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岁末的期盼
腊月的风像把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却挡不住青风村家家户户的热闹。有人家在贴春联，红纸黑字映着白雪，格外鲜亮；有人家在炸丸子，油香混着肉香飘出半条街；连异界的伙伴们也被这股子年味感染，在连心桥畔挂起了能量编织的彩绳，上面缀着发光的“年星”，像把星星串成了帘子。
我和父亲在院子里搭秋千，用的是异界送来的“韧藤木”，据说比寻常木头结实十倍。白衣女子蹲在旁边，帮母亲剪窗花，她的指尖带着点能量，剪出的福字边缘竟泛着淡淡的银光，惹得母亲直夸：“这手艺，比镇上的剪纸艺人还巧！”
“这是跟我阿娘学的。”她笑着把剪好的福字递给母亲，“异界的岁末也会挂装饰，不过是用星光草编星星，挂在门口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那敢情好！”母亲眼睛一亮，“等会儿咱也编些，跟福字一起挂上，凑个两界合璧的好彩头！”
秦老汉扛着一捆松枝走进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年谣：“松枝插门，小鬼不登门；福字贴窗，福气满厅堂……”他把松枝递给父亲，“给门框上插几枝，驱虫辟邪，这还是我小时候听我爷说的。”
白衣女子好奇地摸着松枝：“异界的岁末会用‘驱寒枝’，燃烧时会散发热气，既能取暖，又能赶走冬日的瘴气。回头我带些来，咱也试试？”
“好啊好啊！”秦老汉乐得合不拢嘴，“多带点，给每家每户都分点，让大伙尝尝异界的‘年货’！”
午后，知同堂的孩子们聚在院里，要做“两界年兽”。人界的娃用黏土捏身子，捏出个圆滚滚的胖家伙；异界的崽用能量塑形，给它安上发光的犄角和翅膀；最后由白衣女子用颜料上色，给年兽的肚子画上两生稻的图案，背上则画了朵星瓣草，逗得孩子们拍手欢呼。
“年兽要吃什么呀？”小胖墩举着块芝麻糖问。
“要吃甜的！”长翅膀的异界幼崽抢着说，“我阿爸说，甜食能让年兽笑，就不会捣乱了。”
我和白衣女子相视一笑，找了个红布袋子，让孩子们把自己的零食放进去——有人界的糖葫芦、芝麻酥，也有异界的星子糖、暖晶糕，很快就装满了一袋子，挂在年兽的脖子上，像串沉甸甸的祝福。
傍晚时，异界的使者带着礼物来了。有给孩子们的能量玩具，有给母亲的荧光丝线，还有给父亲的异界农具图谱。父亲拿出早就备好的回礼——两坛新酿的两生稻米酒，还有母亲织的靛蓝布，布上用金线绣着人界的五谷丰登图。
“再过几日就是人界的除夕了。”父亲给使者倒了杯热茶，“到时候来家里过年，让你尝尝我家老婆子做的年夜饭，保证比异界的能量营养餐好吃！”
使者笑着应下：“我们也准备了异界的‘岁末宴’，邀请大伙去碎星谷做客。那里的岁末会有‘星雨’，星星像雨一样落下来，可好看了！”
白衣女子眼睛一亮，拉着我的袖子：“星雨真的很美，落在身上会暖暖的，还会留下一闪一闪的光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我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夜幕降临时，家家户户都点亮了灯笼。人界的纸灯连成一片暖黄的海，异界的能量灯则缀在其间，像散落的星子。连心桥上，有人在放烟花——人界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异界的烟花则是能量组成的光带，在天上画出弯弯的弧线，两种烟花交相辉映，把夜空装点得格外热闹。
孩子们追着烟花跑，笑声像银铃一样脆。我和白衣女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她的侧脸被光映得格外柔和，睫毛上仿佛也沾了星光。
“你看那朵烟花。”她指着空中一朵炸开的金色烟花，“像不像两生稻的稻穗？”
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果然像极了。金色的光穗在空中缓缓散开，像把丰收的喜悦撒向了人间。
“明年的两生稻，肯定能收得更多。”我说。
“嗯。”她点头，转头看我，眼里的光比烟花还亮，“明年的知同堂，也会有更多的孩子来上学。”
“明年的集市，我们可以做更多的芝麻酥和星子糕。”
“明年的雪夜，我们还可以围炉喝羊肉汤。”
我们一句句地说着，像在跟彼此约定，又像在跟这岁末的时光许愿。风里飘着松枝的清香，还有远处传来的年谣，一切都那么安稳，那么值得期待。
回到屋里时，母亲正把编好的星光草挂在门框上，银色的草穗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和旁边的红福字凑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父亲在灯下看着异界的农具图谱，时不时在旁边画几笔批注，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像在为来年的希望打着节拍。
我摸了摸怀里的牵星佩，两半莲花在衣料下紧紧贴合，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心。忽然明白，所谓的岁末，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带着满满的期盼，等着把日子过成更甜的模样。就像这两界的年俗，凑在一起，才更有滋味；就像我和她，来自不同的世界，却在这岁末的灯火里，找到了属于我们的，最温暖的期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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