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史殿林想了想,又拨通了聂磊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哥,我开车出去一趟行吗?”史殿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聂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含糊。
“我去接那女孩,带她吃点东西,然后安排她住酒店。”
“不是,殿林,”聂磊清醒了些,语气里透着担心,“你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才认识一晚上。”
“磊哥,我就开车出去一趟,保证没事。”史殿林语气坚决。
聂磊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松了口:“行吧,开去吧。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史殿林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现金揣进兜里,匆匆出门来到全豪实业的地下车库。
接到谭文文时,她正站在大学门口的路灯下。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白色的连衣裙外罩了件浅色外套。
看着她坐进副驾驶,车内顿时弥漫开淡淡的香水味,史殿林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飘起来了——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两人找了家还在营业的面馆。
深夜里的小店很安静,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蒸汽氤氲中,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史殿林讲起小时候的趣事,谭文文聊着大学里的见闻,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谭文文小口吃着面,忽然抬头问:“你这车多少钱啊?”
“不贵,四五十万吧。”史殿林如实回答。
“你将来考虑自己买一台这样的车吗?”
史殿林摇摇头:“我买车没用。我哥说了,他的车就是我的车。之前家里还有辆大奔驰,我们都不怎么开了。”
“那还挺好的。”谭文文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面。
史殿林隐约感觉谭文文和夜店时不太一样了——此刻的她问的问题更现实,语气也更平静。
但他没多想,只当是环境不同的缘故。
又喝了几瓶啤酒后,谭文文看了看表,轻声说:“挺晚的了,我有点熬不住,咱们去酒店好吗?”
史殿林点点头,结了账,开车来到皇冠假日酒店。
前台办理入住时,他看着身边安静的谭文文,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房间里,暖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
史殿林把谭文文轻轻搂在怀里,心跳如鼓。
沉默良久,他认真地说:“文文,我这个人对感情很认真的。咱俩都这样了,你要是不嫌弃我……”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我娶你吧?”
谭文文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没有抬头,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林哥,咱们才认识不久呢……说这些太早了吧。”
那一夜,史殿林心里隐约横着一道坎——某些细节让他感觉谭文文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凌晨时分,他终究没能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出来。
谭文文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指着床头灯发誓,眼圈都红了:“我绝对是!那是以前骑自行车不小心磨破的!林哥,你要是不信我,我现在就走。”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史殿林顿时心软了,连忙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我信,我信你。”
他是打心眼里认可这个女孩,也是真心想娶她。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两人相处得格外甜蜜。
史殿林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送花、接送、吃饭逛街,无微不至。
期间,他两次郑重地提出:“文文,要不要正式见见我父母?我是真看上你了,咱俩岁数都不小了,我想娶你,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谭文文总是找各种理由回避过去。
不是说“太快了”,就是说“等我毕业再说”,眼神闪烁,从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世间的事往往如此,欲速则不达。
那些闪电般开始又草草收场的恋情,大多难有圆满结局,往往总有一方会在仓促中受到更深的伤害。
史殿林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消散得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如胶似漆仅仅半个月后,谭文文就像一滴水蒸发在烈日下,人间蒸发了。
起初,史殿林还抱着希望,一遍遍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而重复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从早打到晚,从满怀期待打到心灰意冷,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那个号码却再也没有接通。
他想问聂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磊哥当初就提醒过“太快了”,如今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开不了口。
他想找刘毅说说,可一想到对方那张不饶人的嘴和可能甩过来的句句扎心话,便打了退堂鼓。
想跟王利群聊聊,也觉得脸上无光。
一连四五天过去,音讯全无。
史殿林整日魂不守舍,坐在家里就对着窗外发呆,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跟着磊哥出去办事时也心不在焉,有两次聂磊叫了他三四声,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这天下午,在公司的茶室里,聂磊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茶杯,关切地看着他:“殿林,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跟丢了魂似的,没事吧?”
史殿林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避开聂磊的目光:“磊哥,我没事,真没事。可能就是没睡好。”
聂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有事你得说出来。你本来就不爱吱声,有什么心事别总闷在心里。咱们是兄弟,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吧磊哥,”史殿林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有事我肯定告诉你。”
又过了一个星期,谭文文依旧石沉大海。
周五晚上,史殿林一个人闷在家里,终于忍不住借酒消愁。
一瓶白酒见底时,他已经醉眼朦胧,盯着手机里那张两人的合影——是在面馆拍的,谭文文笑靥如花地靠在他肩头。
看着看着,这个平日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竟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些认真的承诺,难道都是假的吗?
大约在认识谭文文一个月后,史殿林轮到在新艺城值班。
他全无心思与富贵等人说笑,独自待在狭小的值班室里,对着监控屏幕发愣,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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