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墨家祖地的清晨，雾还没散，机关坊里就飘着股灵泉糕的甜香。王婶蹲在灶台前，正往蒸笼里放糕，竹蒸笼冒着白汽，把她的脸熏得通红。“苏晓！快把案板上的地脉蜜递过来！” 她对着里屋喊，声音裹在水汽里，软乎乎的。
里屋传来 “哗啦” 一声，接着是苏晓的叫声：“来了来了！哎呀 ——” 苏墨走进来，就看见苏晓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个小弹簧，周围散着一堆机关零件 —— 显然是修机关时把零件弄撒了。
“又毛手毛脚的，” 苏墨帮他捡起弹簧，“不是让你今早把预警机关鼠修好吗？一会儿要去节点巡查，没预警器怎么行？”
苏晓吐了吐舌头，把地脉蜜递给王婶，又蹲回去拼零件：“马上就好！刚才是弹簧滑手了，你看，这机关鼠的新耳朵我都做好了，比之前的灵敏三倍！” 他举起个铜制的小耳朵，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是用灵泉边的废铜磨的。
王婶把最后一块糕放进蒸笼，擦了擦手：“你们也别催孩子，先吃块热糕垫垫。昨天陈武那孩子还说，节点那边的草长得比人高，今天巡查顺带薅点，回来喂我家那只老母鸡。”
正说着，院外传来 “咯吱 ——” 的长响，陈武扛着个锄头走进来，机关义臂上还挂着个竹篮：“王婶，糕熟了没？老子昨晚守节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他看见苏晓手里的零件，咧嘴笑，“你这小崽子，又把机关拆了？小心一会儿巡查没预警器，被残魂吓哭！”
“才不会！” 苏晓举起刚拼好的机关鼠，“你看！早就好了！再笑我让你义臂卡壳，半天修不好！”
四人吃完糕，拎着工具往节点阵走。雾慢慢散了，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刚走到阵旁，苏墨就觉得脚下轻微震动了下 —— 不是平时的地脉正常波动，是带着点混沌气的颤动感。
“不对劲，” 萧承业蹲下来，掌心贴地，眉头很快皱紧，“地脉在往北边拉，像是有股力量在拽它。我感知到北边的地脉深处，有股淡黑的气息，不是残魂，更像…… 旧通道的残留。”
苏墨赶紧掏出林晚的魂晶，魂晶刚碰到地面，就发出 “嗡” 的轻响，淡白色的光往北边偏，还带着点微弱的刺痛感：“魂晶有反应！是混沌气的残留，比之前的残魂更淡，却更顽固，应该是之前混沌通道留下的，藏在地脉里没清干净。”
陈武举起锄头，往北边的地面刨了两下：“他娘的这地脉跟闹脾气的娃似的，说晃就晃！旧通道残留？那岂不是会影响节点？老子挖地三尺也得把它找出来！”
“别硬挖，” 苏墨拦住他，“旧通道残留藏得深，硬挖会惊动它，说不定会让混沌气扩散。我们先去北边的地脉山看看，萧爷爷能感知到具体位置。”
四人往地脉山走，苏晓的机关鼠走在前面，小耳朵时不时亮一下，却没发出警报 —— 残留的混沌气太淡，还没到触发预警的程度。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萧承业突然停下来：“就在前面的山洞里！我感知到里面的地脉最乱，残留的气息也最浓。”
山洞黑漆漆的，苏晓掏出夜光珠，照亮了洞口 —— 石壁上有淡淡的黑纹，是混沌气长期侵蚀的痕迹。苏墨举着魂晶走进去，魂晶的光越来越亮，到了洞中央，光突然对着地面直射下去：“在这底下！大概三丈深，有个小空腔，残留的混沌气都聚在里面。”
陈武刚想举锄头挖，苏墨怀里的传讯符突然亮了，是沈清辞的声音，比之前有力了些：“苏墨…… 你们是不是在查地脉异常？地府的地脉也在动，往南边拉，萧靖渊去查了，说是地府南边的旧水道里，有混沌通道的残留，和你们那边的应该是连通的！”
苏墨心里一沉：“连通的？那岂不是两界的地脉会一起波动？要是没清干净，修复通道时会出大问题！”
“对，” 沈清辞的声音顿了顿，应该是在跟萧靖渊确认，“萧靖渊说，这是千年前混沌通道的分支，当年没彻底封死，藏在地脉里，现在地脉一波动，就开始活跃了。你们那边的残留，需要用魂晶的力量压制，我们这边用秩序力，两界一起压，才能暂时稳住。”
苏墨点点头，举起魂晶对着地面注入传承力：“萧爷爷，你帮我用地脉力引导魂晶的光，往空腔里送，压住残留的混沌气！”
萧承业闭上眼，掌心贴地，淡蓝色的地脉力顺着地面蔓延，像条丝带，缠住魂晶的白光，慢慢往地下送。地面的震动慢慢变弱，魂晶的光也稳定下来，不再颤抖。
“稳住了！” 苏晓高兴地喊，“萧爷爷好厉害！这样旧通道残留就不会影响节点了！”
萧承业却没放松：“只是暂时稳住，没彻底清干净。这残留藏了千年，已经和地脉有点融在一起了，要清干净，得两界一起动手，还需要能中和混沌气的东西 —— 比如阴阳石，可惜现在还没找到。”
苏墨收起魂晶，魂晶的光比之前弱了点，却更温润了：“没关系，我们先把位置记下来，等找到阴阳石，再彻底清。沈清辞，你们那边稳住了吗？”
传讯符里传来萧靖渊的声音：“稳住了。清辞的魂核恢复得不错，刚才还帮我用魂息稳住了秩序力。你们那边别掉以轻心，旧通道残留会慢慢吸收地脉力，要是没及时清，过段时间还会活跃。”
“知道了，” 苏墨应道，“我们会盯着的，有情况随时传讯。”
四人往回走，陈武的锄头扛在肩上，嘴里哼着小调：“还好稳住了，不然节点再出问题，老子的义臂都要修不过来了。苏晓，回去给哥的义臂上点油，刚才刨地时又有点卡。”
“知道了知道了，” 苏晓翻了个白眼，“跟你说过别用义臂干重活，你偏不听，修坏了别怪我！”
回到祖地，王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拎着个布包：“怎么样？地脉没事吧？我刚才在菜地里，感觉土有点晃，还以为又要出问题。”
“没事了王婶，” 苏墨笑着说，“就是旧通道的残留，暂时稳住了，以后会清干净的。您放心，节点很稳。”
王婶松了口气，把布包递给苏墨：“里面是刚做的灵泉糕，你们巡查累了，吃点补补。我去给李伯送点，他昨天还说想吃我做的糕。”
苏墨接过布包，里面的糕还热着，暖得手心发烫。他看着节点阵的方向，魂晶的光在阵中央隐约可见，心里满是希望 —— 只要两界一起努力，清干净旧残留，找到阴阳石，修复通道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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