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透过静心殿破败的窗棂,洒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凌策端着温热的药碗走进殿内时,正看到云澈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根古老参须,指尖轻轻摩挲着参须表面的纹路,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与往日相比,云澈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脸色不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润,嘴唇也多了几分光泽,原本浑浊的眼眸变得清澈了些,虽然依旧虚弱,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濒临绝望的死气,连呼吸都变得平稳了许多。
【宿主,云澈体内的噬仙咒能量被你的纯阳真气压制了不少,加上参须中的微量血参精粹滋养,他的仙脉损伤正在缓慢修复!】7576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只要我们持续输送真气,再找到更多的血参精粹,他的状态会越来越好!】
凌策心中了然,脸上却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将药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殿下,该喝药了。”
他指尖掠过碗沿时,一如既往地渡入一缕青金色真气,中和了药中的锁灵草毒素,同时悄悄融入一丝纯阳真气,进一步压制噬仙咒。
云澈抬起头,目光落在凌策身上,眼神复杂。
这几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噬仙咒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低,每次发作的痛苦也越来越轻,丹田处的闷胀感渐渐消失,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气在经脉中流转,这是他被废黜太子之位后,从未有过的感受。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这个叫凌九的杂役出现后开始的。
“这药,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云澈没有立刻端起药碗,而是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力气。
“味道淡了些,喝下去后,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经脉刺痛的感觉。”
凌策心中一动,知道云澈已经开始怀疑了。
他垂下眼帘,装作惶恐的样子:“殿下,药都是按小公公送来的样子熬煮的,奴才不敢擅自更改,或许是殿下的身体好转了,所以感觉不一样了。”
“是吗?”云澈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可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帮我中和了里面的毒素?”
凌策的身体微微一僵,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道:“殿下说笑了,奴才只是个普通杂役,哪里有那个本事。”
云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凌策的身上,将他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没有丝毫慌乱。
过了许久,云澈才缓缓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凌九,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不是普通的杂役,你的推拿手法,你能缓解我痛苦的力量,都绝非一个普通杂役能拥有的。”
凌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云澈本就是天赋异禀的真仙太子,心思缜密,观察力极强,身体的变化和他的异常举动,早已足够让云澈产生怀疑。
与其继续隐瞒,不如半真半假地透露一些信息,获取他的完全信任,这是他完成任务的关键。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谦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而真诚的神色,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躲闪:“殿下既然察觉了,奴才也不敢再隐瞒。”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奴才确实不是普通杂役,而是隐世医仙的传人。”
“隐世医仙?”云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在天庭待了多年,听过不少关于隐世修士的传说,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隐世医仙传人。
“是。”凌策点了点头,语气诚恳。
“奴才的师父,是隐居在青云界深处的医仙,毕生钻研医术,尤其擅长治疗仙脉损伤和阴邪咒术。”
“三年前,奴才下山历练,偶遇了太子殿下的生母——苏贵妃娘娘。”
提到生母,云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苏贵妃是天帝的宠妃,温柔善良,对他极为疼爱,却在他十岁那年,突然病逝,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娘娘当年察觉到天庭中有势力对殿下不利,却苦于没有证据,便找到了正在历练的奴才,将一枚信物交给奴才,嘱托奴才若是日后殿下遭遇不测,一定要尽力相助。”
凌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一朵精致的莲花,正是苏贵妃的贴身信物,这是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的,又利用灵气凝聚而成的仿制品,足以以假乱真。
云澈看到玉佩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枚莲花玉佩,他记得清清楚楚,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信物,从不离身,怎么会在凌九的手中?
“这……这是母亲的玉佩!”云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伸手想要接过玉佩。
凌策将玉佩递到他手中,继续说道:“娘娘当年说,她早已察觉赵无常、李德全等人野心勃勃,觊觎太子之位和殿下的九阳仙脉,担心他们会对殿下不利,便提前做好了准备,让奴才暗中保护殿下。”
“后来殿下被废黜,囚禁在冷宫,奴才费尽心思,才以杂役的身份混入宫中,就是为了履行对娘娘的承诺,帮助殿下恢复身体,洗刷冤屈。”
云澈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指尖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一直以为,母亲的死只是意外,却没想到,母亲早已察觉到了危机,甚至为他安排好了后路。
而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杂役,竟然是母亲当年托付的人!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云澈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奴才不敢欺瞒殿下。”凌策的语气依旧真诚。
“这些日子,奴才偷偷在药中加入了师父传授的解毒草药,又用推拿手法帮殿下缓解噬仙咒的痛苦,就是希望能让殿下的身体尽快好转。”
“只是奴才身份低微,不敢暴露,只能暗中相助,还请殿下恕罪。”
云澈看着凌策,眼中的怀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与信任。
他能感受到,凌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充满了真诚,而身体的变化也印证了凌策的话,若不是真心相助,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在李德全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帮他解毒、缓解咒术?
“起来吧,凌九。”云澈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多谢你信守承诺,暗中相助。”
“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被噬仙咒折磨致死,更别说有恢复的可能。”
凌策连忙躬身行礼:“殿下客气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能为殿下效力,是奴才的荣幸。”
云澈点了点头,拿起床头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药水中不仅没有了毒素,还蕴含着一丝温和的纯阳真气,顺着喉咙滑入体内,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滋养着受损的仙脉,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凌九,你可知是谁在暗中对我下了噬仙咒?”云澈放下药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知道,自己被废黜太子之位,绝非因为勾结魔族,而是被人陷害,而这噬仙咒,显然是为了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凌策心中一动,知道时机成熟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说道:“殿下,奴才这些日子暗中观察,发现李德全派来的药中,不仅有压制仙脉的毒素,还与一种阴邪咒术相互呼应。”
“而奴才前几日出宫采购,偶然听到有人密谈,说监察司副使赵无常,一直在暗中谋划夺取殿下的九阳仙脉。”
“赵无常!”云澈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厉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早就怀疑赵无常,当年母亲病逝前,就曾提醒过他,赵无常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只是赵无常是天帝身边的重臣,权势滔天,他一直没有证据,没想到赵无常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仅陷害他,还想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夺取他的仙脉!
“殿下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凌策连忙劝道。
“赵无常权势滔天,还有李德全作为爪牙,我们现在势单力薄,不能打草惊蛇。”
“只有等殿下身体恢复,找到忠于殿下的旧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才能一举揭穿他们的阴谋,洗刷殿下的冤屈。”
云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
“凌九,从今往后,我便信你。”
“我的身体恢复,还有洗刷冤屈,都要靠你了。”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托付的意味。
凌策心中一暖,郑重地说道:“殿下放心,奴才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娘娘的嘱托,不负殿下的信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赵虎粗哑的声音:“凌九!殿下的药喝完了吗?”
“赶紧出来干活!”
显然,赵虎又在故意刁难他,想要打探殿内的情况。
凌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赵虎这个跳梁小丑,屡次三番地找他麻烦,想必是嫉妒他能接近云澈,甚至可能是李德全派来监视他的眼线。
“你先出去吧,小心应对。”云澈看出了凌策的心思,缓缓开口。
“以后,缓缓开口,以后每日的药和膳食,都由你亲自送来,不要让其他人插手。”
“奴才遵命。”凌策躬身行礼,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走出静心殿,赵虎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凌九,你小子倒是会讨好殿下,不过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别以为攀上了殿下,就能飞黄腾达,小心引火烧身!”
凌策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赵虎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凌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回到厨房,凌策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终于获取了云澈的完全信任,这是他完成任务的重要一步。
但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不仅要帮助云澈恢复身体,破解噬仙咒,还要收集赵无常、李德全的罪证,联系忠于云澈的旧部,帮助他重登太子之位。
【宿主,太好了!终于获取云澈的信任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帮他恢复身体,还能利用他的身份,暗中联系他的旧部!】7576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嗯。”凌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接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
“一方面,我要继续寻找三味主药的线索,尽快破解噬仙咒。”
“另一方面,要利用深夜的时间,潜入皇城,寻找忠于云澈的旧部,收集赵无常和李德全的罪证。”
他知道,这场与赵无常、李德全的较量,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
而他,必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能帮助云澈扭转乾坤,完成自己的任务。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冷宫的宫墙上,给这座破败的宫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凌策站在厨房的门口,望着远处静心殿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他与云澈的命运,早已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而他,必将带着云澈,走出这片黑暗的冷宫,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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