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答辩日终于到来。
曲松十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坐在会议室外等候。
手心微微出汗，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路回终那句“抓住核心目标，逻辑清晰”。
不紧张不紧张，就当是给路总一个人做汇报……啊啊啊这么想好像更紧张了！
轮到她了。
走进会议室，面对几位部门主管和hR负责人审视的目光，她稳住心神，开始了自己的阐述。
得益于前几天的深入研究和对逻辑的反复打磨，她的陈述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当被问及预算和效果预估时，她引用的行业数据和内网案例模型，显得颇有说服力。
王彦超也坐在评委席上，他提出了几个颇为刁钻的问题，试图找出方案中的漏洞。
曲松十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一一回应，甚至巧妙地引用了市场经营部某个成功案例的底层逻辑来佐证自己的设计思路。
幸好把路总那些“砖头”和内网报告啃了啃，不然真要被他问住了。
答辩结束，她走出会议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结果要稍晚才公布，但她自我感觉发挥得还不错。
刚回到工位，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路回终发来的消息，依旧简洁得令人发指：
姐姐（爱心emoji）：「怎么样？」
曲松十心里一暖，赶紧回复：
10：「刚结束，感觉还行！谢谢路总之前的指点！」
那边回了一个字：「嗯。」
曲松十看着这个熟悉的“嗯”，竟然觉得有点安心。
至少，她还在关注着。
下午，就在转正结果即将公布前，一个消息率先在公司内部传开——路回终负责的那个历经波折的季度预算案，最终以她坚持的、未被过分削减的版本，获得了高层通过。
消息传到策划部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的分量和其中的博弈。
曲松十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替路回终感到高兴。
她能想象到路回终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那些早出晚归、疲惫沉默的日子，终于有了一个理想的结果。
她点开微信，想发句恭喜的话，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只发出去一句：
10：「路总，恭喜预算案通过。」
这一次，路回终没有立刻回复。
直到下班时分，曲松十收到了hR的正式邮件通知——她顺利通过转正考核，从下周起将成为“七划”的正式员工！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散了等待的焦虑。
她几乎想立刻跳起来，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毋庸置疑。
她强压着激动，收拾东西下楼。
走到公司门口，却意外地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深灰色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路回终坐在里面，正看着她。
曲松十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路小姐！您怎么……”
“顺路。”路回终打断她，发动了车子，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曲松十敏锐地感觉到，她周身那种紧绷的低气压似乎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松弛。
车子汇入车流，曲松十还是没忍住，声音带着雀跃：“路总，我转正了！”
“嗯。”路回终目视前方，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看到了。”
原来她知道了。曲松十心里更甜了。
“恭喜。”路回终又补充了两个字。
“也恭喜您预算案通过！”曲松十立刻说道。
车内安静了一瞬。路回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你的答辩，我听说了。”
曲松十的心猛地一跳，惊讶地看着她。
路回终没有看她，继续道：“逻辑清晰，准备充分，应对也得体。”
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已算是很高的评价，“还行。”
还行！
从路回终嘴里说出的“还行”，曲松十自动翻译成了“非常棒”！
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混合着被认可的喜悦，将她牢牢包裹。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傻，但眼底的光彩却藏不住。
“谢谢路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能量。
路回终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女孩那副明明开心得要命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被那明亮的笑意感染，悄然松动。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出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将车厢内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两人不再交谈，一个专注开车，一个沉浸在双重的喜悦里，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与温馨。
曲松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可爱。
顺利转正，以及来自路回终的那句“还行”，像两束光，同时照亮了她职业和情感的道路。
她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对她，或许，对她们之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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