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我去叫张瑞起床。
小家伙像只小泥鳅，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抱着我的脖子：
“妈妈，今天能玩沙子吗？”
“当然可以。”我帮他把t恤套上，“但要注意安全，不许跑太远。”
“好！”他响亮地回答，又跑去问张熙，“爸爸，我们能捡贝壳吗？”
“能啊，捡一袋子回来送给妈妈。”张熙一边煎蛋一边说。
张瑞吃得飞快，像怕耽误了出发时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给他擦了擦嘴角。
“我怕去晚了，好位置被别人占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和张熙忍不住笑出声。
收拾好东西，我们背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张熙把沙滩伞、折叠椅、野餐垫一股脑塞进后备箱，我抱着一袋零食和饮料，张瑞则抱着他的小水桶和铲子。
“爸爸，今天谁开车？”他坐在后座，探出头问。
“我开。”张熙系好安全带，“你和妈妈在后面好好坐着。”
车子驶出小区，清晨的空气很清新，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张瑞的脸上，他眯着眼笑，像只晒太阳的小猫。
“妈妈，你看外面的云像不像一条大鱼？”
“像啊，还是一条会飞的大鱼。”我顺着他的话说。
“那它会不会飞到海上去？”
“也许会吧，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张熙在前面听着我们的对话，嘴角一直带着笑。
路程不算近，要一个多小时。
走到一半，张瑞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爸爸，还有多久啊？”
“快了，再忍忍。”张熙指了指前方，“你看，前面已经能看到海了。”
果然，远处的天边和海平面连成一条线，蓝色像一块巨大的布，从天上铺到海里。
张瑞“哇”地叫了一声，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眼睛亮晶晶的。
“到了到了！”他兴奋地喊。
停车场已经有不少车了。我们找了个空位停下，然后背着东西走向海滩。
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夹着一点阳光的味道。
“妈妈，快一点！”张瑞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往沙滩跑。
“慢点，沙子滑。”我被他拖着走，鞋里很快进了沙子。
张熙在后面提着折叠椅和沙滩伞，一边走一边喊：“你们等等我啊！”
我们选了一个离海水不远不近的地方，张熙把沙滩伞撑开，我铺好野餐垫。
张瑞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泳衣，手里拿着小铲子冲向海边。
“小心点，别往太深的地方去！”我冲他喊。
“知道啦！”他回头朝我挥挥手，然后蹲在沙滩上开始挖洞。
我和张熙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海浪一波一波地冲上来，又退下去，带走一些沙子，留下一些泡沫。
“你看，他多开心。”我笑着说。
“是啊。”张熙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你呢，开心吗？”
“当然开心。”我侧头看他，“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就开心。”
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张瑞跑回来，手里捧着几个贝壳。
“妈妈，你看，这个像小喇叭，这个像小耳朵。”
“真漂亮。”我接过贝壳，放在耳边听，“好像能听到海的声音。”
“真的吗？”他也学我的样子，把贝壳放在耳边，然后咯咯笑起来，“我听到了！”
张熙看着我们，拿起相机，“来，笑一个。”
我们母子俩对着镜头比了个耶，他“咔嚓”一声，把这一刻留住。
中午，太阳有点晒了。
我们把野餐垫往伞下挪了挪，开始吃午饭。
“妈妈，我想吃三明治。”张瑞一边喝果汁一边说。
“给你。”我递给他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小心点，别掉沙子里。”
“好。”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嗯，好吃！”
张熙打开一瓶啤酒，递给我，“你也喝点。”
“我等会儿还要陪他玩水呢。”我摆摆手。
“那我替你喝。”他笑着举杯，“敬我们。”
“敬我们。”我也拿起果汁，碰了碰他的瓶子。
吃完午饭，张瑞又跑去玩了。这次他拉着张熙一起，“爸爸，我们去建一个沙堡！”
“好啊。”张熙站起身，卷起袖子，“看我的！”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父子俩忙碌的身影。
张熙认真地堆着沙子，像在完成一个重要项目。
张瑞则在旁边帮忙搬运“材料”，偶尔偷吃一口零食。
“妈妈，快来帮忙！”张瑞冲我喊。
“好嘞！”我走过去，蹲下帮他们挖护城河。
三个人的笑声在海风里飘得很远。
下午，潮水慢慢退了。
露出一大片湿润的沙滩，上面有很多小螃蟹，一有人靠近就飞快地钻进洞里。
“妈妈，你看！”张瑞指着一只小螃蟹，“它跑得好快！”
“小心别被夹到。”我提醒他。
“我只是看看。”他蹲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螃蟹。
张熙从后面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水，别中暑了。”
“你也是。”我接过水，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忍不住伸手给他擦了擦。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谢谢老婆。”
————
不知不觉，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橘红色，像有人在天上泼了颜料。
“哇，好美啊！”我忍不住感叹。
“妈妈，我们来拍照吧！”张瑞拉着我和张熙站在一起。
张熙拿起相机，“三、二、一——茄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张瑞有点舍不得，“妈妈，我们明天还能来吗？”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摸摸他的头，“我们下次可以带帐篷来，晚上看星星。”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
“真的。”张熙走过来，把他抱起来，“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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