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营地那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巡逻的士兵。
仲靖昶提着长枪,衣衫不整地冲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大票人。
看到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住了。
月光下,姜南曦浑身湿透,头发散乱,骑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满脸通红,流着眼泪,嘴里塞着一只白袜子。
旁边,牧牧手里举着防狼喷雾,盯着地上的男人。
“这……”
仲靖昶咽了口唾沫。
“嫂子……你这是……夜会情郎?”
姜南曦翻了个白眼,把脚从那人身上拿下来。
光着一只脚踩在鹅卵石上。
“情郎你大爷,这孙子往河里投毒。”
一听到“投毒”,仲靖昶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走过去,一把揪起那人的领子。
那人还在干呕。
袜子实在太给力了。
仲靖昶看了一眼那人嘴里的袜子,又看了一眼姜南曦光着的脚丫。
嘴角抽了抽。
“嫂子……这是什么新式刑罚吗?”
姜南曦穿上鞋,理了理头发。
“这叫——原味封口术,独家秘方,概不外传。”
经过一番搜查,小兵们从那人身上搜出了剩下的半瓶毒药,还有一块刻着诡异花纹的令牌。
那是丞相府暗卫的标志。
二皇子的外公,就是当朝丞相。
仲靖昶拿着令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啊。”
“好一个二皇子,好一个丞相。”
“为了这点军权,连几百号将士的命都不顾了!”
这可是边关回来的精锐啊!
如果今天不是姜南曦发现及时,他们这几百人,明天就会变成几百具尸体。
仲靖昶转过身,看着姜南曦。
这个女人。
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
心思缜密,能洞察秋毫。
手段狠辣,能袜子堵嘴。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生命力。
“嫂子。”
仲靖昶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军礼。
“仲某,替全军将士,谢过嫂子救命之恩!”
身后的士兵们,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谢姜神医救命之恩!”
声震山林。
姜南曦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我是生意人,救你们是要收费的。”
“回头记得把账结一下。”
“还有那袜子……”
姜南曦指了指那人嘴里的袜子。
“那是纯棉的,挺贵的,记得赔我。”
仲靖昶噗嗤一声笑了。
刚才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
“赔!到了京城,我送嫂子一车袜子!”
“带花边的!”
姜南曦白了他一眼。
“谁要带花边的,我要纯金的。”
经过这一夜,姜南曦在这一支边城军中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
简直就是女菩萨再世。
仲靖昶对姜南曦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是把她当成“兄弟的女人”来照顾。
现在……
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她身上飘。
看她给牧牧擦脸,看她给伤员换药,看她骂张晗是个“废物点心”。
哪怕是她翻白眼的样子,他都觉得……挺好看。
清醒的沦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明知道她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明知道这不可能。
但那颗心,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就像飞蛾扑火。
“仲将军。”
姜南曦走到正在发呆的仲靖昶面前。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仲靖昶回过神,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
“没……没什么,在想回京后,怎么告状。”
姜南曦冷笑一声。
“既然他喜欢玩阴的,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我这儿别的没有,稀奇古怪的药倒是不少。”
“保准让他终身难忘。”
仲靖昶看着她那副“反派”嘴脸,只觉得后背发凉,心里却又热得发烫。
“嫂子威武。”
队伍再次出发。
马车的轮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官道上拖出长长的辙痕。
仲靖昶骑在马上,觉得屁股有点硌得慌。
主要是心里痒。
他瞥了一眼那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
自从那晚“袜子封喉”事件后,他对这个“嫂子”的好奇心简直突破了天际。
他咳嗽了一声,勒紧缰绳,放慢速度,直到与马车并行。
“嫂子。”
仲靖昶弯下腰,敲了敲车窗框。
“车里闷不闷?”
姜南曦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素净却明艳的脸。
“仲将军有事?”
仲靖昶嘿嘿一笑,“我是看牧牧这孩子,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整天闷在车里,不利于身心健康。”
“我想着进来给他说说兵法,讲讲当年的金戈铁马。”
姜南曦挑眉。
兵法?
跟一个自闭症儿童讲兵法?
你是想让他用乐高积木摆八卦阵吗?
但看着仲靖昶那副正直脸,姜南曦也不好直接戳穿。
“那就有劳仲将军了。”
姜南曦侧身,让出位置。
仲靖昶心中大喜,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副官,一头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
但因为多了一个身高八尺的大将军,瞬间显得逼仄起来。
张晗缩在角落里,看着仲靖昶默默翻了个白眼。
仲小将军,回头等殿下知道你看上他的女人,你猜殿下会把你大卸八块还是四马分尸?
牧牧坐在软垫上,手里正摆弄着一个花花绿绿的魔方。
那是他昨天掏出来的。
“牧牧啊,你看叔叔这把剑。”
仲靖昶解下佩剑,献宝似的递过去。
“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牧牧连头都没抬,手指飞快地转动着魔方。
咔嚓,咔嚓。
仲靖昶有些尴尬。
“不喜欢剑?那……匕首?”
他又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
牧牧依旧没理他。
姜南曦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仲将军,您慢慢教,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完,她竟然直接钻出了车厢。
仲靖昶傻眼了。
“哎?嫂子?嫂子你别走啊!”
“兵法这东西,也要家长旁听的!”
然而姜南曦已经坐在了车辕上。
她旁边,是那个负责赶车的小兵,叫二虎。
二虎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手里的鞭子都快拿不稳了。
“夫……夫人……”
“坐稳了。”
姜南曦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
“吃吗?”
二虎受宠若惊,脸红得像猴屁股。
“不……不敢……”
“拿着。”
姜南曦抓了一把塞进他手里。
“前面是不是快到青州了?”
“是……是的,过了前面的虎跳峡,就是青州地界。”
“听说青州的烧鸡不错?”
“对对对!俺家就是青州的,那烧鸡……老香了!”
提到吃的,二虎的话匣子打开了。
两人坐在车辕上,一边磕瓜子,一边聊着哪里的烧鸡好吃,哪里的路不好走。
时不时传来姜南曦清脆的笑声。
车厢里。
仲靖昶听着外面的谈笑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里面对着一个不说话的小土豆,讲得口干舌燥。
她在外面跟个赶车的聊得热火朝天?
这待遇差别是不是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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