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的设计部尚余几分日间的忙碌余温。叶栀梦刚将修改完的设计图保存妥当,手机屏幕便亮起林屿发来的消息:“栀梦,下周六市美术馆有新锐画家联展,我这儿多一张票,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同往?”
她握着手机微微一怔。念及林屿平日工作上的诸多照拂,拒绝的话在指尖盘旋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敲下一句:“好呀,谢谢你林屿。”
刚按下发送键收起手机,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沈砚辞修长的身形立在门边,一身黑色西装衬得气场愈发清冷。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尚未完全暗下的手机屏幕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瞬。
“下班了。”他的语气与平日并无二致,却莫名让叶栀梦感到一丝无形的压迫。她匆忙收拾桌面起身,斟酌着开口:“小叔,下周六林屿约我去看美术展,我……”
她本以为他会如往常般淡声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却不料沈砚辞顿住脚步,侧身看向她,眼底温度骤降,声线冷得像凝了霜:“不准去。”
叶栀梦愣住,下意识辩驳:“为什么?只是去看个画展,林屿也是好意……”
“好意?”沈砚辞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在身前。他垂眸凝视她,眼中翻涌着她辨不分明的情愫,裹挟着极强的占有意味,“叶栀梦,你看不出他对你有别的心思?还是说,你故作不知?”
“我没有!”叶栀梦被他冷硬的语气刺得眼眶微红,“林屿只是同事,他帮过我许多,我不便推拒……而且小叔,你管得未免太宽了,我已不是孩童。”
“管得宽?”沈砚辞似是被她的话触到某处,喉结轻滚,声音沉得发寒,“自你踏进沈家那日起,你的事我便管定了。林屿待你绝非单纯同事情分,离他远些,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不!”这是叶栀梦头一回如此直白地顶撞他。她仰起脸,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嗓音里带着倔强,“你总是这样,事事都要干涉——不准我与异性走近,不准我随意出门……你究竟将我当作什么?”
“当作什么?”沈砚辞呼吸骤然一紧,目光牢牢锁住她,眼底的冰凌渐次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占有欲与一丝难以捕捉的惶乱,“我将你当作……我想护在掌心的人。”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哑,却似一颗石子,重重砸进叶栀梦心湖。她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望着他眼中汹涌的复杂情绪,忽然有些无措。
办公室陷入沉寂,唯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缠绕。沈砚辞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头的躁怒顷刻被疼惜淹没。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未能成言。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画展的票我会让助理去取,我陪你去。至于林屿那边,你去回绝。”
叶栀梦咬紧下唇,沉默不语。她清楚,沈砚辞一旦决定的事,纵使她反抗亦是徒劳。可心底仍觉委屈,觉得他太过专断,连她与同事寻常往来都要阻拦。
沈砚辞望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心口软得发涩,却仍硬着声线道:“别闹脾气,听话。往后少与林屿往来,我不愿你受半分委屈。”
他的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忧切,叶栀梦心头的怨怼稍散几分,却仍赌气般别过脸:“我知道了。”
沈砚辞见她侧首不愿理睬的模样,心头掠过一丝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他抬手想轻抚她发顶,指尖悬至半空又生生收回,最终只沉声道:“走吧,回去。”
两人并肩走出公司,一路无言。沈砚辞驾车,余光总不自觉落向副驾座上的叶栀梦。她倚着椅背,侧脸略显苍白,眉心微蹙,一副悒悒不乐的神情。
他知晓自己方才语气过重,也明白自己行事太过霸道,却难以自抑。一想到她要与旁人单独观展,一想到他人或许会用温柔目光凝视她,他便觉心口似被什么堵住,闷得几乎窒息。
他怕。怕她被旁人夺走,怕她终将离去。自初见那日将她护在身后起,她便成了他私藏的珍宝,任何人不得触碰,亦不得觊觎。
车窗外的霓虹流转闪烁,光影掠过叶栀梦的面颊,明灭不定。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绪纷乱如麻。她明白沈砚辞是为她好,可他的方式太过窒人,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然而他方才那句“想护在掌心的人”,却又让她心尖颤软。她能感知他对自己的在意,能触到他冷硬外表下深藏的温柔。可“小叔”这重身份,宛如一道无形枷锁,令她不敢轻易靠近。
车厢内气氛沉抑而暧昧。两人各怀心事,无人言语,唯有车辆行驶的细微声响,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清晰。
沈砚辞凝望她疲惫的侧影,于心底暗暗立誓:无论以何种方式,他定要将她留在身侧,绝不允她离开。即便这份情意沾染禁忌,即便须面对世俗目光,他也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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