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下需此等器物!巧了,陈某囊中恰好也有一件,不如做笔交易如何?”
陈轩这话刚落地,掌心便骤然泛起浓烈的红光,一柄一寸来长的血色小剑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这小剑和南宫婉那把看着就普通的木梳截然不同,刚现身就透着股不凡,血光裹着灵气翻涌,剑身还一个劲地轻颤,跟有了自己的心思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挣脱陈轩的手飞出去。
“血魔剑!竟是此等上古魔宝!”
血焰古魔瞳孔骤缩,声音里满是狂喜,“妙哉妙哉!未料道友竟有这般珍藏!这交易我应下了!只是道友欲换何物?莫非是我怀中这些斩获之物?”
一边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五六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储物袋,在手上掂了掂,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宝贝疙瘩。
两人这番对话没藏着掖着,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了在场每个人耳朵里。合欢老魔易天行、石钟琴和南宫婉仨人顿时都僵住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满脸都是“这怎么可能”的表情。
尤其是听到血焰古魔一口一个“道友”喊着陈轩,仨人心里都跟着一沉,看向他俩的眼神满是困惑——这俩前一刻还打得恨不得把对方撕碎,怎么眨眼间就好得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仨人里最沉不住气的就是易天行。他之前见过血焰古魔被封印时的魔躯,那双头四臂的怪模样给他留下了老深的印象。现在见古魔对陈轩这么客气,他猛地就想到了陈轩那只神秘的四臂鬼仆,心里顿时乱成一团麻:“难道这陈轩和古魔早就认识?那我之前在他俩面前耍威风,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就在易天行心思百转之际,陈轩慢悠悠的嗓音再度响起,打破了场间沉寂:“非也非也,这等储物袋里的俗物,陈某还瞧不上眼。我要交易的,是他!”
说着,陈轩抬起手,指尖直直地指向了易天行。
易天行脑子“嗡”的一下,差点当场宕机。他看看陈轩的手指,又瞅瞅旁边的血焰古魔,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哪还敢多想,周身魔气“呼”地一下就涌了起来,裹着自己的身子“嗖”地一下就窜出去百丈远,那速度快得跟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眼角余光就瞥见血焰古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红一紫的瞳仁里全是戏谑,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神情,看得易天行头皮发麻。
他这才察觉自己反应过了头,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身形又挪了挪,拉开与两人的距离,这才硬着头皮沉声喝问:“陈轩小儿,你这话是何用意?”
易天行心里打得全是如意算盘:他和血焰古魔的约定还没作废,古魔答应要帮他重塑魔躯冲击化神境,甚至还说要带他飞升魔界。
在修仙界摸爬滚打了近千年,他比谁都清楚,到了魔界那种陌生地方,能有个本地大佬罩着,那可是天大的保障。只要不危及性命,他绝不敢跟血焰古魔闹翻脸。
陈轩哪会猜不透他的心思,瞧着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突然想起前世的俏皮话,随口就怼了回去:“字面上的意思,难不成还要陈某给你逐字拆解?”
“你……你竟敢如此辱我!”易天行气得浑身颤栗。他活了近千年,何曾受过这等言语折辱,体内魔气“噌”地一下便暴涨开来,双手一掐法诀就要冲上去。
他此刻自信心爆棚,压根没把陈轩放在眼里,甚至想逼陈轩放出那只四臂鬼仆,看看血焰古魔会偏向哪方——若古魔助他,陈轩必死无疑;若古魔帮陈轩,他也能趁机探清古魔的底细。
眼看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血焰古魔突然“呵呵”一笑,抬手打断两人:“倒是有趣,道友不妨先说说,这交易究竟是何章程?”
陈轩眉头微挑,就在易天行暴怒的刹那,他敏锐察觉到对方体内真魔气中夹杂着一丝异样气机——那是种不属于人界的诡异波动,与血焰古魔身上的气息隐隐相契,
却又带着几分排斥。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故意顿了顿,吊足众人胃口才开口:“古魔阁下,陈某确实是字面之意。若非要讲得更透彻些,那便是——取他性命!”
最后四字,陈轩说得斩钉截铁,杀意凛然。易天行刚压下的怒火再度燃起,正要发作,血焰古魔却先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陈轩,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哦?取他性命?道友方才没见我生啖元婴么?我与他早已结为同盟,凭何为了与你交易,对自己人动手?何况他如今实力不输于我,若我二人联手,你护得住身后这两位佳人么?”
为了吓唬陈轩,易天行立马催动魔气,身后瞬间聚起一片黑沉沉的魔云,遮天蔽日的,漆黑的魔气翻涌着,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朝着陈轩三人碾压过去。
这番话跟一盆冷水似的,浇得石钟琴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偷偷瞟了眼旁边的南宫婉,心里又悔又怕:南宫婉和陈轩好歹有过些流言蜚语,过来帮忙还说得过去,可她呢?跟陈轩非亲非故,难不成真要讲那虚无缥缈的越盟宗门情分?她后悔了,更害怕了,生怕陈轩为了脱身,把她当成诱饵扔给两个魔头,自己带着南宫婉跑路。
南宫婉倒看得通透,她本来就是为了图个念头通达才过来帮忙,从一开始就没抱多大希望。此刻见魔云压顶,她反而平静下来,悄悄拍了拍石钟琴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别慌——虽然她也觉得这局面九死一生,但陈轩之前的表现让她觉得,说不定还有转机。
就在石钟琴心绪不宁之际,陈轩突然背过手,对着两女比了个古怪手势——拇指与食指圈成圆环,其余三指翘起,正是他前世惯用的“妥当”手势。
两女看得一头雾水,却见陈轩转头看向血焰古魔,仿佛那片恐怖魔云全然不存在般,语气平淡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若真要与他联手,方才便不会与我周旋这许久。何况那点伎俩再是隐蔽,又怎能瞒过你我这等境界之人?”
这话听得易天行、石钟琴与南宫婉三人云里雾里,血焰古魔却浑身一震,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尽散。他仰头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哈哈哈!道友所言极是!既如此,咱们便不兜圈子了——动手!”
“动手”二字刚落,易天行眼睛瞬间发亮,心中暗喜:“果然是助我!”他故意放缓动作,想让古魔先出手消耗陈轩实力,自己再坐收渔利。
可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突然面色剧变——体内真魔气竟不受控制地往回缩,短短一息之间,便尽数缩回元婴之内!
“不好!中了算计!”易天行心头巨震,却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当初血焰古魔为他魔气灌体时,他便留了后手,在体内暗藏一丝合欢宗阴阳真气。他当即催动秘术,阴柔真气瞬间取代魔气,在体内疯狂流转,同时张口喷出两件宝物。
这两件宝物一碰到空气就开始变大:一件变成了一丈来长的飞梭,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身子;另一件是面黑漆漆的盾牌,裹着浓浓的魔气,把他护得严严实实。
他刚做好防御,就见血焰古魔身形一晃,竟跟根橡皮筋似的被拉得又细又长,上半身“嗖”地一下就窜到了他跟前,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劲风砸了下来。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盾牌瞬间被砸得凹了进去,易天行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还没等他落到地上,血焰古魔身形再一晃,诡异地出现在他身后,又是一拳砸了上去。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成了一边倒的殴打。易天行跟个沙包似的,被血焰古魔追着打,短短几秒钟就挨了十几拳。体内的阴阳真气被震得七零八落,飞梭和盾牌没了法力支撑,“咔嚓”一声就碎成了碎片。
血焰古魔得势不饶人,五指一张,狠狠插进易天行的肚子里,一把就把他的元婴掏了出来。随后身形一晃,瞬间回到了原地,好像压根没动过一样。
易天行的残躯像块破布似的从半空中掉下来,“啪”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这位在天南地界横行霸道了几百年的魔道大佬,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就彻底栽了。
石钟琴和南宫婉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她们刚才还觉得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局势反转得这么快——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易天行,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
陈轩却神色淡然,仿佛早已知晓结局。他望着血焰古魔手中仍在挣扎的元婴,笑着拱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血焰古魔捏着元婴把玩,瞥了陈轩一眼,似笑非笑道:“道友不必多礼,你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这易天行不仅藏私,还妄图在我体内设下暗手,留着终是祸患。”
原来方才易天行暴怒时,陈轩察觉的异样气机,正是他藏在真魔气中的暗手——那是一丝合欢宗控魂真气,意图等血焰古魔松懈时夺取其控制权。血焰古魔早有察觉,只是未曾点破,恰逢陈轩提出交易,便顺水推舟除了这隐患。
陈轩自然也洞悉其中关节,却未点破,只是将血魔剑抛给血焰古魔:“交易既成,此剑便归阁下。”
血焰古魔接住血魔剑,满意点头:“道友果然守信。从今往后,你我两清,我不再插手人界纷争。”说罢,身形一晃便要遁走。
“阁下稍候。”陈轩突然开口唤住他,指着地上易天行的尸身,“他的储物袋,阁下可要?”
血焰古魔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鄙夷:“此等凡俗之物,道友自行处置便是。”说罢,身形化作一缕黑烟,瞬间消失在天际。
直至古魔气息彻底消散,石钟琴才缓过神来,快步走到陈轩身旁,满眼崇拜道:“陈师兄,你也太厉害了!竟能说动古魔出手相助!”
南宫婉也上前一步,望着陈轩的眼神满是好奇:“陈师兄,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易天行在古魔体内设下暗手的?”
陈轩嘿嘿一笑,故意卖起关子:“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咱们还是先瞧瞧易天行的储物袋里有何宝贝,莫要浪费了这送上门的机缘。”
说罢,他弯腰捡起易天行掉落的储物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趟不仅解了危机,还白捡了个大便宜,简直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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