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枯黄的落叶,拍打在京城蹴鞠总坊的朱红大门上。往日里喧闹的球坊今日一片死寂,门楣上悬挂着素白的幡旗,随风飘荡,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司文郎身披素色长衫,步履沉重地走向后院的厢房,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味,混杂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头发堵。【二楞这病,拖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当年在破庙掷砖救我,在码头并肩对抗铁头张,在各省奔波开设蹴鞠坊,他这辈子,都在为球坛拼尽全力。】
厢房内,烛光昏暗,赵二楞躺在病榻上,面色蜡黄,身形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的徒弟李守信守在床边,红着眼眶,不停地为他擦拭额头的虚汗。见司文郎和贝骄宁进来,李守信起身行礼,声音哽咽:“司叔,贝婶,师父他……醒过来几次,一直念叨着你们。”
赵二楞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落在司文郎身上,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文郎……骄宁……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司文郎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痛。“二楞,别说了,好好养着。”他强忍着泪水,声音沙哑。
贝骄宁坐在床的另一侧,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眼角,柔声道:“二楞哥,柳芽儿已经炖了你最爱喝的鸡汤,等你好点了,我们一起去看少年队比赛。”
赵二楞缓缓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我……怕是等不到了。”他看向李守信,“守信,把那个木盒子拿来。”
李守信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递给赵二楞。赵二楞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磨损严重的泥鞠球,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簿。“文郎,这是当年我们在泥地赛场踢的第一个球,还有……108家蹴鞠坊的账目,都……都交给你了。”他将木盒递向司文郎,“我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跟着你踢了一辈子球,开了108家球坊,值了!”
司文郎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球和账簿的重量,更是赵二楞一生的心血。他想起当年在破庙,赵二楞掷砖引开混混,露着半张带疤的脸遁走;想起在码头,赵二楞带着乞丐团泼湿柴草,反擒铁头张的纵火者;想起在各省,赵二楞顶着压力,一家一家开设蹴鞠坊,制定统一规则,被人称为“球坛掌柜”。【二楞从来不是什么大人物,却用一双糙手,撑起了大明蹴鞠的半边天。他的忠义,比那些勋贵官员可贵多了。】
“二楞,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第一次合作,砸了给我下泻药的药铺,拎着掌柜去见巡街御史,那时候你说,跟着我,就算闯刀山火海也愿意。”司文郎的声音带着哽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赵二楞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没想到能把蹴鞠踢到今天这个地步。文郎,我这辈子,没白跟你踢球。”他紧紧握住司文郎的手,“日本使团……没安好心,你一定要……一定要提防他们,守住我们的球坛。”
贝骄宁忍不住落泪:“二楞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球坛,不让你的心血白费。”
赵二楞看向贝骄宁,眼神温和:“骄宁,你是个好姑娘……当年你女扮男装踢球,我就知道,你不一般。女子蹴鞠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他顿了顿,呼吸越来越微弱,“文郎,照顾好……照顾好骄宁,照顾好球坛……”
话音未落,赵二楞的手猛地一垂,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师父!”李守信失声痛哭。
司文郎呆立在原地,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想起当年赵二楞对他说的话:“司哥,我没什么本事,但你指哪,我打哪!”这个陪他从市井泥地一路走到皇家赛场的老伙计,这个为大明蹴鞠付出一生的忠义之人,终究还是离开了。【二楞,你放心,你的嘱托,我一定做到。球坛不会忘你,我们也不会忘你。】
消息传出,整个球坛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司文郎当即下令,全国所有蹴鞠坊停赛三日,悬挂白幡,为赵二楞哀悼。
停赛第一日,京城总坊前挤满了人。有当年跟着赵二楞一起开设球坊的老伙计,有受过他恩惠的贫家球员,有来自各地的蹴鞠爱好者。大家自发地献上鲜花、祭品,有人还带来了赵二楞当年亲手制作的鞠球,放在灵堂前。
石敢当带领着蹴鞠学院的少年队,身着素衣,在灵堂前整齐列队,深深鞠躬。“赵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踢球,守住您打下的江山。”石敢当的声音坚定,眼中满是悲痛与敬意。他想起当年自己被富家子弟欺负,赵二楞偷偷塞给他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对他说:“小子,别灰心,踢球凭本事,出身不算什么。”
停赛第二日,各地蹴鞠坊都举行了哀悼仪式。苏州的苏玲珑队、杭州的烟雨队、陕西的花木兰队……无数球员身着素衣,在球场上默哀三分钟,然后踢起了赵二楞最爱的“忠义球”——球员们不设防守,只传球,不射门,以此纪念赵二楞一生的忠义与奉献。
停赛第三日,赵二楞的葬礼在京城郊外举行。司文郎、贝骄宁、柳芽儿、石敢当、李守信,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球员代表、百姓代表,送了他最后一程。司文郎亲自为他抬棺,将那个陈旧的泥鞠球放在他的身边,低声道:“二楞,一路走好,到了那边,我们还做队友。”
葬礼结束后,司文郎站在赵二楞的墓前,望着远处的蹴鞠赛场,眼神坚定。贝骄宁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文郎,二楞哥在天有灵,一定会看到我们守住球坛,看到大明蹴鞠越来越好。”
司文郎点点头,转身看向众人:“各位,赵二楞走了,但他的忠义精神永远留在球坛。从今日起,大明蹴鞠联合会设立‘忠义奖’,表彰那些为球坛默默奉献、坚守本心的人。”他举起手中的木盒,“二楞留下的108家球坊,我们会继续打理好,让更多人能踢上球,让他的心血得以延续。”
就在这时,李守信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司叔,这是师父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他查到的关于日本使团的线索。”
司文郎打开密信,上面写着日本使团与锦程队勾结的证据,还有他们策划在万邦杯上使用“毒鞠”暗算大明球员的阴谋。司文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二楞,你放心,这笔账,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日本使团想破坏我们的球坛,做梦!】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赵二楞的墓碑上,墓碑上刻着“蹴鞠忠义千秋”六个大字。球坛的哀悼虽已结束,但赵二楞的忠义精神,却永远留在了每个球员的心中。司文郎握着贝骄宁的手,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大明蹴鞠,完成赵二楞的遗愿,让万邦杯成为大明蹴鞠的荣耀之巅。
而此时,日本使团的驻地内,山口雪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赵二楞死了,司文郎少了一个左膀右臂,看来,万邦杯的胜利,非我们莫属了。”
一场关乎荣誉、忠义与阴谋的较量,即将在万邦杯的赛场上,正式拉开帷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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