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奶奶的院子里,清晨的雾还没完全散去,阳光透过槐树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
楚奶奶早早起了床,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开始在灶台边打包锅碗瓢盆。
她双手捧着一个青花大碗,眼神像看着多年的老友,嘴里不停念叨:“这个碗可跟了我二十多年了,得小心点。”
我妈在一旁整理衣服,动作麻利地把一件件叠好放进纸箱,嘴里却没闲着:
“你这一搬,以后我可就少了个伴儿唠嗑了。”
楚奶奶抬起头,嘴角带笑:“少来,你天天都能来新院子找我。再说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坐公交去你家敲门。”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安静的院子里回荡。
院门口,张熙和老周正合力搬一个旧衣柜。
那衣柜是老周年轻时亲手做的,木头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
老周喘着气说:“这玩意儿结实,好木头呢,搬过去还能用个十年八年。”
张熙擦了擦额头的汗:“行,看着是好看,那我们就给它擦干净,跟新的一样。”
张瑞跟在他们身后,怀里抱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玩具熊,毛茸茸的熊耳朵耷拉下来,几乎挡住了他的脸。
他像个小跟屁虫,一步一步挪着走,生怕摔倒。
“妈妈,我听说奶奶的院子有枣树吗?”他突然抬起头问我,声音里带着好奇和期待。
我蹲下来,帮他把歪到一边的熊扶正,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是啊,枣树比你还高好多呢,树干粗得我都抱不过来。”
他眼睛一亮,兴奋得小脸通红:“那我能爬树吗?”
张熙正好走过来,听见这话,立刻插话:
“不行,树太高,危险。等你再长高点,爸爸教你爬矮一点的树。”
张瑞的小嘴撅了起来,可没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别墅里的一只花猫吸引了过去。
那只花猫蹲在墙头,尾巴悠闲地甩来甩去,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在看热闹。
“猫咪!”
张瑞小声喊,轻轻放下玩具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花猫警觉地竖起耳朵,转身跳下墙头,消失在隔壁的别墅里。
张瑞追到墙边,踮起脚张望,还不甘心地喊:“你回来呀!”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小手:“猫咪回家吃饭了,等我们收拾完,也许会有新的小猫来玩。”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
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
我妈把最后一摞衣服放进箱子,拍了拍手:“差不多了,衣服都收好了。”
楚奶奶也把碗一个个用旧报纸包好,放进竹篮里。
她动作很慢,但每一个碗都包得仔细。
我伸手想帮忙,她却摆摆手:“不用,这些碗我自己包,放心。”
我知道,这些碗对她来说不只是餐具,更是一段段生活的记忆。
有的碗边缘有细小的缺口,那是某年过年时不小心磕到的。
有的碗上印着早已模糊的红花,那是她年轻时赶集时买的。
每一个都有故事。
院门外传来货车的声音,是张熙找来帮忙拉东西的邻居老李。
他嗓门大,一进门就喊:“搬啥?我力气大,重的都给我!”
老周笑着迎上去:“老李,来,帮我把这柜子抬上去。”
几个人合力,把衣柜、桌子、椅子一件件搬上货车。
楚奶奶站在一旁指挥:“小心点,这个柜子的腿松了,别磕着。”
老周咧嘴笑:“楚奶奶您放心,我干活稳当。”
我妈把一篮鸡蛋递给我:“柒柒,这个你拿着,小心碎了,等会儿到地方记得放厨房。”
我接过篮子,鸡蛋暖暖的,像刚从鸡窝里拿出来一样。
我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你楚奶奶新院子的钥匙,这儿还有一把,你收着吧。”
我捏着那把旧钥匙,心里暖暖的。
“走吧,差不多了。”张熙关上货车的门,回头对我说。
楚奶奶最后看了一眼别墅虽然能随时回来,但眼神里还是有不舍,但也有期待。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我说:“走吧,去我们的新家。”
一路上,货车慢悠悠稳稳当当地晃着,我们开车跟在后面,边走边聊。
路边的麦田绿油油的,风吹过,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起伏。
车窗外一只小猫跑到田埂上,追着一只蝴蝶跑了几步,又被张瑞喊了几句:“咪咪,咪咪”然后猫吓跑了。
到了新院子,楚奶奶第一个走进去。
阳光正好照在院子中央的枣树上,树枝上还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站在树下,伸出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像是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柒柒,你看,这树真精神。”她转头对我笑,眼睛里有光。
我妈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院子挺大,就是乱了点。不过收拾收拾,就好看了。”
张熙把家具一件件搬下来,老周则开始打扫屋子。
张瑞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追麻雀,一会儿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中午,我们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楚奶奶做了几个简单的菜。
虽然只是家常菜,却吃得格外香。
张瑞吃得满脸都是饭粒,我给他擦嘴,他却咯咯笑着躲开:
“妈妈,我自己来!”
吃完饭,楚奶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眯着眼晒太阳。
她忽然说:“我想好了,这装修不急,先住进来,慢慢弄。我想每天都看着这棵树。”
我妈点头:“这主意好,房子是住出来的,不是急出来的。”
张熙看着我笑:“那我们先把门窗换了,不然冬天冷。”
我笑着点头:“行,周末我们去镇上看看材料。”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枣树的声音。
楚奶奶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
太阳慢慢沉到了院墙后面,院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来。
风从枣树枝叶间穿过,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楚奶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睛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陈爷爷坐在旁边,低着头抽旱烟,烟雾在昏黄的光里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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