，一头惹眼的红发在海风中微扬。
他来了。
他带着他的船员，一步一步，踏上了这片尸骸遍地的广场。
他的步伐不快，却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战场死寂的心跳上，让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奇迹般地缓和了一丝。
“红发……香克斯！”
幸存者中有人发出了夹杂着惊恐与希望的低呼。
四皇之一！
香克斯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扫过倒地的海军高层，扫过一脸复杂的白胡子。
最终，他的视线在远处墙壁凹坑里，那个刚刚挣扎坐起、眼神空洞的鹰眼米霍克身上，停顿了一瞬。
看到挚友那不自然扭曲的手臂，以及那失去了伙伴（黑刀）的死寂眼神，香克斯眼中温和的笑意彻底凝固。
他抬起头，视线终于与半空中的林澈交汇。
那是一双仿佛能包容大海的眼睛，但此刻，里面写满了凝重与困惑。
他身后的本·贝克曼等人，手已按在武器上，神情紧绷到了极点。
“看来，我们来晚了。”
香克斯仰头看着林澈，用一种极为谨慎的语气问道。
“阁下……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林澈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对他而言，这是无效信息交互。
见林澈沉默，香克斯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试图掌控对话的节奏。
“这场战争，已经没有胜利者了。”
“可否看在我的份上，让这场悲剧，到此为止。”
全场死寂。
无数人的心中，竟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丝希望。
那个连五老星都要给几分薄面的男人，或许……
林澈的视线，终于完全落在了香克斯身上。
他的眼神，就像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正在扫描一个新的数据样本。
【个体扫描：香克斯。】
【能量层级：低。】
【特殊能力：霸王色霸气（精神力场）。】
林澈看着香克斯，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询问一个物理常数。
“你的面子？”
香克斯一怔，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在下香克斯。”
林澈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个学者，发现了一个荒谬却有趣的研究课题时的反应。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香克斯轻轻一点。
“定义一个单位。”
“一‘香克斯的面子’，等于多少能量点？”
“如果无法量化，它在我的评估体系里，价值就等于零。”
林澈的声音顿了顿，那平淡无波的眼神，此刻却像刺穿了香克斯引以为傲的一切。
“一个价值为零的东西，你要我拿来做什么？”
香克斯脸上的沉稳，第一次，彻底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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