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培达发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郭少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台100寸的览界d1电视机，手里还拿着一包没吃完的薯片。屏幕上，《盛世长安》的剧情正好到了高潮部分，李微正在朝堂上舌战群儒。
“啧啧，这台词，这气场，不愧是我砸了一百多亿拍出来的。”
郭少云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身价万亿的集团董事长。
就在这时。
“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极其扫兴地响了起来。
郭少云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按下暂停键，抓起电话：
“喂？哪位？”
“郭董！是我，老苏！”
苏兆亭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那种“我有大喜事”的亢奋：
“告诉您个好消息！军方的正式采购合同下来了！”
郭少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背刺虽迟但到。
“哦……下来了啊。”郭少云语气平淡，“买了啥？”
“全买了！”苏兆亭兴奋地汇报道，“那款高空隐身侦察无人机，军方非常满意！只是对数据链加密这块提了点小要求，咱们只需要微调一下就能达标！”
“而且，军方给它定了个代号，叫‘雏龙’！”
“雏龙？”郭少云嘴角抽搐，“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在说还没长大的龙？那长大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还没完呢！”苏兆亭继续输出，“太行-2发动机的各项测试数据也全部通过验收！军方直接下了订单，首批订购四台发动机，用于下一代超重型运输机的原型机试飞！”
“郭董！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工大单啊！咱们这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郭少云赶紧打断他，生怕再听下去会心梗，“老苏啊，你办事我放心。那什么……记得把质量搞好，别给咱培达发丢人。”
挂了电话，郭少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军工订单……
这就意味着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意味着国家级的背书，意味着……他又赚了。
“哎，想亏点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还没等他哀悼完自己即将赚到的钱，私人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国际长途。
“hey！my brother！”
雅里克那带着地方特色的热情声音传了过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我就要来龙国了！”
“这次是正式的国事访问！为期半个月！”
郭少云坐直了身子：“这么快？欢迎欢迎啊！”
“嘿嘿，这次我特意跟外事部门协调了。”雅里克神秘兮兮地说道，“第一周在京城谈大事，后面的整整一个星期！我全部留给你！”
“我要去海城！我要好好参观一下你的商业帝国！”
“你可得给我当导游啊！”
郭少云一听，头皮有点发麻。
当导游？
还要参观培达发的所有产业？
“那个……雅里克啊。”郭少云有些心虚，“欢迎是肯定欢迎的。但是吧……我现在摊子铺得有点大，好多子公司我自己都没去过……”
“No problem！”雅里克大大咧咧地说，“只要你在就行！我都想好了，重工业、轻工业、高科技产业、农业，对了尤其是农业我想看看！”
挂了电话，郭少云开始犯愁了。
这一周的行程怎么排？
而且最近自己确实有点“不务正业”，整天忙着追剧、玩游戏。
集团内部的具体事务……
郭少云脑海里浮现出傅谦那张日益憔悴的脸。
这位名义上的战略投资中心总监，现在硬生生被用成了cEo兼大管家。
最近听说还在搞那个什么“医疗体系调研”，忙得脚不沾地，头发都快掉光了。
“哎，老傅是真辛苦啊。”
郭少云感叹了一句，然后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反观某些人……”
他想到了张姜。
这位正儿八经的集团总经理，前段时间休了个长达五个月的陪产假！
整天在家里带娃、晒朋友圈、研究怎么给女儿的尿布哪个牌子好。
要不是后来实在没人管“云衣柜”项目了，这货估计能休到孩子上幼儿园！
“不过……”
郭少云转念一想，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
“张姜这种工作态度……好啊！”
“非常好！”
“你想啊，现在培达发员工都快二十万了，而且还在疯狂扩张。”
“如果大家都像傅谦那么拼命，那效率得高成什么样？那得给我赚多少钱？”
“只有像张姜这样，带头摸鱼，带头休假，带头不务正业……”
“这企业才能充满‘松弛感’！才能效率低下！才能增加管理成本！才能亏钱啊！”
“张姜！你是我的大功臣啊！”
郭少云在心里给张姜记了一笔大功。
除了张姜，还有一个人让郭少云“倍感欣慰”。
那就是造船集团的陆云东。
这哥们最近刚从钓佬岛回来，据说晒得跟块黑炭似的。
“你说你一个集团一把手，不在办公室吹空调，非要跑去前线那个荒岛上盯着搞科研平台以及小型港口建设。”
“这叫什么？”
“这叫‘战术勤奋，战略懒惰’！”
“你跑去一线搬砖，那后方的一大堆管理事务不就没人管了吗？决策不就滞后了吗？”
“这不也是一种变相的‘消极怠工’吗？”
郭少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正准备打个电话去“慰问”（鼓励）一下陆云东，让他以后多去一线，少管公司。
就在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聂云。
“郭董！快打开电视！”
聂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背景音里还有嘈杂的人声和广播声。
“怎么了老聂？有啥好消息？是预算不够用了？”郭少云兴奋地问。
“不是！郭董，您快看电视！龙国一套！”
聂云喊道：
“我们的卫星！正在直播发射！”
“啊？”
郭少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之前因为培达发自己的火箭技术还不成熟，所以第一批“龙鳞”低轨通信卫星，是委托给龙国航天署发射的。
“哦，发射就发射呗。”郭少云拿起遥控器，切换到新闻频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郭董，您还记得之前咱们的发射方案吗？”聂云语气有些委屈。
“记得啊。”
郭少云一边看电视一边说：
“我当时不是特意交代了吗？为了保证卫星的安全，也为了……咳咳，为了显得咱们大气。”
“我要求——一星一箭！”
“发三颗卫星，就给我用三枚火箭！”
“多花点运费怎么了？咱们培达发差那点钱吗？”
这可是郭少云精心设计的“败家计划”。
本来一颗大火箭就能把这三颗卫星全送上去，成本只要几千万。
如果分成三次发射，那成本直接乘以三！还要加上三次的人力物力、场地费、测控费……
这绝对是一笔稳赔不赚的买卖！
“就是这个事儿啊！”
“航天署那边……当时死活不同意啊！”
“他们说这是极其严重的资源浪费！是不仅不科学，而且不道德的行为！”
“那个负责发射的总指挥，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半个小时！”
“他说：‘你们培达发是不是钱多烧得慌？明明一发‘长征’就能搞定的事，非要占我三个发射窗口？你知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国家任务在排队？’”
“最后……”
聂云叹了口气：
“最后人家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想吃回扣，故意虚报发射成本……”
“为了自证清白，也为了不被航天署拉黑，我……我只能同意他们的方案了。”
“一箭三星。”
“郭董，对不起，我没能把钱花出去……”
郭少云拿着电话，看着电视屏幕上那枚矗立在发射塔架上的巨大火箭，整个人都麻了。
(；一_一)
“航天署的同志们……你们也太较真了吧？”
“我想多交点运费，我想为国家航天事业多做点贡献，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这年头，想当个散财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郭少云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一箭三星就一箭三星吧。”
“总比发不上去强。”
此时，电视屏幕上。
央视的记者正站在距离发射塔几公里外的安全区，激动地对着镜头报道：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西昌卫星发射中心！”
“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因为即将发射的这枚长征运载火箭，搭载的并不是国家的科研卫星，而是……”
“来自我国民营企业——培达发集团自主研发的三颗‘龙鳞’低轨通信卫星！”
“这是龙国航天史上，首次为民营企业执行商业卫星发射任务！”
“这标志着，龙国的商业航天时代，正式开启！”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响起。
“10、9、8……3、2、1！点火！起飞！”
轰隆隆——！！！
巨大的橘红色火焰从火箭底部喷涌而出，瞬间气化了导流槽里的水，升腾起漫天的白色水雾。
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乳白色的长征火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苍穹，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着深邃的太空飞去。
即使是隔着屏幕，郭少云也被这种人类工业文明的巅峰力量所震撼。
那一刻，他忘记了亏钱，忘记了烦恼。
只有一种源自血脉的自豪感在激荡。
“真美啊……”郭少云喃喃自语。
三十分钟后。
聂云的电话再次打来，这次充满了喜悦：
“郭董！成了！全成了！”
“星箭分离成功！卫星准确入轨！”
“刚才地面站已经接收到了第一组信号！信号强度爆表！通讯链路完美打通！”
“咱们的‘龙鳞’计划，迈出了第一步！”
郭少云笑了笑，对着电话说道：
“好！干得漂亮！”
“老聂，既然第一步迈出去了，那接下来就别给我省钱了！”
“争取把‘龙鳞’计划做大做强！”
“以后，我们的览界手机，必须是双模的！哪怕在深山老林里没信号，也能连卫星打电话！”
“还有咱们那个无人机，也给我装上卫星模块！让它飞到地球另一边也能遥控！”
“总之，多研究研究卫星的无限可能！”
说到这，郭少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咱们自己的火箭……”
“那个‘顺风’……哦不，是那个正经的运载火箭。”
“也给我抓紧点！”
“测试一结束，立刻拉到苏巴拉去！”
“我要在那个赤道发射场，用咱们自己的火箭，发咱们自己的卫星！”
“到时候……”
郭少云咬了咬牙：
“我看谁还能拦着我‘一星一箭’！”
“我就不信这钱花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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