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请留步!”
“前辈还有何吩咐?”
问听神山老人此言,苏远立刻脚步顿住,转头问道。
神山老人的目光落在苏远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体内那已平息但仍旧浩瀚的四元素与雷霆之力上,缓缓开口:
“小友,你可知你身上所合体的这幅铠甲,其核心力量,究竟是何本质?”
苏远一怔,虽不明所以,还是立刻回答:“地球的第五元素,雷霆闪电!”
神山老人轻轻摇头:“闪电,只是其显化之形,驱动之能。而这个元素,祂真正的名讳乃是——以太!”
“以太?”
苏远眉头微蹙,这个名词他有些印象,但多是科学假说或古典哲学中的概念。
“不错。”
神山老人颔首,“在许多宇宙的认知里,以太被假想为一种充满空间、传递光与力的媒介,是比地水火风更为基础、更接近‘空’的假想物质。它无形无质,却又似乎无处不在。它不包含任何固有的矛盾与对立,因而自身趋向于永恒与不变。又因其‘假想’与‘基础’的特性,它具备近乎无限的包容性与调和性。”
苏远若有所思,但还是不太明白神山老人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神山老人继续道:“你之前始终无法完美融汇地水火风四元素,根源在于这四伟力本身虽然构建了此方世界的基础,但也有相克相冲之性。水火难以难容,日月岂可同辉!强行统合,如同让四个脾气秉性迥异的人同心协力,自然滞涩难通。”
(一个和尚挑水喝,俩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四个和尚不合作,因为没有老大镇着!类似这个意思。)
“而以太——或者说雅塔莱斯的核心雷霆之力所代表的这种第五元素本质——它自身无矛盾,永恒中立,且包容性极强。由它居中调度,便能暂时性地消弭或覆盖四元素之间的固有冲突,让它们达成完美的协同与循环。这,便是你能借助雅塔莱斯之力,完美驾驭四元素的根本原理。并非消除了四元素的本性,而是暂时统一了它们的力量!”
苏远恍然大悟,心中许多关于雅塔莱斯力量的疑惑瞬间贯通。
呦西,原来如此!
“可是前辈,”苏远仍有疑问,“您执掌的五行法则金木水火土,其中水火同样存在相克,为何您却能如臂使指,仿佛天生一体?”
神山老人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近似莞尔的神情,那是一种超越了尘世烦恼的淡然趣味。
“五行相克但也相生,此乃天地循环之常理,参悟其生克转化之道,自然可以运用自如。此乃一法。”
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对我而言,确实不需要如此麻烦。”
他轻轻抬手,指尖仿佛有宇宙初开、万物衍化的景象一闪而逝。
“五行法则,于我,不过是尔尔!太极阴阳,五行八卦,光明,时间,空间,因果……我都已融会贯通!
宇宙法则的本源本质,尽在我掌中!”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出一股让苏远整个人都感到战栗的宏大与深邃:
“我并非掌握了它们,而是……它们本就是我存在的一部分,或者说,我即是它们某些层面的显化。当你站得足够高,看得足够全,力量足够强时,许多在低处看来矛盾对立、难以调和的事物,在更高的维度与视角下,不过是同一本质的不同侧面,自然可以随心而动,念起即至。”
(神山老人:叭叭这么多,原因就一个,因为我的实力足够强!
以一力镇万法!)
苏远震撼无言。
这已经超出了力量强大的范畴,而是触及了物质本源本质的领域!
天道帝皇,光明宇宙之主……其境界果然无法以常理度之!
神山老人看着苏远震撼的样子,微微一笑,那宏大的气息悄然收敛,重新变回那个慈和的老者模样,继续说道:“以太本身具有无矛盾、永恒中立、包容性极强的特性。这意味着,理论上,拥有以太作为基石与调和者的小友,未来有望兼并、统合多种不同性质、甚至彼此冲突的力量体系……而且,理论上限极高。”
他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期许:“若能走到那一步,不断吸纳、调和、升华万般力量归于以太元素之下,小友未来的道途,将堪称无量。届时,达到我如今的境界,甚至……超越我,也并非没有可能。”
超越天道帝皇?!
苏远心神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与向往自心底涌起。
掌控万法,归于一身,那是何等境界!
但神山老人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然而,此路绝非坦途。”
神山老人的语气转为严肃,“以太虽有兼容并包之效,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力量都会心甘情愿地归于其麾下。此前小友能合体雅塔莱斯,实乃生死危机之下,地球四元素精灵护主心切,主动与以太核心共鸣相合,加上地球意志加持,方有这般机缘。这并非以太真正征服了它们,更多是情势所迫下保护你的暂时合作与外力促成!”
“除了等待力量主动依附、共鸣,另一条路,便是强行吸纳、镇压、炼化。”
神山老人目光深邃,“但这需要施为者拥有绝对强横、足以镇压一切的实力、主宰乾坤意志以及对力量本质的深刻理解。否则,贸然吸纳异种力量,轻则力量冲突导致重伤,重则根基尽毁,甚至被反客为主,形神俱灭!”
神山老人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明显的告诫之意:“而在这条路上,小友需要格外警惕一人。他的目标,同样是以太元素,或者说,是以太元素所代表的那种调和兼并万法的可能性与至高权柄。”
苏远心头一凛,立刻追问:“谁?”
神山老人缓缓吐出那个令人心悸的名讳,声音在空旷的冰海上仿佛带起了回声:
“暗影宇宙之主——暗影大帝。”
暗影大帝!
苏远脑海中瞬间划过之前逼问恶土护法时,对方透露的信息:“奉暗影大帝之令,前来寻找一颗奇异石头所化的终极铠甲!”
当时他下意识以为是帝皇铠甲,毕竟帝皇铠甲的力量来源就是光影石,说不定是暗影大帝说错了或者暗影护法记错了,不是一颗石头,而是五颗石头!
但此刻,结合神山老人的话,一切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苏远喃喃道,“他们要找的终极铠甲,不是帝皇铠甲,而是……雅塔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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