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武十年六月初,重庆皇城笼罩在初夏的晨雾中。
薄雾如轻纱般缠绕着殿宇飞檐,朝阳初升,金辉透过雾气,洒在奉天殿的琉璃瓦上,泛起朦胧的光晕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手持笏板,鱼贯穿过重重宫门,在殿前按品阶肃立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偶有鸟鸣划过,更显朝会前的肃静
多数官员低眉垂目
心中盘算着今日要奏报的漕运、赋税或地方民情,只道这又是一次寻常的朝会。
辰时正刻,钟鼓齐鸣
监国朱亨嘉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乌纱翼善冠,稳步登上御座
他目光扫过殿内群臣,面色平静,却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就在礼官唱喏、朝会即将如常进行时
枢密院都承旨李综仁突然手持笏板,神色凝重地出列奏报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启禀监国,臣接山西总兵八百里加急军报。
五日前,我驻守平型关哨所的一名士兵姚灭清,在巡边时越过界碑,至今未归。
边境守军多方搜寻无果,恐已落入清军之手。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
平型关地处明清对峙前沿,一兵一卒的动向都可能牵动大局。
朱亨嘉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他缓缓从御座上站起,五指按在冰冷的御案边缘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说什么?我大明的士兵,在自家的边境线上巡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连殿外侍卫的甲叶摩擦声都清晰可闻
群臣屏息垂首,无不感受到监国话语中的凛冽寒意。
李综仁躬身继续奏道,声音沉稳却难掩忧虑:
据同哨士兵禀报,当日姚灭清是在追击一头受伤的麋鹿时,不慎越过了界碑。
清军守兵发现后,曾鸣箭示警,但此后便再无音讯。
都指挥使司已三次遣使询问对岸,均被清方以查无此人搪塞。
好一个鸣箭示警
朱亨嘉猛地一拍御案,震得案上笔墨齐颤,
清虏这是要试探孤的底线吗?
他目光如电,扫过殿内群臣,
外务院!立即派遣前往真定府,面见直隶总督达书。孤要他们给一个明确的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敢伤我大明将士分毫,朕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殿角铜漏滴答作响,更添凝重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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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明使者,外务院主事陈廷敬驰抵真定府。
直隶总督达书在总督衙门正堂接见了来使。
堂上悬着镇抚畿辅匾额,两侧站立按刀而立的戈什哈,气氛森严。
贵使远来辛苦。
达书面带微笑,示意看茶,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关于贵军士兵失踪一事,本官已经派人查证,此事实乃子虚乌有,还望贵国详查。
他特意加重了二字,指尖轻叩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廷敬自己内心也是一团混沌,为了一个士兵跑来问罪,实在是小题大做
但表面上,不能丢分啊!
陈廷敬正色道:
既然如此,还请总督允许我朝派人入直隶搜寻,以证贵国清白!边境小事,不应影响两国和睦。
陈廷敬目光扫过堂上悬挂的边境地图,特意在平型关位置稍作停留。
达书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良久才道:
贵使可知,边境线乃国之界限?若今日许你三千人入境,明日是否就要许三万人入境?这岂不是视我大清疆域如无物?
王二狗不过一普通士卒,总督何必如此戒备?
达书冷笑一声,重重放下茶盏:
非是本官戒备,而是维护国体!既然贵国执意要寻人,本官便派遣布政使成克巩与都统噶褚哈前往重庆,当面回绝贵国的无理要求,并就边境事宜进行交涉。
当夜,真定府城西军营内烛火通明
成克巩忧心忡忡地整理着文书,对正在擦拭佩刀的噶褚哈道:
将军此去重庆,当以缓和为上。如今山西新败,军心未定,实不宜再启战端。
噶褚哈冷哼一声,刀锋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布政使何必长他人志气?
某在关外征战多年,还会怕这些南蛮子不成?
正好借此机会,某倒要亲眼看看,那个朱亨嘉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将军慎言!
成克巩压低声音,
你可知道,为何达书大人要派你我去重庆?
如今新君初立、八旗精锐尽丧,绿营军心浮动,此时开战,实非良机。
就在二人密议之时,重庆奉天殿内,朱亨嘉正对着北方的夜空冷笑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对侍立一旁的孙金鼎道:
这个姚灭清,事情做得漂亮啊。
传令各军,做好出征准备,另派密使快马前去第一军,告诉他们,第一路可以先出了!
待清使到来,朕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王者之师!
“对了!监国,属下另有一件事情禀报”
“说!”
孙金鼎欠了欠身,平静地说道
“据北京分司来报,似乎朝鲜也有所动作,而且,朝鲜自古便是大明藩属,我们要不要......派人前往朝鲜,邀他们一同出兵?”
朱亨嘉沉思良久,虽然朝鲜是大明最忠诚的dog,但是嘛
自家故土,还是让自家人来收复好了
而且他胸有成足,以目前的状况吧
这场灭清之战,零十开吧
我十他零
殿外,最后一缕暮色消散在天际,繁星开始点缀夜空
奉天殿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金戈铁马
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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