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申,十三叔面前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
弘历见弘昼又犯起了混不咧地说话毛病,出声提醒后,复对允祥说:
“十三叔,皇阿玛听说您病了,很是担心,让我们两个送来了许多名贵药品,要不是他出宫动静太大,怕人多想,立时就得亲自过来探望您。”
允祥被这兄弟俩逗得一乐:“就是有些头疼脑热的,没什么大事,劳烦皇上记挂,还让你们哥俩跑这一遭。”
“父王这哪里话,宫里规矩多,天申恨不得天天跟着暾哥哥和弘皎一起下学溜过来,住在您府上轻松自在才好。可惜如今不比当初在雍邸,想出宫都得请皇父的旨意。”
弘昼边说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朱师父和张师父比起福敏师父,也太难应付了。
父王,您改日压一压那两位大人,帮天申求个情,让他们别再抽查天申背书了可好?不是谁都能像四哥一样有背书天赋的。”
允祥看弘昼挤眉弄眼的哀求模样,有些好笑:“我说弘皎那读书头疼的劲头随谁呢,感情是物以类聚啊?怪不得你俩也能说到一处去。”
“父王,这锅甩得太大,天申可背不动!”
允祥哈哈一笑:“读书这事本王可说不上话,要么你这小子亲自去求求你皇阿玛?”
“得嘞!那我还是老老实实,乖乖认命背书吧,就不去主动找骂了。”弘昼一脸认命,看得弘历和允祥都眼带笑意。
“弘历的骑射,近来可又有精进?”
见允祥提到这个,弘历眸光中闪烁着自信:“十三叔放心,名师出高徒,你教我的那些诀窍,我都记着呢!自从跟您在塞外回来,就没懈怠过。每次跟二十叔、二十二叔他们切磋,都是元寿记录最好!”
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允祥突然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自信而不服输的性格。
“好啊,不愧是咱们满族儿郎!好好练习,下次蒙古王公来朝,定能让那些蒙古王爷们再惊叹一番。”
说完又问起了皇上的身体,还嘱咐弘历和弘昼兄弟,说是天干物燥,可以跟高勿庸说说,多备一些银耳雪梨汤,若是皇上朝事上肺火太旺,就多进一些润润。
谁知兄弟二人听完,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半晌,听得允祥一怔:“你们笑什么呢?”
弘昼抢先开口,话语间还忍不住学起了胤禛的语气:
“父王,我们来之前,皇阿玛圈了一堆赏赐的药材后,跟我们闲话说‘你们十三叔这病未必是旧疾,大约是肺火太旺,记得对何图或者你们十三婶说,多给他备些银耳雪梨汤润润肺。’”
说完,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养心殿内,珈宁已经按胤禛的吩咐悄悄搬到了东暖阁配殿,胤禛在主殿接见朝臣时,她就在配殿内补觉或看书习字。
景仁宫有事或者想小丫头的时候,她就趁着换防带青鸾回到景仁宫去看看。
今日弘历弘昼被胤禛派去怡亲王府去探望十三,胤禛心神不宁,索性免了朝臣觐见汇报,自己带着奏折来了东暖阁来批。
珈宁泡了壶茶端过来,见胤禛伏案批折,眉宇间拧着一层寒霜,桌子上放了一副琉璃眼镜、一瓶鼻烟壶。
之前只是听说雍正批奏折是戴眼镜的,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多盯了一会儿。
胤禛察觉到珈宁的目光,有些疑问:“朕脸上有东西?”
“嗯,这副眼镜倒挺别致的,皇上戴上很有博学的气质。”
说完,珈宁眼神往下:“这鼻烟壶模样也甚是精巧。”
“这都是十三弟盯着造办处设计定制的,这样的眼镜,不同款式的,朕还有好几副,到时候再带两副去园子,这镜子批折子看书用起来方便。”
“这么精致,不赏给臣妾一幅玩玩?”珈宁故意挑眉。
“你年纪轻轻的,眼睛又没什么问题,戴上会头晕。要不然别说一副,就是十副朕也随你挑选。”
“那这个鼻烟壶呢?”
“这个是十三弟亲自设计的图案样式,造办处送来朕一眼就挑中了这个。”
胤禛把珈宁拉坐在榻上:“珈儿若是喜欢,改天朕亲自绘样,让造办处再给你定制。”
珈宁挑眉,原来十三真的送了老四鼻烟壶啊!估计这兄弟俩工作之余就靠设计这些小物件来解压了。
她小嘴一嘟,故意嗔道:“原来我在皇上心中还不如十三爷的份量?”
胤禛闻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哦?难不成珈儿吃十三弟的醋?朕和十三弟是手足,和你是夫妻,怎能相提并论?”
说着挑起珈宁的下巴,继续道:“若是稀罕这些小玩意儿,等十三弟下次进宫了,朕让他带着你与沅芷一起去挑。”
“听元寿说十三爷病了?”
“嗯,说是偶感风寒,朕估摸着是肺火旺,今日让元寿和天申去他府上看看。”
“以十三爷的性格,轻伤不下火线,这么着也许是避什么人的锋芒,他不是气量狭小之人,此番告病可能也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胤禛目光与她对视,明白了珈宁话语未尽之意。
年羹尧心高气傲,此番回京坦然接受群臣跪迎,暗中已得罪了不少人,之前又跟舅舅隆科多有政见冲突。此次在怡亲王府上,恐怕也没怎么给十三弟面子。
老十三若当场发作,便是与功臣冲突,传出去,说皇室忌惮功臣,寒了将士的心;若隐忍不发,又恐助长年某人气焰。
允祥告病不与年羹尧正面碰见,是留一个缓冲的余地——既不撕破脸,也不让年羹尧再进一步。
胤禛久久不语,年羹尧自西北大捷回京以后,确实越来越飘了……
“皇上,四阿哥、五阿哥求见。”
“让他们进来。”
弘历和弘昼并行走进东暖阁,见珈宁也在,怔了一瞬,随即行礼道:“儿臣给皇阿玛、额娘请安。”
弘昼也行礼:“儿臣给皇阿玛、熹妃娘娘请安。”
胤禛淡淡道:“起吧,你们十三叔病情如何?”
“回皇阿玛话,十三叔病已经痊愈,明日就可上朝,让您不要担心。”弘历恭敬地回道。
弘昼在一边乖巧点头,不敢多说话。胤禛对儿子们一向严厉,弘昼在其他人面前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碰上老爹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珈宁看出了弘昼的不自在,解围道:“王妃和世子可好?”
“十三婶让厨房给我们做了甜点吃,暾哥哥好像有些受凉了,听他说话有些鼻音,偶尔还咳几声。”
“暾儿这孩子打小身体弱,你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可以多亲近探望一下。元寿,听说弘暾的诗词、文章比你还要好些。”
弘历微微一笑:“暾哥哥学问一直很好,但儿子也不差,额娘久不看儿子的课业了,可不能如此捧一贬一。”
珈宁挑眉戏谑地看着儿子,她是从康熙六十一年就不曾看过弘历的课业了,但是他小时候的诗词和后世选出的几首大作还是看过的。
嗯……也就悼念元后写得最真情实感吧。还想再调侃两句,就听到胤禛在一旁说:
“你们近期把骑射技能多练习练习,火器也跟你十六叔再精进精进,今年番邦使臣和蒙古王公来朝,你们也可跟着一同交流交流。”
“儿臣遵旨。”
弘历和弘昼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同样的想法:皇阿玛和十三叔,这对兄弟还真是默契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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