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陈砚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张莉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陈律师！我拿到工作台账了！昨天晚上我趁保安不注意，偷偷溜进车间，把台账藏在包里带出来了！”
陈砚瞬间清醒，连忙说：“太好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拿台账，我们尽快准备仲裁材料。”
半小时后，陈砚在社区附近的咖啡馆见到了张莉。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本子，本子边缘已经磨损，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天的质检产品数量、不合格项和签字。“你看，这上面每天都有我的签名，还有车间主任的审核签字，能证明我一直在厂里工作。”张莉指着台账里的字迹说。
陈砚接过台账，一页页仔细翻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了工资条、辞退通知、工作服照片和这本工作台账，劳动关系的证据链已经完整。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仲裁申请书，让张莉核对信息后签字，又补充了几份证人证言的模板，让她找愿意作证的同事填写。
“仲裁申请提交后，大概半个月会开庭，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陈砚把材料整理好，递给张莉一份复印件，“这段时间你别担心，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张莉紧紧握着复印件，眼眶泛红：“陈律师，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陈砚笑了笑，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回到律所，陈砚立刻将仲裁材料提交到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刚回到工位，周明远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环保部门的调查通知书：“环保部门昨天去宏远项目现场检查了，初步发现设备确实不符合国家标准，已经责令他们停工整改，还要求提供设备采购合同和验收记录。”
“太好了！”陈砚激动地说，“这样一来，宏远就没办法再钻空子了。”
“不过高明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周明远的语气有些凝重，“我听说他已经在找关系，想把这件事压下来。我们得继续盯着，确保宏远真的更换设备，而不是只是做做样子。”
陈砚点点头：“我会让王建国的老乡帮忙留意项目现场的动静，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环保部门多次去宏远项目现场检查，督促他们更换设备；张莉的劳动仲裁也顺利立案，开庭时间定在了半个月后；高明清再也没有联系过陈砚，也没有再威胁他的家人。
陈砚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张莉的仲裁案上。他反复研究案卷，准备庭审时的质证意见和辩论词，还模拟了几次庭审场景，帮张莉熟悉流程，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开庭那天，陈砚陪着张莉来到仲裁委员会。服装厂的老板也来了，还带了一位律师。庭审开始后，对方律师极力否认张莉和服装厂的劳动关系，说张莉只是“临时雇佣的兼职人员”，没有签订劳动合同的义务。
陈砚不慌不忙地拿出工作台账、工资条、辞退通知和工作服照片，一一进行质证：“工作台账上有张莉每天的签名和车间主任的审核记录，工资条显示服装厂每月固定向张莉发放工资，辞退通知上盖有服装厂的公章，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张莉和服装厂存在全日制劳动关系，对方律师的说法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对方律师看着完整的证据链，脸色越来越难看。仲裁员经过合议后，当庭作出裁决：确认张莉和服装厂存在劳动关系，服装厂需在十五日内支付张莉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未签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共计8万元。
听到裁决结果，张莉激动得哭了出来，紧紧握着陈砚的手：“陈律师，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陈砚也很高兴，拍了拍她的肩膀：“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
走出仲裁委员会，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法律援助暖人心，正义维权显担当”。“陈律师，真是太感谢你了！不仅帮张莉赢了官司，还免费为我们社区的残障人士提供法律咨询，这面锦旗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工作人员笑着说。
陈砚接过锦旗，心里暖暖的。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却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
回到律所，同事们都围了过来，纷纷向他表示祝贺。苏晓也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复杂：“陈律师，恭喜你。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冷嘲热讽。”
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就在大家庆祝的时候，陈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宏远的事还没完，你别太得意。”
陈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里一紧。他知道，这条短信肯定是高明清发来的。虽然现在宏远的环保问题和张莉的仲裁案都解决了，但高明清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自己。
陈砚把短信给周明远看，周明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高明清这个人睚眦必报，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我们也要做好准备，防止他搞突然袭击。”
陈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担忧。他看着手里的锦旗，又想起那条威胁短信，突然觉得，这场关于正义和利益的较量，或许并没有真正结束。高明清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手段？宏远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违规行为？自己又该如何应对？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瞬间紧绷起来。
夜色渐浓，陈砚站在律所的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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