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的指尖紧紧攥着那半截灵根，金色的光团在她掌心跳动，源源不断散发出浑厚的灵力。见林霄昏死过去，她不再犹豫，指尖发力，将剩余的灵根狠狠从林霄体内抽出——完整的先天灵根脱离躯体的瞬间，一道刺眼的金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广场，连高台上的长老们都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灵根……纯度真的有90%！”有长老低声惊叹，语气里满是贪婪。
苏清瑶得意地举起灵根，金色光团在她掌心旋转，她仰头，将灵根对准自己的丹田，口中默念口诀。灵根仿佛有了生命，顺着她的指尖缓缓融入体内，金色光芒从她的七窍溢出，将她浅绿色的外门服饰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嗡——”
灵力波动骤然爆发，以苏清瑶为中心扩散开来，台下的弟子们纷纷后退。她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从炼气中期一路突破到炼气后期，最后停在了炼气巅峰，周身的灵力甚至比刚输的王坤还要浑厚。
“成功了！我终于突破了！”苏清瑶睁开眼，眼底满是狂喜，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忍不住放声大笑，“林霄，你看看！这才是灵根该有的归宿！你根本不配拥有它！”
高台上的李玄宗主立刻起身，高声宣布：“苏清瑶天赋异禀，获此灵根实乃天意！从今日起，苏清瑶晋升为内门核心弟子，享核心弟子待遇！”
“苏师姐厉害！”台下瞬间响起附和声，之前举着“林霄必胜”的弟子，此刻纷纷将木牌扔在地上，有人甚至狠狠踩了几脚，木牌碎裂的声音在广场上格外刺耳。
“林霄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灵根！”
“苏师姐才是真天才，以后肯定能突破筑基！”
“早知道苏师姐这么厉害，之前就该支持苏师姐！”
这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刚苏醒的林霄心里。
林霄是被灵力波动震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灵根所在的位置空荡荡的，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他抬起头，正好看到苏清瑶站在擂台中央接受欢呼，她身上的灵力波动熟悉又陌生——那是属于他的灵根带来的力量。
“清瑶……”林霄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想爬起来，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苏清瑶听到声音，低头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浓浓的嘲讽：“林霄，你醒了？正好，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没有灵根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与你从此断绝所有关系，你不过是我获取灵根的踏脚石！”
“你……你撒谎！”林霄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他死死盯着苏清瑶，胸口的香囊硌得他生疼——那枚绣着青云纹的香囊还贴在胸口，之前的艾草香此刻像带着刺，嘲讽着他之前所有的憧憬。他想起苏清瑶递香囊时的笑脸，想起她帮自己拂灰时的温柔，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撒谎？”苏清瑶冷笑一声，走到林霄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要不是为了你的灵根，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这种靠灵根才有天赋的人，没了灵根，连外门弟子都不如！”
手背传来的剧痛让林霄浑身颤抖，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求饶。他看着苏清瑶狰狞的脸，突然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他的喜欢，他的憧憬，全都是笑话。
“够了！”一道怒喝突然响起，墨尘长老终于挣脱了身边的长老，快步走下高台，想要阻止苏清瑶。
可他刚走到擂台边，就被两名核心弟子拦住：“墨长老，李宗主有令，林霄已无灵根，是我青云宗弃子，不必管他。”
“弃子？”墨尘怒视着他们，“他是青云宗的弟子！你们眼睁睁看着他被夺灵根，还纵容这种暴行，良心何在？”
“墨长老，这是宗主的决定。”弟子们不为所动，依旧挡在擂台前。
墨尘看着擂台上的林霄，又看看高台上闭目养神的李玄，心里满是无力。他知道，宗门已经彻底放弃了林霄，再多说也没用。他悄悄退到人群边缘，趁着没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枚褐色的疗伤丹，捏在手里，等待时机。
苏清瑶见没人阻拦，更加肆无忌惮，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霄：“林霄，你现在就是个废物，留在青云宗也是浪费资源，宗主说了，即日起，你被驱逐出宗，永世不得踏入青云山半步！”
两名外门弟子立刻上前，架起林霄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向台下走。林霄的身体在青石擂台上摩擦，后背的伤口被磨破，鲜血染红了台面，他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拖拽。
路过人群时，有人朝他扔石子，有人吐口水，之前奉承他的弟子，此刻满脸鄙夷：“废物滚远点，别弄脏了青云宗的地！”
“就是，没了灵根还占着内门弟子的位置这么久，早该被驱逐了！”
“苏师姐说得对，你就是个踏脚石！”
林霄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嘲讽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就在他快要再次昏死过去时，手腕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是墨尘长老。
墨尘趁着弟子不注意，将疗伤丹悄悄塞到林霄手里，压低声音，快得几乎听不清：“去祖地禁境，或许有一线生机。”说完，他立刻后退，假装看热闹，很快被李玄的人发现，只能匆匆离开。
林霄攥紧手里的疗伤丹，丹药的冰凉触感让他找回了一丝意识。祖地禁境……他想起小时候墨尘带他去过一次，那里有上古阵法，墨尘说过那是青云宗始祖安息之地。或许……或许真的能活下去。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到苏清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得意：“宗主，林霄体内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刚才抽灵根时，他体内闪过一道金色光芒，要不要彻底除掉他？”
李玄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算计：“不必，先把他驱逐出宗，留着他还有用。说不定……他体内的东西，比灵根更有价值。”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林霄耳边。他终于明白，李玄和苏清瑶留着他，不是仁慈，而是还想从他身上榨取更多东西。绝望再次席卷而来，他攥着疗伤丹的手更紧了——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要去祖地禁境，要弄明白自己体内到底有什么，要让苏清瑶和李玄，付出代价！
两名弟子将林霄拖到青云宗山门外，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林霄趴在地上，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灵根空缺处传来阵阵空虚感，他看着远处熟悉的青云宗山门，泪水再次滑落。
“废物，滚远点！”弟子甲啐了一口，对弟子乙说，“宗主说了，要是他没死，就派人跟着，看他会不会去祖地。”
“知道了，苏师姐也说了，要是他去了祖地，就把他解决在里面，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林霄趴在地上，昏迷边缘听到了这番话，心脏猛地一缩。他强撑着翻过身，靠在山门外的老槐树上，看着青云宗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苏清瑶，李玄，所有嘲笑我的人……等着吧，我林霄，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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