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说那是老疯子?可我为何看他分明就是个孩童?”
陈清平不解地问道。
在他和刘扶州看来,那稚童分明孩童模样,说话更是尤为稚气,哪里像个老人?
老人笑了笑。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三十年前,风火在海外游离,不幸遇到风浪沉船,此后他在归墟海上流浪了五年!”
“那五年里,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再有人见他,便是一个中年男子!”
“此后每十年,他的年龄便会倒退十岁,现在算来,应该是他的最后十年了吧!”
老人叹了口气。
风火跟他斗了很多年,时间长到连他都快记不清了。
如今,他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而留给风火的时间也不多了。
老人知道,风火这次是最后与他的决战。
这一战,他输了,那就意味着风火的传承要比他更高。
至于后人能够学到多少,老人不知道,风火也不知道。
但那留下的传承,终究会在这玄元王朝的土地上,再争高下。
“风火是个疯子,回去之后,想必就要计划着寻找传承,从而卷土重来!如今天见可怜,竟将你二人送到我面前!你们两个小子,可愿跟我修行?”
老人这话,让陈清平和刘扶州都是一愣。
刘扶州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的确有奇遇,所以修炼剑法速度极快,十多年便已经踏过了普通人一生都能跨越的鸿沟。
可是这两年来,他也渐渐地发现,自己的奇遇,似乎也阻碍了他的修行。
他困在现在的境界,已经太久了。
至于陈清平。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老人。
“前辈,我修为全无,丹田尽废,还能修炼吗?”
陈清平心里或许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他更想从老人的口中得到确定的回复。
老人古怪地看了一眼陈清平。
“你小子,通脉拳都练到第五式了,你反过来问我?”
陈清平闻言,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前辈,你说我练的是通脉拳?”
“不然呢?”
老人皱眉,似乎对陈清平这没由来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似乎想到什么,老人继续解释道:“你不知倒也可以理解!这通脉拳本是江湖一个隐世门派的秘传法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被灭门,流出去的拳法,也并不齐全!”
“还请前辈指教!”陈清平连忙一拜。
老人点了点头,“这通脉拳的妙处便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三十六路通脉拳若是尽数施展,便可易筋锻骨,再造重生!可是这世间人皆知妙法却不得妙用,所以那个隐世门派灭门之后,逐渐失传了!”
“我观你这经脉,应该不是练习通脉拳导致的,但也无妨!只要你坚持不懈,便可重生!但你要付出的代价以及背后的艰辛,是难以想象的!你有这个决心吗?”
陈清平心中一喜,连忙拜谢道:“感谢前辈指点,我有这个决心!“
“很好!”
老人似乎看到了陈清平眼中的坚持,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有浩然正气在身,又练了这通脉拳,想必恢复修为,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可愿随我修行,我可传你浩然剑诀!”
陈清平闻言,有些犹豫了。
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秦天风,更想到了不知道在何处的秦飞羽。
所以他摇了摇头。
“前辈,我练枪的!虽说艺多不压身,但是我想专精一门!”
老人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浩然剑诀乃是当世独一无二的绝学,你当真不练?”
“不练!”陈清平坚持道。
“罢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你便跟在我身边,若是在修炼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为你答疑解惑!”
“多问一句,你可是有师傅了?”
陈清平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回道:“是的!家师秦天风!”
“哦?那个小子!可以!既然是他的徒弟,我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过他那枪法,过刚易折,你若是坚持,还是要去一趟三仙山学一学那阴阳两仪拳!”
陈清平哭笑不得地看向老人,许久蹦出两个字来:“学了!”
“哦?”老人眼神闪过一抹喜色。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陈清平。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们的来历,都说说看吧!”
听到这话,陈清平叹了口气。
反倒是一旁的刘扶州先开口了。
“晚辈刘扶州,家父乃是当朝国公刘忠!”
说完,刘扶州再次弯腰一拜。
老人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满意更多了。
“刘忠是个不错的忠臣,就是太过隐忍!锋芒不足!你这小子倒是能够取长补短,未来可期啊!”
说到这里,老人再次看向陈清平。
陈清平本不愿回答,但既然话到嘴边了,也就没有藏着的意义了。
所以他不卑不亢地回道:“晚辈陈清平,来自西北玄州,家父平西王陈元!”
听到这话,老人脸色微微一滞。
“陈家那娃的后生……唉……”
陈清平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看似归隐田园,但似乎对这天下之事,大多都看在眼里。
所以听到这话之后,陈清平便对着老人一拜。
“前辈为我解惑已是大恩大德,晚辈就此拜别!”
说着,陈清平作势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人把他喊住了。
“等一下!别急着走!”
老人喊了一声,而后眼神严肃地看向陈清平。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问!”
“若是家国难两全的时候,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很大,陈清平也从未考虑过这些。
但是他曾经想过,若是母妃和兄长的死,与这皇室有关,那他必定竭尽全力报仇,而后自刎谢罪。
但是来了天心城之后,他发现似乎很多事情与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虽然他依旧在努力寻找答案,但他知道,结果已经不一样了。
陈清平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一个愚忠之人。
要他效忠杀母仇人,他做不到。
但要他以天下动荡为代价,为报私仇,他更做不到。
许久,陈清平一字一句地回道:“冤有头,债有主!”
“哼!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陈清平,我再问你,若你的仇,是以天下为代价呢?”
这话,如同陈清平想的那样。
“前辈可是知道什么?”陈清平脸色一冷。
老人点了点头。
“我知道,也全都知道,但我要先知道你的答案!”
陈清平这一次没再犹豫。
“先安天下,后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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