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睁开双眼的刹那,石窟内的光线似乎都微微一暗,仿佛被他眸中那深邃无垠的混沌星海与寂灭虚无所吸摄。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历经万古轮回沉淀下来的苍茫道韵,自他周身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却又在触及洞口残阵时悄然收敛,未泄露分毫。
他缓缓起身,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爆鸣,如同玉磬轻击。肌肤之下,隐隐有灰蒙蒙的光华流转,那是混沌之力与寂灭之力完美交融、在新生道种统御下达到动态平衡的体现。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天地自然无比契合的和谐感。
元婴期大圆满巅峰!
不仅如此,他的道基、神魂、对法则的感悟,都远远超出了这个境界应有的范畴。那枚“轮回死寂结晶”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尤其是对“轮回”之道的初步具象化,让他的战力与潜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现在的他,即便不动用任何法宝神通,仅凭自身大道感悟与真元质量,便足以轻松碾压寻常化神初期,甚至能与化神中期周旋!
他心念微动,内视己身。
丹田之中,混沌源核依旧居于中央,缓缓旋转,如同宇宙之心,吞吐着混沌气流。寂灭星宫则悬浮一侧,比之前更加凝实深邃,宫阙虚影隐约可见,散发出冰冷的终结真意。而在两者之间,那颗灰蒙蒙的“混沌寂灭轮回”道种,已然从“种子”形态,生长为了一株三寸高、生有三叶的奇异幼苗!
幼苗根须扎根于混沌源核,枝叶探向寂灭星宫,主干则笔直向上,隐隐沟通着冥冥中的更高层次。三片叶子形态各异:一片灰黑,叶脉如同寂灭的星辰轨迹;一片灰白,叶面有混沌云纹流转;还有一片最为奇特,呈现半透明的灰色,叶脉中隐约可见一道极其细微、不断波动的“弦”状光影——正是那“轮回平衡之弦”的具象延伸!
而在幼苗顶端,一点微弱的、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嫩芽,正在悄然孕育。那预示着道种的未来成长方向,也代表着林枫大道的无限可能。
“道种萌芽,根基已成。接下来,便是不断汲取养分,使其茁壮成长,最终开花结果,凝结属于我自己的‘道果’。”林枫心中明悟,对未来道路更加清晰。
他的目光转向另一侧。
月瑶依旧在月华草旁闭目修炼。几日过去,她的气息已然恢复了大半,面色红润,周身缭绕着淡淡的、纯净的月白光晕。那几株月华草似乎也因她的存在而变得更加鲜活,月华流转不息。显然,她不仅伤势痊愈,修为似乎也因祸得福,有了些许精进,对月华之力的掌控更加纯熟。
似乎是感应到了林枫的目光,月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月瑶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刚苏醒的迷蒙,随即迅速化为清澈,当看到林枫那深邃平静、仿佛能包容一切又洞悉一切的眼眸时,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连忙移开目光,站起身,欣喜道:“队长,你出关了?感觉如何?”
“收获颇丰。”林枫微微一笑,他能感觉到月瑶气息的稳固与提升,也为她感到高兴,“你的伤势看来已无大碍,修为也有精进,很好。”
“多亏了这里的月华草和蓝汐公主的丹药。”月瑶点点头,随即好奇地打量着林枫,虽然看不出具体深浅,但那种源自生命层次和道韵层面的隐约压迫感,让她知道队长此次闭关的收获必然惊天动地。“队长,你现在……我感觉你好像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了似的,明明站在那里,却又好像不存在……”
林枫颔首:“略有所悟,触及了些许天地法则皮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出发了。”
月瑶自然没有异议。两人迅速将洞内简单收拾了一下,林枫撤去了自己布置的聚灵阵和预警阵,但保留了洞口那天然残阵的激活状态,算是留给后来有缘人的一点遮蔽。
离开石窟,重新回到蛮荒那燥烈、充满野性的环境中。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泥土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不知名妖兽的嘶吼。
林枫辨认了一下方向。根据之前从幽冥宗暗室得到的卷轴残卷中的零星记载,结合从中域带来的部分古老地图,“葬神沙漠”位于蛮荒之地的西南方向,是一片极其辽阔、环境极端恶劣的绝地。据说那里埋葬着上古神魔的遗骸,流沙、幻境、诅咒、以及诡异的时空乱流无处不在,即便是化神修士进入也九死一生。但其中也可能存在着诸如“九天息壤”这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物。
“往西南走。”林枫选定方向,对月瑶道,“此行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你伤势初愈,务必跟紧我,不可擅自行动。”
“嗯,我明白。”月瑶郑重应道。经历了祭坛一战,她深知这蛮荒之地的凶险远超想象。
两人不再耽搁,身形展开,化作两道虚影,在蛮荒古林之中快速穿行。
林枫并未全力赶路,而是将速度控制在月瑶能够轻松跟上的程度,同时神识全开,笼罩方圆百里,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的一切。他的神识经过此次闭关,尤其是炼化“轮回死寂结晶”后,变得更加凝练、敏锐,且带上了一丝独特的轮回洞察力,对于一些隐匿的阵法、幻术、乃至涉及时间与因果的细微痕迹,都有超乎寻常的感知。
月瑶紧随其后,一边赶路,一边默默运转心法,适应着刚刚提升的力量。她的月华之力本就擅长净化、洞察与辅助,在赶路过程中,也能帮助林枫查漏补缺,提前发现一些细微的能量异常。
起初两日,行程颇为顺利。虽然途中遭遇了几波不开眼的蛮荒妖兽袭击,但最强也不过金丹巅峰,被林枫随手解决,连脚步都未停下。两人还顺手采集了一些沿途发现的、对元婴修士也颇有价值的灵草矿石。
然而,随着他们越发深入蛮荒西南,环境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首先是植被。原本茂密的古林逐渐变得稀疏,树木的形态也开始扭曲怪异,有的如同挣扎的人形,有的通体漆黑散发出不祥气息,树叶也不再是绿色,而是呈现出暗红、深紫、甚至灰白等诡异的色泽。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变得稀薄且驳杂,夹杂着浓郁的瘴气和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衰败死寂之感。
其次是妖兽。出现的妖兽实力明显提升,且大多性情狂暴,眼神浑浊,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而失去了理智。甚至有一次,两人远远感知到一股堪比化神初期的恐怖妖气在附近徘徊,他们不得不小心绕行,避开冲突。
“这里的环境……似乎在朝着‘葬神沙漠’的方向过渡。”林枫看着四周越发荒凉怪异的景象,若有所思,“地脉走向紊乱,五行失衡,生死之气混杂,更有一种淡淡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怨恨与诅咒气息弥漫。看来‘葬神沙漠’的凶名,并非虚传,其影响力已经辐射到了外围区域。”
月瑶也感觉到了不适,运转月华之力护住周身,才将那股侵入心神的衰败烦躁感驱散。“队长,我感觉这里的天地法则似乎都有些扭曲,我的月华之力消耗比平时快了不少。”
“嗯,小心些。这种环境对正统修士的功法压制很大,但对一些修炼邪功或者特殊体质的修士、妖兽来说,反而可能是乐园。”林枫提醒道。
果然,在第三日正午,当两人穿越一片布满嶙峋怪石、寸草不生的赤红戈壁时,麻烦主动找上门来。
“喋喋喋……好精纯的血肉气息,还有……月华的味道?难得的美味啊!”
一阵尖锐刺耳、仿佛金属摩擦般难听的笑声,从前方的石林深处传来。紧接着,五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各个角落的石柱阴影中浮现,将林枫和月瑶包围在中间。
来者并非人类,也非寻常妖兽。
为首者,是一个身高丈许、人立而起、却长着一颗狰狞蜥蜴头颅的怪物。它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甲,背后拖着一条粗壮的尾巴,手脚皆是利爪,口中吞吐着腥臭的暗红气息,眼珠呈竖瞳,闪烁着残忍狡诈的光芒,气息赫然达到了元婴后期!
另外四“人”,形态各异。一个是飘在半空、如同破旧麻袋缝合而成、内部鼓鼓囊囊仿佛装满了内脏的“布袋怪”,散发出元婴中期的阴冷魂力波动;一个是身体由无数惨白骨片拼接、关节处冒着幽幽绿火的“骷髅法师”,手持一根扭曲的骨杖,同样是元婴中期;还有两个则是匍匐在地、形似鬣狗但体型大如牛犊、獠牙外露、滴落着腐蚀性涎水的“腐毒獒”,气息在元婴初期。
“畸变魔物……而且是有智慧、能口吐人言的畸变魔物!”月瑶脸色微变,认出了这些怪物的来历。它们是蛮荒深处某些极端环境下,受扭曲法则、怨念、死气等力量侵蚀,由妖兽或误入者异变而成的怪物,往往保留了部分生前特性,但更加邪恶、混乱、嗜血,且通常盘踞一方,袭击过往生灵。
“蜥魔、缝魂妖、骨咒师、腐毒獒……倒是齐全。”林枫目光平静地扫过五个怪物,语气淡然,“这片赤红戈壁,是你们的地盘?”
“喋喋,知道就好!”为首的蜥魔伸出猩红的长舌舔了舔獠牙,竖瞳中满是贪婪,“乖乖交出你们身上的血肉精华和储物法器,本座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就让你们尝尝被一点点撕碎、灵魂被缝进布袋、血肉被毒液腐蚀、骨骼被炼成咒器的滋味!这个女娃娃的月华之魂,可是缝魂妖的最爱!”
“跟她废话什么!直接拿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那纯净的月华了!”飘在空中的缝魂妖发出尖细的怪叫,那缝合的布袋口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无数蠕动挣扎的虚幻面孔,散发出吸摄神魂的诡异力量。
“动手!”骨咒师更为直接,手中骨杖一挥,三道惨绿色的诅咒之光,带着衰败、虚弱、迟缓的恶毒力量,率先射向林枫和月瑶!
两头腐毒獒也同时低吼一声,化作两道腥风,一左一右扑向月瑶,口中喷出大股墨绿色的腐蚀毒雾!
蜥魔则狞笑一声,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利爪撕裂空气,带着暗红魔光,直取林枫头颅!它看出林枫是两人中气息更隐晦、也似乎更危险的一个,打算先解决这个“硬骨头”。
面对五名元婴期畸变魔物的围攻,月瑶俏脸微寒,手中光华一闪,一柄新的、品阶不低的月轮弯刀出现(是从幽冥宗战利品中挑选的),月华之力灌注,刀身泛起清冷光华,就要迎战。
但林枫的动作更快。
他甚至没有取出任何兵器。
只是向前,轻轻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
嗡——!
以他脚掌落地处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灰蒙蒙的混沌涟漪,骤然扩散开来!
涟漪掠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产生了微妙的扭曲与凝滞感。
首先遭遇的是那三道惨绿色的诅咒之光。诅咒之光与混沌涟漪接触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波澜都未掀起,便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其中的诅咒力量,被混沌之力轻易同化、分解。
紧接着是两头腐毒獒喷出的毒雾。墨绿色的毒雾与涟漪一触,如同被无形的净化力场扫过,颜色迅速变淡、分解,其中的腐蚀毒素被混沌气流“消化”掉,只剩下一些无害的废气飘散。
蜥魔那撕裂而来的暗红利爪,在进入涟漪范围后,速度骤减,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爪尖的暗红魔光迅速黯淡,威力大减。
“什么鬼东西?!”蜥魔大惊失色,它感觉到自己爪子上凝聚的力量正在飞快流失!
“领域?!不对……没有领域的稳定性和排他性……是某种更高明的力量运用!”空中的缝魂妖见识更广,发出惊疑不定的尖叫。
林枫没有理会它们的惊骇。
他伸出右手食指,对着扑到近前、速度大减的蜥魔,轻轻一点。
【寂灭归墟指】!
一缕极其凝练、带着死亡终结与一丝轮回剥离真意的灰黑气流,后发先至,点在蜥魔那覆盖鳞甲的胸膛之上。
蜥魔体表的暗红鳞甲,足以抵挡元婴后期修士的飞剑斩击,但在这一缕灰黑气流面前,如同热刀切黄油,无声无息地破开一个小洞。
气流钻入体内。
蜥魔前冲的身形陡然僵住,竖瞳中残忍贪婪的光芒瞬间被无尽的恐惧与灰败取代。它感觉到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终结一切的力量在体内爆发,疯狂侵蚀着它的生机、魔元、乃至畸变后混乱的神魂!更可怕的是,还有一种力量,似乎在将它“存在”的痕迹,从这片天地间缓缓“剥离”!
“不……可……”它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含糊的嘶吼,庞大的身躯便以胸口那个小洞为中心,迅速变得灰暗、干瘪、风化……最终,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化作一蓬暗红色的尘埃,簌簌落下,连最坚硬的利爪和鳞片都未能留下!
一指,灭杀元婴后期蜥魔!
其余四名畸变魔物骇得魂飞魄散!
“逃!!!”骨咒师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化作一道骨光遁走。缝魂妖也吓得布袋乱颤,转身欲逃。两头腐毒獒更是夹着尾巴,呜咽着向后窜去。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林枫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在它们耳边响起。
他双手抬起,对着四个逃窜的身影,虚虚一握。
【混沌禁锢】!
四股无形的、源于混沌本源的束缚之力降临,将骨咒师、缝魂妖和两头腐毒獒同时定在半空或地面,任凭它们如何挣扎,都如同琥珀中的虫子,动弹不得!
“轮回……剥离。”
林枫眼中,那道微不可察的“轮回平衡之弦”虚影一闪而过。
一股玄奥的法则力量降临在被禁锢的四个魔物身上。
在月瑶惊愕的目光中,她看到那骨咒师身上缭绕的惨绿色诅咒之力、魂火,如同被抽丝剥茧般,一丝丝从其白骨躯体上剥离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团不断扭曲的绿色光球;而它的白骨身躯则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脆弱,随即崩解成普通的骨粉。
缝魂妖那缝合的布袋躯体,则被剥离出大量混乱、痛苦的残魂碎片,凝聚成一团不断尖啸的灰色雾球;布袋本身则化为凡布,破碎飘落。
两头腐毒獒,也被剥离出体内狂暴的畸变妖力和腐蚀毒素,凝聚成两小团暗绿色的液体球;它们的肉身则迅速腐烂,化为脓水。
林枫抬手一招,那团绿色诅咒光球、灰色残魂雾球、以及两团暗绿毒液球,便飞到他身前。他心念微动,混沌气流包裹而上,开始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净化与提炼。
“这些畸变魔物的力量虽然驳杂邪恶,但其中蕴含的诅咒、魂力、毒素等法则碎片,对于完善我的‘轮回’之道,理解不同属性的‘终结’与‘转化’,有一定参考价值。提炼后,可以融入‘轮回平衡之弦’,增强其包容性与辨析能力。”林枫对月瑶解释道。
月瑶看着眼前这堪称神乎其技的一幕,小嘴微张,半晌才合拢,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崇拜。队长的手段,越来越超出她的理解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斗,而是对力量本质的掌控与运用,近乎于“道”的演示!
很快,林枫完成了提炼。四团能量被提炼得只剩下最精纯、最本源的法则碎片,被他融入道种之中。道种幼苗的第三片叶子(那半透明、带有轮回之弦的叶子)光泽似乎更亮了一丝,叶脉中的“弦”状光影也凝实了微不可察的一点点。
“走吧,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危险,恐怕还在‘葬神沙漠’之中。”林枫挥手散去混沌涟漪和禁锢之力,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月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用力点头,跟上林枫的脚步。
两人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
又前行了数日,穿过了越发荒凉诡异的区域,赤红戈壁逐渐被一望无际的、灰黄色的沙海所取代。
天空是永恒不变的昏黄色,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沙尘。太阳如同一枚暗红的铜盘,有气无力地悬挂在天边,洒下的光芒非但不能带来温暖,反而带着一股灼热与死寂。狂风呼啸着卷起沙砾,形成一道道连接天地的黄色龙卷,在沙海中肆意游走。空气干燥得如同火炉,灵气稀薄到几乎无法感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压抑、仿佛能吸走所有生机与活力的诡异力场。
视线尽头,沙丘起伏,如同凝固的黄色海浪,一直延伸到天际线。
这里,便是蛮荒绝地之一,令无数修士谈之色变的——葬神沙漠!
站在沙漠边缘,即便以林枫此刻的修为和道心,也感到一股源自天地自然的、浩瀚无匹的压迫感与危机感。那不仅仅是恶劣的环境,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涉及时空与因果的恐怖力量,笼罩着这片死寂的沙海。
“到了。”林枫望着眼前无尽的黄沙,眼神凝重,“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月瑶,跟紧我,一旦踏入,生死难料。”
月瑶紧紧握住手中的月轮弯刀,感受着沙漠传来的恐怖气息,俏脸微微发白,但眼神依旧坚定:“队长,我不怕。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枫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灰蒙蒙的混沌气流悄然流转,将自身与月瑶的气息完美遮掩、同化,仿佛与这片死寂的沙漠环境融为一体。寂灭之力内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袭来的任何形式的“终结”与“死亡”。而道种核心的“轮回平衡之弦”则微微震动,散发出玄奥的波动,试图感知和适应这片沙漠中那扭曲混乱的生死法则与时空乱流。
“走!”
两人迈步,踏入了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滚滚黄沙之中。
葬神沙漠的凶险之旅,正式开始。
而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沙海边缘不久。
沙漠另一侧,距离他们约莫数百里的地方。
一队身着统一制式白色劲装、胸口绣着一轮金色太阳标志的修士,正顶着风沙,艰难地跋涉。为首的是两名气息强悍的老者,赫然都是化神初期修为。他们手中各持有一枚不断闪烁、指针指向沙漠深处的金色罗盘。
“感应越来越强烈了……‘那件东西’,一定就在这片沙漠深处!”一名老者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贪婪的光芒。
“加快速度!必须赶在其他势力之前得手!这可是太阳神庭高层亲自下达的死命令!”另一名老者沉声道。
太阳神庭的人,竟然也出现在了葬神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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