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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土匪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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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暗夜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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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的狂言与谢珩的冰冷回击,如同投入滚油的两颗火星,瞬间将战场本就炽烈的杀意点燃至沸腾。

北漠军阵中,那沉重而急促的战鼓声骤然拔高一个调子,变得疯狂而富有侵略性。列阵于前的精锐步兵方阵,齐刷刷地踏前一步,重靴踏碎冻土冰碴,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万人同吼,声浪震天:“杀!杀!杀!”

火光映照下,那些北漠悍卒的面孔扭曲而亢奋,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他们装备显然比之前的炮灰步兵精良许多,半数持厚重包铁大盾,半数持长矛重斧,阵型严整,杀气凝如实质。

“重甲步卒,盾斧兵在前,长矛押后…这是要硬撼城墙,蚁附强攻!”赵明德已简单包扎后重新登城,看到敌军阵势,脸色更加凝重。这种打法,纯粹是用最精锐的士兵性命去填,消耗守军体力与守城物资,惨烈至极,也有效至极。拓跋弘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在主力完全抵达前,就撕开葬雪关的口子!

“床弩、弓箭,集中射击敌军队列!滚木礌石,瞄准攀爬区域!火油有限,留给最关键的时刻!”谢珩的命令简洁清晰,穿透喧嚣的战场杂音,传入各级军官耳中。他深知,面对这种不计伤亡的猛攻,守军必须同样冷酷高效,最大化利用每一份守城资源。

呜——!

北漠军中号角再变,由急促转为悠长凄厉!这是总攻的信号!

“吼——!”北漠重甲方阵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前排盾斧兵将大盾顶在头上,形成一片移动的钢铁壁垒,后排长矛兵将长矛架在前排肩上,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开始朝着城墙稳步推进!速度不快,但那股一往无前、碾碎一切的压迫感,比之前的散兵冲锋更加令人心悸!

与此同时,敌军后阵,剩余的数架抛石机再次发出怒吼!这一次,抛射的不再是燃烧的铁球,而是一块块巨大的、边缘锋利的冰块和冻土块!这些“冰弹”在夜空中划出白色的轨迹,狠狠砸向城墙!

轰!砰!

冰块砸在城墙上,碎裂成无数尖锐的冰棱,四散射开,威力不亚于碎石!更有甚者,巨大的冻土块砸中垛口,直接将其崩裂坍塌,露出后面的守军!惨叫声再次响起。

“小心冰弹!注意躲避!”军官们嘶声提醒。

城头守军咬牙坚持,冒着冰弹和已经开始零星抛射的箭雨,奋力反击。床弩粗大的弩箭狠狠撞进北漠重甲方阵,有时能洞穿两三面盾牌,带起一蓬血雨,但更多的被厚实的大盾和密集的阵型挡住或弹开,效果大打折扣。弓箭的杀伤力在面对这种龟甲阵时也大为减弱。

距离在迅速拉近!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进入百步距离时,北漠军阵突然一变!前排盾斧兵猛地将大盾狠狠插入面前冻土,身体蜷缩其后,为后排让出空间!而后排的长矛兵则齐声暴喝,将手中长达两丈有余的重型长矛,以一种近乎抛射的角度,朝着城头奋力投掷而来!

这不是传统的弓箭抛射,而是借助奔跑的势能和士兵强悍的臂力,进行的近距离重型标枪投射!

嗖!嗖!嗖!

破空声凄厉刺耳!数百支重型长矛化作一片死亡的钢铁丛林,带着恐怖的动能,覆盖向城头!

“举盾!贴墙!”经验丰富的老兵骇然变色,厉声大吼。

但仍有不少士卒反应不及,或被冰弹牵制了注意力。

噗嗤!噗嗤!

沉闷的贯穿声接连响起!包铁木盾在如此强劲的重矛投射下,显得脆弱不堪,往往被直接洞穿,连带后面的士兵被钉死在城墙或地面上!更有长矛越过盾牌,将躲闪不及的士卒直接贯穿,甚至余势未消,将人带飞出去,摔下城墙!

仅仅一轮投射,城头守军便出现了比之前火石轰击更为集中和惨重的伤亡!一段二十余丈的城墙防区,竟有超过三十名士卒瞬间毙命或重伤失去战斗力,防线为之一空!

“补位!快补位!”军官们眼睛血红,声嘶力竭。预备队冒着投射冲上来,填补空缺,但士气已不可避免地受到打击。北漠人的凶悍与战术变化,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而就在城头守军被长矛投射打乱阵脚之际,北漠的重甲步兵已经冲到了城墙根下!他们将简易长梯(比之前的更坚固)迅速架起,悍不畏死地开始攀爬!这一次,攀爬者的防护和战斗力远胜之前,守军泼下的滚木礌石,往往需要多次命中才能将其击落,而他们手中的战斧,也能在攀爬间隙,狠狠劈砍城墙砖石或探出的守军武器!

真正的血战,开始了!

主门楼附近压力陡增。数架长梯几乎同时搭上这段最重要的城墙,数十名北漠重甲悍卒口咬弯刀,手足并用,急速上攀!他们身上的铁甲在火光下泛着寒光,眼神中的疯狂令人胆寒。

“拦住他们!”赵明德亲自带着亲兵顶了上去,刀光闪烁,与最先冒头的北漠兵战作一团。金铁交鸣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谢珩依旧未动,但握剑的手指节已然发白。他在等待,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同时也在冷静判断着整个城墙防线的承受极限。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处激烈交锋的垛口。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城墙西南角,一处之前被火石和冰弹反复轰击、墙体已出现细微裂痕的区域,在承受了又一块巨大冰弹的撞击和下方数十名北漠重步兵的猛烈冲击攀爬后,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那声音在战场喧嚣中并不明显,却让一直凝神感知着城墙整体状况的谢珩心头猛地一沉!玉璜旁观的苏清韫,也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一丝不正常的震动和…某种结构即将崩塌的微弱呻吟!

“不好!西南角墙基!”谢珩厉喝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直奔西南角!他看出来了,那处城墙的隐患已到临界点,一旦被北漠兵集中突破或从内部破坏,很可能导致局部坍塌!而那里一旦失守,整个西南段的防御体系将出现致命缺口!

然而,他快,北漠军中似乎有人更快,或者说,更早就盯准了那里!

只见北漠中军王旗之下,拓跋弘猛地举起手中一柄造型奇古、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长杖,杖头镶嵌着一颗不断扭曲变幻着暗红与漆黑光泽的诡异宝石!他口中发出一种绝非人类语言的、尖锐刺耳的咆哮,将那长杖狠狠顿在地上!

轰!

一股无形的、充满混乱与侵蚀意味的波动,以拓跋弘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虽然绝大部分波动似乎被某种力量约束着,并未直接冲击城墙,但苏清韫肩头的烙印却在这一刻传来剧烈的、如同被腐蚀般的刺痛!玉璜也猛地一颤,散发出强烈的警示与排斥之意!

几乎同时,西南角城墙下方,那些正在奋力攀爬和撞击城墙的北漠重步兵,眼中骤然蒙上一层与拓跋弘杖头宝石相似的、混乱的红黑光泽!他们像是被彻底激发了凶性,甚至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攻击力度和速度暴增!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对伤痛失去了大部分感知,即便被滚木砸中、被刀剑砍伤,依旧疯狂向上!

而城墙墙体内部,那细微的裂痕,在这股无形的混乱波动影响下,似乎被加速了某种“腐蚀”或“脆弱”的过程,“咔嚓”声陡然变得密集和响亮!

“拦住他们!加固墙体!”负责西南角防区的一名校尉目眦欲裂,嘶声大吼,亲自带人冲向最危险的垛口,用身体和武器去堵那些疯狂涌上的北漠兵。

但敌人太疯狂,太不顾生死。转眼间,已有三四名北漠悍卒冲破拦截,跃上城头!他们挥动重斧,疯狂砍杀周围的守军,试图扩大立足点,为后续同伴打开通道!城头守军拼死反击,血肉横飞,局面瞬间岌岌可危!

谢珩已然赶到!人未至,剑光先到!一道冰冷刺骨的剑气长虹般掠过,直接将两名正在砍杀的北漠兵拦腰斩断!鲜血内脏泼洒一地。他身形如鬼魅,闯入战团,剑势展开,化作一片死亡光幕,所过之处,北漠兵如同割草般倒下,瞬间将这段城墙上的敌军清空大半。

“相爷!”那名校尉浑身是血,见谢珩到来,精神一振。

“带你的人,用所有能找到的东西,堵住后面垛口,防止更多人上来!其他人,跟我下去!”谢珩语速极快,指了指城墙内侧。他判断,仅仅清剿城头敌人还不够,必须立刻从内侧加固那一段岌岌可危的墙体,并清除可能已经在下方聚集、试图扩大缺口的敌军!

说完,他竟毫不犹豫,直接从被打开的垛口一跃而下!下方是数丈高的城墙内侧,以及已经涌入城墙根狭窄巷道、正疯狂砍砸内侧墙基和城门的北漠兵!

“相爷小心!”城头众人惊呼。

谢珩身在空中,长剑下指,剑气勃发,如同流星坠地,狠狠砸入下方敌群!轰然巨响中,气劲四溢,当场震翻七八名北漠兵。他落地后毫不迟疑,剑光席卷,如同虎入羊群,疯狂杀戮着试图破坏墙基的敌人。他的目标明确:清空这段巷道,为加固墙体争取时间和空间。

然而,城墙外侧,更多的北漠兵正沿着长梯攀爬,试图从被打开的垛口涌入。城头守军拼死抵挡,但压力巨大。内侧,谢珩独战数十悍卒,虽然骁勇,但敌人源源不断从其他方向涌来,且个个状若疯狂,他还要分心留意头顶可能落下的友军误伤和敌军投射,一时间险象环生,玄色衣袍上再添新伤。

苏清韫站在主门楼附近,将西南角的混乱尽收眼底。她看到谢珩孤身跃下,看到他在敌群中左冲右突,看到那处城墙在内外夹击下微微颤抖、碎屑不断落下…也看到了远处王旗下,拓跋弘那充满恶意与戏谑的、仿佛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目光。

肩头烙印的刺痛与玉璜的警示越来越强。她能感觉到,拓跋弘手中那柄长杖散发的混乱波动,正在持续影响着那片区域的敌军,甚至…可能也在微妙地侵蚀着城墙的物质结构。那不是纯粹的力量轰击,更像是一种“污染”和“催化”,加速着脆弱之处的崩坏。

契约的冰冷感在胸腔中流转。理智告诉她,谢珩的生死,关乎契约的履行,关乎星垣封印的稳定。情感…那被她深埋的、复杂难言的情感暗流,在此刻生死一线的刺激下,似乎也有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波动。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坐视那段城墙真的崩塌。一旦缺口打开,北漠大军涌入,葬雪关失守,战火将迅速蔓延至关内,生灵涂炭,星垣封印也必将受到难以估量的冲击和污染。于公于私,于理智于…那一点点未曾完全泯灭的、对这片土地和生灵的责任感,她都不能再仅仅旁观。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压下所有纷乱的思绪。苏清韫向前踏出一步,对守护在身边的两名玄甲卫道:“守在此处,不必跟来。”

“苏姑娘!相爷命令…”玄甲卫急道。

“我知道。”苏清韫打断他,声音清冷而坚定,“我去稳定城墙。这是为了大局。”

话音未落,她已纵身而起,身姿轻盈如鹤,却不是直接跳下城墙,而是沿着城头,朝着西南角方向疾掠而去!素白衣裙在火光与夜色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影子,怀中玉璜光华内敛,却在她周身形成更加凝实的玉色光晕,将飞溅的流矢碎石尽数隔绝。

城头激战的守军只觉一道白影掠过,带着一股令人心神莫名一清的温润气息,尚未看清,人已远去。

苏清韫的目标,并非城下厮杀的谢珩,而是那段颤抖的城墙本身!她在距离裂缝最近的一个完好的垛口处停下,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下,轻轻按在了冰冷而布满血污的城墙砖石上。

闭上双眼,意念沉入玉璜。

这一次,她没有调动玉璜中那些宏大、带有审判或秩序属性的力量,而是将感知与玉璜核心处那最为本源、最为温和、代表着“生”与“稳定”的法则之力相连。这力量不如攻击性力量强悍,却最适合滋养与修复。

玉色光华自她掌心悄然流淌而出,如同最细腻的涓流,无声无息地渗入城墙砖石的每一条细微缝隙,每一处受损的结构。这光华并不耀眼,甚至被战场上的火光和血气掩盖,但其所过之处,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被冰弹撞击、被巨力震出的细微裂痕,蔓延的速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减缓;砖石之间松动的地方,似乎被注入了某种“粘合”的意念,变得更加稳固;甚至墙体内部,那些因长期风霜战火侵蚀而变得脆弱的古老夯土和石料,也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滋养”,抗压能力略有提升。

这并非神话般的瞬间修复,而是在物质层面进行最基础、最细微的“稳定”与“延缓崩溃”。对于宏大的城墙而言,这点力量如同杯水车薪,但在此时此刻,在墙体即将崩塌的临界点上,这一点点“加固”和“延缓”,却可能成为决定生死的关键!

苏清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这种精细到物质微观层面的操控,对心神的消耗远胜简单的能量释放。她必须全神贯注,感知着城墙每一处脆弱点的状态,精准地分配着有限的玉璜之力。玉璜在她怀中平稳搏动,输出着稳定而持续的能量,但她的身体和精神,却在承受着巨大的负荷。

城下,谢珩似有所感,挥剑逼退两名敌人,百忙中抬头望了一眼。隔着纷飞的血雨和闪烁的火光,他看到了垛口边那道素白的身影,看到了她按在城墙上的手,以及她脸上那种全神贯注的、近乎虔诚的苍白。

他心头巨震!他立刻明白了她在做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冷静与算计,是愤怒?是担忧?是…某种尖锐的心疼?“胡闹!”他几乎要脱口怒吼,让她立刻停下!这种时候动用玉璜之力,一旦被拓跋弘或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存在察觉,她将成为比这段城墙更显眼的目标!

但他不能喊。此刻一分神,可能就是死。他只能将所有的怒火与焦灼,化作更加狂暴的剑势,更加疯狂地杀戮着周围的敌人,仿佛这样就能替她分担压力,就能更快地结束这里的战斗,让她脱离险境。

城墙的颤抖,似乎真的减弱了一丝。虽然依旧危机四伏,但那种即将分崩离析的“呻吟”声,不再那么急促。城头守军压力未减,却感觉脚下的依托似乎稳固了一些,士气为之一振。

“堵住缺口!杀啊!”校尉嘶吼着,带领士兵们将冲上城头的北漠兵一个个砍翻、推下城墙。内侧巷道中,谢珩也终于清空了大部分敌人,浑身浴血,如同血海中走出的修罗。他迅速指挥着从内侧马道冲下来的援军,用早已准备好的巨木、沙袋、甚至阵亡战友的遗体,疯狂地堆垒、加固那段内侧墙基。

城墙内外,守军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与疯狂进攻的北漠兵进行着寸土必争的惨烈争夺。每一寸城墙,每一处垛口,都反复易手,浸透了双方的鲜血。

远处,王旗下的拓跋弘,似乎察觉到了西南角城墙的异常“稳定”。他猩红的眼睛眯起,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试图锁定那干扰了他“催化”的力量源头。很快,他注意到了城头那道与周围血腥战场格格不入的素白身影,以及她周身那层极淡却让他杖头宝石微微躁动的玉色光晕。

“哦?有趣的…小虫子…”拓跋弘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贪婪的弧度,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纯净的…令人厌恶又渴望的气息…是钥匙吗?还是别的什么?”他手中的长杖再次顿地,一股更加隐晦、更加针对性的混乱波动,如同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朝着苏清韫所在的方向蔓延而去!

苏清韫全身心沉浸在稳定城墙的感知中,对这股阴险的侵袭最初并未察觉。直到肩头烙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被无数冰冷毒牙啃噬的剧痛,玉璜也猛地发出急促的震颤示警!

她霍然睁眼,只见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混杂着暗红与漆黑丝线的扭曲波动,已然袭至面前!那波动中蕴含的混乱、侵蚀与堕落意味,让她灵魂都感到一阵颤栗的恶心!

躲闪已经来不及!她此刻心神与城墙相连,骤然中断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遭到反噬!

千钧一发之际,苏清韫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非但没有撤回按在城墙上的手,反而将更多的心神与玉璜中那温和的“生”之力注入城墙,完成最后一点关键处的稳定。同时,她空出的左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那道袭来的混乱波动!

玉璜光华瞬间内敛,全部汇聚于她左手掌心,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凝实无比的玉色光盾!光盾之上,流淌着极其细微、却蕴含着至高秩序与净化意味的法则纹路!

无声的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灵魂不适的、如同滚油泼雪般的“嗤嗤”声!暗红黑色的混乱波动狠狠撞在玉色光盾上,试图侵蚀、污染、突破!玉色光盾稳稳定格,纹路流转,将那充满恶意的波动死死抵住、消磨!

苏清韫浑身剧震,如遭重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左手掌心传来针刺般的剧痛,光盾明灭不定。她与拓跋弘的境界差距太大,即便只是对方一次阴险的远程侵袭,也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玉璜之力被急速消耗。

但她没有退!她知道,此刻退一步,不仅自己可能被这混乱力量侵蚀,刚刚稳定下来的城墙也可能再次陷入危机,更会暴露自己更多的底细。

她咬紧牙关,调动起全部意志,催动着玉璜中那源于星垣本源的、对一切混乱与邪异具有天然压制力的秩序法则,死死撑住光盾!

远处的拓跋弘轻“咦”一声,显然没料到对方能挡住他这一下偷袭。他眼中兴趣更浓,也闪过一丝忌惮。“果然…是令人讨厌的秩序味道…”他手中长杖微抬,似乎准备加大力度。

然而,就在此时——

西南角城墙内侧,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巨石落定的轰响,以及守军震天的欢呼!

“堵住了!缺口堵住了!”

谢珩在内侧指挥援军,终于用巨木沙袋和血肉之躯,暂时封堵、加固了最危险的墙基部分!城头守军也趁势反击,将攀上城头的残余北漠兵尽数剿灭,重新控制了那段垛口!

虽然墙体依旧伤痕累累,但最危险的崩塌危机,暂时解除了!

拓跋弘见状,眼中红芒闪烁,冷哼一声,抬起的杖头缓缓放下。第一次重点试探性进攻,未能一举建功,反而折损了不少精锐。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依旧巍峨耸立、血流成河却依然未被攻破的葬雪关城墙,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和狰狞。

“鸣金。”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地对手下吩咐,“让儿郎们撤下来。今晚…到此为止。”他的目光,最后森冷地掠过了城头那道已然收敛了所有光华、正被一名玄甲卫扶住的素白身影,以及那道刚刚从内侧巷道跃回城头、浑身浴血却依旧挺立的玄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谢珩…还有那个有趣的女人…我们慢慢玩。”

呜——!

北漠军中,代表着撤退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带着不甘与怨毒。

如同退潮般,攻城的北漠军开始有序后撤,留下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一片被鲜血浸透、又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猩红雪地。

城头守军,终于获得了片刻喘息之机。但没有人欢呼胜利,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失去战友的悲恸,以及望着城外那连绵不尽敌营火光的沉重压力。

谢珩拄着剑,剧烈喘息着,胸腹间的旧伤和新增的无数细小伤口都在灼痛。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带血的苏清韫。

他推开想要搀扶的亲兵,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隔着硝烟、血腥和尚未散尽的杀伐之气。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消的怒意,有深沉的担忧,有难以置信,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后怕与悸动。

“谁让你动手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和压抑的情绪。

苏清韫缓缓抬起眼睫,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无法掩饰的虚弱。她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很轻,却清晰:“城墙若塌,关破人亡,契约亦成空谈。我做了该做之事。”

谢珩盯着她,半晌,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滚烫,带着血污和薄茧,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你的命,现在不只属于你自己。”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带着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更不属于这段城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擅自涉险!听见没有?!”

苏清韫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那里面,有她看不懂,也不愿去深究的太多东西。

“听见了。”她垂下眼帘,淡淡应道。

谢珩仿佛耗尽了力气,缓缓松开了手,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赵明德急忙扶住。

“相爷!您伤得不轻!林太医!快!”赵明德急声道。

谢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目光却依旧锁在苏清韫身上:“带她下去,让林太医一并诊治。”

“我无妨,只是力竭。”苏清韫想要拒绝。

“这是命令。”谢珩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苏清韫不再言语,在玄甲卫的护送下,默默转身向城下走去。步履有些虚浮,背影在火光中显得单薄而疲惫。

谢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马道拐角,才猛地咳嗽起来,咳出些许血沫。他扶着垛口,望向城外渐渐沉寂、却依旧如同噬人巨兽般匍匐的北漠大营,又望向关内几处未熄的火光和更深处无边的黑暗。

他知道,今夜只是序曲。拓跋弘不会罢休,王德海在关内虎视眈眈,暗处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苏清韫方才的出手和暴露的气息,很可能已经引起了拓跋弘乃至其他存在的注意。

前路,唯有血与火,以及比冰雪更冷的杀机。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剑身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在冰冷的砖石上,绽开一朵朵微小而凄厉的血花。

夜色,更深了。风雪不知何时再次悄然飘落,试图掩盖这满目疮痍与血腥,却只是让这寒夜,显得更加漫长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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