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正式开始！”
随着苏小暖在主控船上对着镜头，用一种混合着激动与庄重的声音宣布，一个覆盖全球的直播信号，被同时推送到了世界各大主流网络平台。
开播的瞬间，全球在线观看人数的计数器，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直接跳过七位数，冲破了一亿大关。
两亿！三亿！
数字还在以每秒数百万的规模疯狂上涨。
各大合作平台的后台，无数程序员满头大汗，服务器过载的红色警报此起彼伏，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一个单人直播间，能给全球的互联网带来一次堪比春晚的压力测试。
“各位观众！各位朋友！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探索号’传回的实时画面！”
苏小暖的声音通过信号传遍世界。
“探索号”的主摄像头正式开启。
当那清晰、稳定、毫无延迟的水下画面，第一次完整地呈现在全球数亿观众面前时，整个互联网仿佛都停滞了一秒。
太美了。
阳光穿透了黑山水库那幽暗的水面，在清澈的水体中被折射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照亮了水下的世界。无数叫不出名字的普通鱼类，成群结队地在光柱中穿梭，它们的鳞片反射着光芒，如同流动的星辰。
水底是丰茂的水草，随着暗流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宁静而又祥和。
这哪里是传闻中的“怪物巢穴”、“东方魔湖”？
这分明就是一处未被凡人踏足过的水下伊甸园。
“我的天……这就是黑山水库的水下吗？简直是仙境！”
“太清晰了！这画质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海洋纪录片都要牛逼！”
“等一下，你们看右上角那个滚动字幕……‘本直播内容已经过艺术加工，部分画面为cG特效，请广大观众朋友们理性看待，相信科学’？什么鬼？”
“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就在全球观众为这片水下仙境惊叹，并对那条奇怪的字幕议论纷纷时，“探索号”的推进器开始工作，缓缓下潜。
随着深度增加，穿透水面的光柱越来越暗淡，周围的环境也从明亮的翠绿色，逐渐过渡到深邃的墨蓝色。
水下的景象，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首先，是那些普通的鱼群消失了。
然后，在“探索号”探照灯的光束边缘，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地、悠闲地，从黑暗中浮现。
那是一条鱼。
一条……鲫鱼？
直播间里，无数钓鱼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那熟悉的轮廓，那标志性的背鳍，分明就是一条鲫鱼。
但它的体型，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它从“探索号”的侧舷不紧不慢地游过，仅仅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就几乎占满了整个广角镜头。通过与“探索号”的尺寸对比，观众们可以得出一个惊悚的结论。
这条鲫鱼，体长绝对超过了五米！
它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有脸盆那么大，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它那巨大的眼睛，没有丝毫攻击性，反而透着一种老年人晒太阳般的温顺与安详。
它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会发光的小东西，然后打了个哈欠，吐出一串巨大的气泡，慢悠悠地消失在了更深的黑暗里。
全球，超过五亿人的直播间，弹幕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被这超现实的景象震撼到失语。
主控船上，负责操控“探索号”的那名退役潜艇兵，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他是一名经验极其丰富的王牌潜航员，开过军方最先进的潜艇，去过马里亚纳海沟。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职业认知。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林夜画出的那条红色安全路线，双手稳定地操作着控制杆，不敢有丝毫偏离。
就在这时，潜航员的头盔通讯器里，传来了水下声呐系统的警报。
“警告，侦测到多个高速移动目标，正在从上方接近！”
话音未落，“探索号”上方的水域，瞬间暗了下来。
仿佛有一片乌云，遮蔽了探照灯向上的光芒。
紧接着，一支庞大的“舰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从“探索号”的正上方，整齐划一地掠过。
那是一群通体漆黑的大鱼。
每一条，都像一根坚实的黑色圆木，体长接近三米。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保持着完美的编队阵型，破开水流，目标明确地冲向远方的黑暗。
【狂暴黑鱼】！
它们没有理会下方的“探索号”，对于它们而言，这只是路边一块不会动的石头。
但这支“黑色潜艇编队”过境时带来的压迫感，那种纯粹由力量和速度构成的视觉冲击，通过镜头，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弹幕依旧是一片空白。
语言，在这一刻是苍白的。
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一般的礼物特效。
火箭、嘉年华、宇宙飞船……各种平台最昂贵的礼物，被观众们近乎疯狂地刷了出来，密密麻麻，彻底覆盖了整个屏幕。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来宣泄那份无处安放的激动。
管理室内。
林夜靠在老板椅上，悠闲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直播画面。
他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叮！检测到全球范围超大规模群体性震撼情绪，癫狂值+！】
【叮！癫狂值+！】
【叮！癫狂值+！】
系统面板上，【癫狂值】的数字，正以每秒超过十万为单位，疯狂地向上跳动。这个速度，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看着那串飞速增长的数字，林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亿的“门票”，花得真值。
不过……
他看着直播画面里，那群观众还在为黑鱼和鲫鱼大惊小怪的样子，觉得火候还差了点。
这些，终究只是开胃小菜。
是时候，给全球的观众朋友们，再加点猛料了。
林夜放下茶杯，一个念头，通过【水域主宰】的权能，悄无声息地传递到了水库最深处的一个角落。
“醒醒，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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