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烛火摇曳,跳跃的光影在泛黄的舆图上流转,将山川河流映照得忽明忽暗。
王临身着玄色窄袖锦袍,腰束玉带,玉带扣上雕刻的盘龙栩栩如生,恰如他体内蛰伏的真龙气劲。他俯身看着地图,骨节分明的指尖划过漳水南岸的红点——那是刘黑闼囤积楼船的造船营,指尖力道不自觉加重,将舆图边缘压出一道浅痕。
“琼英的突击营已出发两刻。”他眉头微蹙,声音低沉如钟,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按计划该摸到造船营外围了,王虎那厮素有‘拼命三郎’之称,防备必严,不知是否顺利。”
身侧的秦玉罗一袭银灰色劲装,长发高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利落的下颌。她是窦建德旧部,却因家族被窦建德默许屠戮,毅然归降王临,凭一身家传战阵绝学,成了他最得力的军事助手。此刻她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在旁侧的竹简上快速记录着军情,闻言抬眼看向帐外,夜色浓稠如墨,南岸天际隐约泛起橘红色的火光,像天边烧起的云霞。
她紧绷的肩背微微松弛,嘴角勾起一抹飒爽的笑:“看那火光,连绵数里,定是琼英得手了。那丫头的火攻之术,可是连你都赞过的‘鬼神莫测’。”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脆响,一名亲兵跌撞着冲进来,铠甲上还沾着夜露与尘土,脸上满是难掩的激动,声音都在发颤:“县公!白将军奇袭成功!刘黑闼的造船营被烧了大半,三十余艘楼船骨架尽毁,连尚未完工的主力战船都化为灰烬!”
亲兵深吸一口气,语速更快:“白将军亲手斩杀敌将王虎,那厮临死前还想反扑,被将军一枪刺穿咽喉!援军千人被击溃,仓皇逃窜时又被伏兵截杀三成!白将军已率部撤回北岸,全程仅折损二十余人!”
“好!”王临猛地直起身,眼中的凝重瞬间被狂喜取代,眼底仿佛有星辰炸开。他一把推开身前的案几,案上的竹简、砚台被震得微微作响,大步朝帐外走去,连肩头的披风都忘了拿。
秦玉罗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另一侧侍立的女子道:“轻眉姐姐,你带些上好的金疮药,我去吩咐厨下煮一壶热酒,咱们一同送到白将军帐中。”
那女子正是柳轻眉,她身着月白色襦裙,气质温婉如江南春水,手中始终提着一个药箱——她是王临的发妻,从关陇之地一同逃难出来,历经生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闻言她轻轻颔首,声音温柔却坚定:“早已备好,琼英性子烈,定是拼了全力,伤口怕是不会轻。”
两人紧随王临身后走出帅帐,营道上的火把排成蜿蜒的长龙,橘红色的光芒映着王临挺拔的身影。他脚步飞快,玄色衣袍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平日里沉稳如泰山的步伐,此刻竟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像是怕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
远远地,便看到校场上立着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白琼英拄着长枪,枪尖斜指地面,滴落下串串血珠,在地上砸出点点深色印记。她身上溅满了暗红的血污,玄色战衣被划破数道口子,露出肩头渗血的伤口,皮肉外翻,触目惊心,却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株迎风而立的劲竹,骨子里的傲气丝毫未减。
她本是窦建德麾下大将,武艺超群,战阵无双,却因父兄被窦建德麾下王伏宝所杀,蒙骗入营,得知真相后毅然归降王临。当年负伤濒死,是王临以真龙气劲为她疗伤,两人意外双修,不仅性命得保,功力更是一日千里,也让她对王临痴心一片,甘愿为他冲锋陷阵。
“琼英!”王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极致的心疼与失而复得的庆幸。
白琼英闻声回头,原本凌厉如寒刃的眼眸,在看到他奔来的身影时,瞬间漾开柔波,像冰雪消融的春湖。方才在战场上的狠绝与肃杀尽数褪去,只剩下满满的依赖与欢喜。她想迈步迎上去,却因激战半日体力透支,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王临箭步上前,稳稳将她揽入怀中,手臂收紧,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与熟悉的冷香,他的心猛地一揪,语气里满是心疼与责备:“傻瓜,伤成这样还站着做什么?”
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肩头的伤口,指尖触到温热的鲜血,那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紧:“临行前我怎么说的?只负责统筹奇袭,莫要亲自涉险,你偏不听!”
白琼英埋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与真龙气劲的暖意,连日来的疲惫瞬间席卷全身。她抬手搂住他的腰,声音软糯如小猫,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临郎,我们赢了……我把刘黑闼的造船营烧了个干净,还杀了王虎,替你除去了这颗心腹大患。”
她说着,像个邀功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举起带血的手掌,掌心还攥着一枚黄铜将印,印信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刻着的“王”字清晰可见。王临低头看着她,她艳丽的脸上沾着烟灰与血渍,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汗水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像夜空的星辰,专注地映着他的身影,满是崇拜与爱慕。
“我知道你厉害。”王临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血污,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当年你单枪匹马闯过窦建德的五道关卡,我就知道,我的琼英是世间最勇猛的女子。”
他体内的真龙气劲缓缓渡入她体内,温热的气流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受损的筋脉渐渐修复,肩头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血,疼痛感也消散了大半。这真龙气劲是帝王专属的双修功法,霸道无匹,却也温和滋养,当年正是这功法让他全家被前朝忌惮灭门,如今却成了守护心爱之人的利器。
“但下次再敢这般拼命,”王临的声音低沉而柔腻,凑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灼热的温度,“我便撤了你的骠骑将军之职,把你锁在帐中,寸步不离,让你再也没机会上战场。”
白琼英仰头看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鼻尖轻轻蹭着他的下颌,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临郎舍得吗?若是锁了我,谁替你去冲锋陷阵,烧了刘黑闼的老巢,助你平定天下?”
她的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喉结,带着微凉的触感,王临喉结滚动,心中一阵悸动,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急切的心疼与浓烈的爱意,真龙气劲在两人唇齿间交融缠绕,白琼英只觉浑身酥麻,体内耗空的内力竟快速恢复着,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
两人双修日久,早已心意相通,气劲相融时,连心跳都趋于同步,仿佛彼此的生命都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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