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倭皇居禁苑地下,神眠之窟的入口隐藏在一座废弃的神社下方。莫明明四人通过墨家的“地行术”潜入地下,穿过百米厚的岩层后,终于抵达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高达十丈,宽五丈,由整块墨玉雕琢而成,表面刻满了古老的阴阳符文,符文间流淌着暗银色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蠕动。门缝中渗出的阴寒气息,让空气都凝结成细小的冰粒,吸入肺中如同刀割。
石门前散落着七具穿着黑色劲装的忍者尸体,死状凄惨:每个人都保持着进攻姿态,双目圆睁,脸上布满惊恐,眉心有一点焦黑的痕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穿透,灵魂被瞬间抽干。尸体旁散落着断裂的忍刀和淬毒的手里剑,刀刃上的毒素还在闪烁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刚死不久。
“这些人比我们早到一步,但触发了门上的‘噬魂咒’。”墨子时迁蹲下检查尸体,手中的机关探针轻触眉心的焦黑痕迹,探针顶端立刻亮起红光,“咒术结构很古老,不是当代阴阳寮的术法,更像是上古献祭仪式的残留——以生者的灵魂为钥匙,强行开门会被咒术反噬,魂飞魄散。”他的机关罗盘显示,石门上的符文与墨家古籍中记载的“锁魂阵”同源,都是以灵魂能量为驱动的禁忌阵法。
唐飞用淬毒飞镖拨开一具尸体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暗红色的烙印——烙印是月牙与扭曲符文的结合体,边缘刻着细密的咒文。“这是皇室死士的‘月读印’。”他认出了这个标记,当年唐门与瀛倭忍者交手时,曾见过类似的烙印,“看来瀛倭旧皇室确实知道神眠之窟的存在,派了精锐死士来抢夺什么,但显然没搞定这扇门,反而成了开门的祭品。”
苏小小轻抚怀中的七弦琴,冰蚕丝琴弦发出清越的音波,形成一道淡蓝色的音波屏障,将门缝渗出的阴寒气息挡在外面:“门后的空间很‘重’,我的音波只能探入三米就被阻挡,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但我能感觉到,里面不止一层封印,还有某种沉眠的‘意识’,微弱却庞大,像沉睡的巨龙。”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琴弦的音波出现细微的紊乱——那是被门后意识影响的迹象。
莫明明手持云隐玉佩,玉佩此刻发出温润而急促的脉动,光芒透过掌心,在地面投射出与石门符文同源的光影。她闭目凝神,按照慧静师太札记中记载的“月华导引术”运转体内的阴阳之力,指尖泛起淡淡的银辉,轻触石门中心的凹槽——凹槽的形状,与云隐玉佩完全吻合,仿佛是为它量身打造。
“咔……咔咔咔——”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间,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仿佛从地心深处传来的震颤。表面流淌的暗银色光华骤然变得刺目,古老的阴阳符文逐一亮起,从石门边缘向中心汇聚,最终交织成一个旋转的半黑半白太极图虚影。太极图转动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阴寒气息尽数吸入,石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扭曲的空间。
一股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檀香的清冽、陈旧的血腥气,还有某种类似月光的清冷香气,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却不冲突,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神圣的氛围。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洞穴或墓室,而是一片独立于现实的空间:脚下是由星光铺就的小径,每一步踩上去都泛起淡淡的涟漪;两侧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晶棺,里面封存着古老的卷轴、武器和器物,其中一口晶棺里甚至放着一套夏商样式的青铜铠甲,甲胄上刻着“云隐”二字;空气中飘荡着细微的呓语,像是无数人在低声祈祷,又像是在诉说古老的秘密。
空间最深处,一座由苍白玉石构筑的祭坛巍然矗立,祭坛上刻着繁复的星图,四周燃烧着永恒不灭的淡蓝色火焰,照亮了中央的水晶棺椁。棺椁内,躺着一名身着古老瀛倭皇室巫女服饰的少女,她看起来十六七岁,容颜绝美却毫无生气,肌肤苍白如纸,双手交叠于胸前,捧着一枚与莫明明的云隐玉佩完全相同、但颜色更深的“月影佩”。少女的眉心,有一个淡淡的弦月印记,与莫明明玉佩中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莫明明的心脏在看见少女的瞬间剧烈跳动,不是恐惧,而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与悸动,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体内的阴阳之力不受控制地流转,与手中的玉佩产生共鸣,发出耀眼的银辉,连眉心都浮现出淡淡的弦月印记,与棺椁中少女的印记遥相呼应。
“她就是……公主阿瑶?”苏小小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震撼——少女的容貌与莫明明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清冷气质,几乎如出一辙。
唐飞和墨子时迁已默契地散开,分别守住空间两侧的晶棺区,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唐飞抛出三枚蚀灵镖,钉在地面形成简易的预警阵法;墨子时迁激活了腰间的机关兽,一只巴掌大的金属蜘蛛悄无声息地爬到祭坛下方,探测周围的能量波动。
莫明明一步步走向祭坛,每走一步,手中的玉佩光芒就更盛一分,空间中的呓语也愈发清晰。当她站在水晶棺椁前,看清少女的面容时,一个冰冷的、却仿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浮现:“明……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觉得无比熟悉,像是喊了无数次的亲人。
几乎在她念出名字的瞬间,棺椁中的少女猛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纯粹银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眸,闪烁着冰冷的月光;与此同时,整个神眠之窟剧烈震荡,祭坛四周升起八道巨大的虚影——那是八名身着古老铠甲的武士英灵,手持刀、枪、剑、戟等不同武器,面容模糊却散发着滔天的战意,将莫明明四人围在中心!
一个苍老、疲惫、却蕴含无尽威严的女声直接在四人脑海中响起,仿佛穿越了三万年的时光:“三万年了……‘月读’的血脉,终于再度踏足此地。吾乃云隐邦最后的大祭司,‘月华守护者’的残魂。后来者,若想知晓云隐邦的覆灭真相,承接对抗深渊的使命——便通过‘八英灵试炼’。通过试炼,可继承月华之力与上古传承;否则,便与此地的秘密一同,永眠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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