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页的字迹，比前面潦草多了。”石磊举着放大镜，对着《源界战纪》的兽皮卷皱眉，“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灭源派大长老黑袍，于源界中枢引混沌之力，紫黑如墨，触之则源力崩解……’嚯，这描述，跟刚才窗外那道光简直一个模子！”
凌越指尖悬在兽皮卷上方，感受着里面传来的躁动，接口道：“后面还写了‘混沌之力落地生根，化为此界源煞，藏于矿脉、深林，遇强则噬，遇弱则蚀’——难怪矿脉区总有人说‘挖矿时源力莫名流失’，原来不是错觉。”
老者端着茶盏走过来，吹了吹浮沫：“当年灭源派以为混沌之力是‘捷径’，结果引来了能吞源力的怪物。守源派拼死才封印了大半，剩下的漏网之鱼，就成了现在的隐患。”他指了指兽皮卷角落的朱砂批注，“这是当年守源派首领写的——‘源煞不灭，界无宁日’，你们说，这话是不是应在了现在？”
萧战摸出腰间铜锤敲了敲地面：“那还等什么？找出来灭了就是！咱们金刚门的破邪锤，专克这些阴邪玩意儿！”
“你当源煞是地里的萝卜？说拔就拔？”老者放下茶盏，指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刚才那道紫光，就是城西铁矿脉的源煞在‘醒’——这几年灵界源力波动乱，把它们惊动了。”
凌越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掏出块棱形水晶，正是之前在矿脉捡的“奇石”。此刻水晶泛着微弱的紫黑色，与兽皮卷上的光晕隐隐呼应。“难怪它总吸我源力，”他捏紧水晶，“这就是源煞的碎片？”
老者点头：“算你运气好，这碎片还没完全觉醒，否则你早被吸成干尸了。”他从书架上抽下一卷玉册，“这是《源煞清缴录》，记着当年守源派的法子——‘以纯源力导之，借界域之力封之’，说简单点，得用干净的源力引它出来，再靠灵界的地脉封印。”
石磊翻着玉册，突然“咦”了一声：“这里说‘源界遗民血脉，可感源煞方位’——源界遗民？咱们灵界还有？”
老者看向凌越，眼神深意：“你以为裁判长老为什么让你们来看《源界战纪》？凌越，你那水晶别收起来，说不定……你就是那‘遗民’的后人。”
凌越一怔，指尖的水晶突然发烫，兽皮卷上的紫黑光晕猛地暴涨，隐约映出一张扭曲的人脸轮廓，尖啸着像是要冲出来。“小心！”萧战挥锤砸向光晕，却被一股黑气弹开，踉跄后退。
“别硬来！”老者甩出一张黄符，贴在兽皮卷上，光芒才收敛，“看到没？这就是源煞的凶性，你越打，它越疯。”他看向凌越，“你试着用源力安抚那水晶，别对抗，顺着它的气脉走。”
凌越依言将源力注入水晶，水晶的紫黑色渐渐变浅，兽皮卷的躁动也弱了下去。他心中一动：“这源煞，好像能跟我‘说话’？”
老者眼中闪过精光：“果然！看来守源派的血脉，没断在你这儿。”他指着兽皮卷最后一句，“‘源煞生自源界裂，唯遗民能平之’——凌越，这麻烦，怕是得落在你头上了。”
萧战拍了拍凌越的肩：“怕什么？有咱们呢！就算是源煞，也得挨我一锤！”石磊也点头：“我查《族群考》，看看遗民还有什么特性，总能找到法子。”
凌越看着掌心渐渐恢复剔透的水晶，又看了看躁动渐息的《源界战纪》，忽然觉得，藏经阁的檀香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凝重。他抬头时，正见老者望着窗外，喃喃道：“该来的，总归要来……”
窗外，紫绿色的光点，正从四面八方的矿脉方向，悄悄往天空汇聚。
（本章结尾点缀）
石磊突然撞了撞凌越的胳膊，指着《族群考》的某一页：“你看！源界遗民还有个标记——左锁骨有颗朱砂痣！”凌越一愣，下意识摸向自己左锁骨，那里果然有颗小小的红痣，以前只当是普通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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