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山靖是做地下工作的,自然知道很多规矩。
家里是地主,但是好在在这十里八乡的,他们林家也算是大善之家,是好地主。
土改分完田地,他身为家主,也是把大房子捐赠给了新政府,改建成了学校,医院,所以林家也是得到了善果。
后来儿子参军入伍,也没受影响,当地政府甚至还帮忙开了证明。
只是在儿子提干的时候,家访干部下来的时候,他那弟弟又冒了出来,居然还活着,在对面!
一封寻亲的家书,让家访干部黑着脸就走了。
没过多久,还没到退伍日子呢,他儿子就回来了。
儿子什么也没说,开始在家老实务农。
但林山靖以前是做什么的?哪里会不懂?
所以就开始了他的闹腾之旅。
可当年一个组织的人全都牺牲,包括那名叛徒,也是林山靖亲自手刃之后,才从省府乔装回到老家。
也正因如此。
一切都没了证明。
但也有人可以证明。
就是他的老师庄敬,而且庄老师和他是同龄人,那个年代,老师和学生,年龄是非常混乱的,有些进步学生的年龄比老师还大,都是很正常。
只是大部队出发时。
林山靖看着背着电台的老师:“庄老师,我真名叫林山靖,我等着你们回来!”
俩人一握手。
年轻的庄老师就一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与大部队远去。
庄老师是教书的文学青年。
所以林山靖看着老师那淡然的挥手,也是热泪两行,他知道老师肯定是熬不过茫茫草地雪原的,一个书生,还背着电台,结局,显而易见……
再往后,林山靖得知那段路程,大部队到达会师根据地时,人员锐减,他自然明白老师肯定是倒在了半路上。
因为老师如果还活着,肯定会找他的!
“什么?”
“林山靖同志还活着?”
满头白发的庄敬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乔秘书赶紧放下电话,上前搀扶着老首长。
“老首长,您别激动,别激动!”
“身份已经核实!”
“林老确实还健在!”
先前老首长和周老打电话俩人还能如一般小老头一样对骂,但眼下听着老战友还有活着的,老首长立马就是失态了。
乔秘书眼睛也是泛红!
老首长的当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年老首长年轻的时候,教过很大一批青年进步学生,都是跟着搞隐蔽战线工作的,但是大部队走后,他的那批学生兼战友全都被匪军和军阀屠杀了。
所以新龙国建国后,老首长再也没有去过中春省,他就怕见到那些学生和战友的父母,认为是自己害了他的学生和战友,心中一直愧疚。
加上隐蔽战线的工作一直都很忙碌。
直到如今老首长安享晚年,每每想起老战友,依旧是愧疚的老泪纵横。
所以老首长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去找人,哪怕是能找到名单上他那些学生的家人后人,也可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生活困难。
林山靖就是老首长说的肯定是真名的那个人。
俩人是亦师亦友的进步青年,一起跟着老人家转战过四次赤河战斗,俩人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只是当年开始过草地爬雪山时,俩人分开了,从此了无音讯,都以为是天人永隔。
“备车!”
“赶紧备车!”
“我要亲自去见他!”
“这是我唯一还活着的学生和战友啊!”
三江县。
林家村。
一处小平房。
停着好几辆黑色奥迪A6。
县一二把手,武装部一把手,民政的头头脑脑,全都来了。
李镇山的大舅林小军,六十几岁的人了。
手拿锄头。
把县里一群头头脑脑全挡在门外。
“老子不怕你们这些狗官!”
“我倒要看看这是不是龙国人的天下!”
“九十多岁的老人,你们也敢让保安下毒手!”
一群县里的头头脑脑那叫一个额冒冷汗……
保安大爷快哭了:“林大哥,老爷子自己躺地上的,我哪里敢碰他啊!”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李镇山大舅林小军怒喝道。
一群人:……
尤其是公安局的左局长,他接到电话后一核实,完全无误,所有一切都对上了,原来林老爷子并非是妄想症,而且当年的老战友还活着,就住在龙都,就住在龙都语山……
只是他打电话找人的时候,就听老爷子又去了武装部,要见武装部领导要求恢复组织关系,嗯,自然是被拦在门外了。
他赶紧给武装部覃部长打了电话,结果覃部长赶到的时候,好家伙,老爷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被精神病院的抬上车送走了……
老首长的飞机已经在龙都飞往中春省省府机场的半路上了。
这他妈的!是要把老子们也送精神病院去的节奏啊?
县里一众头头脑脑,哪里坐得住,自然是全都一脚油门赶紧追到里林山靖老人的家里来了。
村干部,乡干部,此时此刻,都只能围在百米开外,肯本靠近不了。
谣言四起。
九十多岁的老人在武装部门口被保安打死……
嘶!
这事……
难怪县领导都匆匆忙忙下来了,这善后工作做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武装部的覃部长:“林小军,你也是当过兵的,要点脸行不行?老爷子自己躺地上撒泼打滚的,没人对他动手。”
“现在有个好消息通知你,老爷子的身份确认了!”
林小军手拿锄头:“老子家是地主,是匪军亲属,不用你在这确认,现在是新世纪了,少来这套扣帽子!”
“把九十多岁老人打倒在地,你们还有理了?”
李镇山的妈妈林小英也赶了过来,四十多岁的妇人,他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大哥林小军大他接近二十岁,二哥和三哥四哥如今都在外面打工,她在隔壁村,一家人都是读过书的,骂架,不存在的!
“老娘可不怕你们!我儿子现在就在部队当兵!”没办法,现在家里,只有他儿子李镇山是吃公家饭的,林小英只能拿这个身份来说事。
众人:……
姐,一个两年兵,咱不要闹好不好?
左局长斜了眼覃部长,你说话,你就把话说清楚啊,这误会闹得,他也无奈,当下只能给身旁派出所的同志吩咐维持好现场秩序,千万别惹怒了林家的人。
县委吴书记也是没好气的瞪了眼覃部长,然后上前两步。
“林大哥,林大嫂,我是县委吴书记。”
“狗官!”林小英骂道。
吴书记:……
北山连,卫生队。
周小海看着手机上的视频。
眉头一扬,看着一旁周奇道:“胖爷,瘸子性格随他妈啊?”
周奇深以为意的点点头:“像!”
周小海收起手机,顿时长长出了口气。
“这下好了,瘸子外公的身份得到确认,很难想象啊,瘸子外公的老师竟然是庄老。”
“胖爷,你爷爷打电话也是找的庄老,居然这么巧。”
“庄老可是一直在隐蔽战线工作的老人,退休前,担任过……”
“要是庄老知道你爷爷让保的人,也就是他唯一的学生兼老战友的好外孙……”
周奇背着手,啧啧两声:“有乐子看了。”
“对了,瘸子呢?”
周小海一愣:“对啊,瘸子呢?”
俩人互看一眼,顿时一惊!
我操!
瘸子还在保卫科的审讯室!
俩人赶紧跑出门,钻进医疗车,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上校军官冷冷的看了眼李镇山。
两个千瓦的大灯泡,近距离的把李镇山的嘴皮都炙烤的开裂了。
“你小子果然够硬!”
“而且还有点能耐,还有人给你说好话?”
“越是有人给你说好话,我看你就越是有问题!”
孔主任这次是直接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撬开李镇山的嘴,把通匪军的关系坐实,哦,也不是坐实,本来也是事实,无可争辩!但如果能证实有联系,揪出这么个大间谍,那这次立的功劳就足够到他退休了。
李镇山即便嘴唇发干开裂,脸色惨白,几度都要晕厥过去,但依旧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自己如果昏睡过去,被诱导说出点梦话,那都是能被列入口供,无法解释的。
周小海和周奇赶到的时候。
发现守在审讯室外的卫兵依旧是荷枪实弹,俩人顿时懵了!
操!
几个意思?
打了电话都不管用?
周小海心头一沉,顿时知道这调查组是想要做什么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他们所有人!
瘸子要是顶不住,屈打成招,那就完了!
周小海立马拿出手机。
“怀书,立即通知连里要退伍的,军械库拿上武器,携带三个基数弹药,全部到保卫科集合!”
“抢人!”
怀书放下手机,看了眼杨桢指导员,杨桢赶紧一捂头:“妈的,昨晚起夜没穿衣服,感冒了,头晕。”
说完,杨桢就往床上躺了去。
怀书立马转身,出了连部。
楼道里。
“所有今年的退伍兵,军械库集合!”
唰!
所有人都冲了出来。
“小李班长正在保卫科被刑讯逼供。”
“周排让我们去救人。”
“不是今年要退伍的,全回去,不要掺和!”
怀书话刚说完,根本没人听他的,连里人全都开始往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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