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车间在研发新产品，但目前全靠手工制作，产量实在跟不上。
二位都是机械方面的行家，不知有没有办法实现半自动化生产？
佟志谨慎地回答：主任，这个我们得先研究一下，毕竟对现有工艺还不熟悉。”
不急不急，王卫东笑容可掬，给你们半个月时间慢慢研究。”
这话一出，佟志和大庄的笑容顿时凝固，刚升起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半个月？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不等他们反驳，王卫东就让娄晓娥送客了。
他心想：既然来了就不能闲着，适当施加压力才能激发潜力嘛！
刚回到办公桌前准备继续写计划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部电话可是稀罕物。
虽然话机本身不贵，广州有线电厂就能生产，后勤仓库里还有不少部队淘汰的二手货，但架设线路却是个大工程。
多亏杨厂长特批，电话局才从轧钢厂总机拉来这条分线。
要知道，现在全国电话普及率还不到万分之五，这部电话可比什么最新款手机金贵多了。
王卫东清了清嗓子，郑重地拿起听筒：您好，这里是轧钢厂十一车间。”
卫东老弟，是我啊，老韩！电话那头传来韩所长爽朗的声音。
老弟？今天怎么这么亲热？
韩哥有何指教？王卫东笑着问道。
指教谈不上，倒是有件事非得请你帮忙不可。”
您说！
昨天多亏你提醒，我去区里找了陈队长核实，果然发现了重要线索。
具体情况涉及机密不便多说，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配合警方办案是公民义务，王卫东当即答应。
他也很好奇许家那些古董的来历——要说背后没人指使，他可不信。
就许大茂那一家子，既没这个胆量，也舍不得花这个钱。
更何况这是赃物，一旦被抓，肯定要跟着吃牢饭。
“韩哥，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好，那我就直说了！”
韩所随即向王卫东布置任务。
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王卫东去试探许大茂。
看能不能挖出新线索。
如果韩所和陈队亲自出马，万一许大茂真和盗墓团伙有关联，容易打草惊蛇。
听说公安果然盯上了许大茂，王卫东嘴角微扬。
许大茂这回八成跑不掉。
就算不死也得掉层皮。
挂断电话，王卫东想起中午的事，叫来瘦猴和赵解放。
“赵哥，瘦猴，你们是不是打算下班后堵许大茂？”
被王卫东这么一问，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瘦猴挠着头干笑道：“卫东哥，我们哪能干那种事？您肯定误会了。”
赵解放也附和：“是啊主任，我老赵一向遵纪守法，绝不会干这种事。”
“我不是要拦你们，但希望你们顺便办件事。”
王卫东手指轻叩桌面。
说完起身，凑到两人耳边低语几句。
赵解放和瘦猴听完瞪大眼睛，心想还是这位大佬手段高明！
“怎么样，有问题吗？”
王卫东问。
两人齐摇头：“没问题！”
......
下班铃响，轧钢厂机器的轰鸣渐渐停歇。
工人们陆续走出车间，在夕阳下说笑着离开。
......
厂区外的空地上，七八个汉子猫在水泥管后探头张望。
不多时，瘦猴气喘吁吁地从厂里跑来。
赵解放急问：“打听到了吗？”
“许大茂今天没下乡，宣传科下班了，估计马上出来。”
瘦猴答道。
赵解放点点头，回头问众人：“家伙都备齐了？”
“麻袋在这！”
“绳子准备好了！”
“我还带了根钢钎，套上就敲他脑袋！”
赵解放瞪眼呵斥：“你想闹出人命？赶紧扔了！”
打闷棍可以，动家伙就是大事。
为许大茂搭上前程可不值！
那人讪笑着把钢钎丢进水泥管。
赵解放扫视众人，皱眉道：“把工装都脱了，别露马脚！”
又对瘦猴说：“猴哥，麻烦您盯着点，我们在胡同口等信号。”
瘦猴摆手：“行，许大茂快到我就发信号。”
与此同时，许大茂垂头丧气推着自行车出厂。
他眼圈发黑，脸色惨白，头发蓬乱。
几个女工和他开玩笑，他也懒得应付，无精打采地敷衍过去。
于海棠扭着圆润的臀部从许大茂面前走过时，他喉头不自觉地发紧。
许大茂狠狠剜了两眼，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又蔫头耷脑地垂下头。
此刻他心烦意乱。
自打陷害计划落空后，他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公安突然冲进轧钢厂把他铐走。
所幸一整天风平浪静。
想到花了大半积蓄买的古董花瓶就这么打了水漂，许大茂心疼得直抽抽。
隔壁老王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接连两次藏进他屋里的东西，都像长了翅膀似的消失无踪。
今天李副厂长又把他叫去训话，催他赶紧解决王卫东。
这回许大茂学乖了，绝口不提昨天的事，否则免不了又要挨李副厂长几个大耳刮子。
别看李副厂长表面斯文，扇起耳光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古董栽赃这招怕是行不通了，就算可行，许大茂也掏不出钱再买古董。
得想个省钱的法子才行。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脑子里盘算着这些事。
刚到胡同口，突然一声口哨响起。
眼前一黑，麻袋当头罩下，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疼得他嗷嗷直叫。
许大茂渐渐明白过来——又被人套麻袋了！
他本能地破口大骂：哪个 的敢偷袭爷爷？等老子出去非弄死你们不可！
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拳头居然停了。
许大茂以为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心中一喜，继续叫嚣：傻柱，是不是你？老子记住你了，回去就收拾你！
赵解放、瘦猴等人面面相觑——这孙子戏怎么这么多？
其他人看向赵解放和瘦猴，用眼神询问还打不打。
都动手了，这才刚开始，当然要继续！
众人立刻对许大茂展开新一 揍。
起初许大茂还能骂几句，后来就只剩求饶的份了。
但赵解放他们铁了心要给许大茂个深刻教训，哪会轻易罢休。
不打满十分钟绝不停手。
最后，麻袋里彻底没了动静。
赵哥，这孙子好像晕了。”
瘦猴凑到赵解放耳边低声道。
赵解放踢了许大茂几脚，见他毫无反应，确认是真晕了。
他朝众人摆摆手示意撤退，自己和瘦猴则抬起许大茂往胡同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许大茂抽搐几下，倒吸几口凉气后幽幽转醒。
他费力扯下头上的麻袋，却发现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人在黑暗环境中难免恐惧，若是何雨柱那样的愣头青倒还好，偏偏许大茂天生胆小，这会儿都快吓尿了。
人呢？都死哪去了？傻柱，你他娘别装神弄鬼！
何雨柱！给老子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何爷，您老别躲了，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照办还不行吗？
何爷！您不是想睡秦淮茹吗？我有办法！
说到最后，许大茂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正当他吓得瑟瑟发抖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桀桀桀的瘆人怪笑。
紧接着屋顶亮起一盏刺眼的大灯，雪白灯光直直打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衣衫。
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两个蒙面黑衣人正向他逼近。
你就是许大茂？沙哑的声音从其中一个黑衣人口中传出。
许大茂双腿发软，恨不得立刻逃离这片黑暗，冲到街上人多的地方去。
可他的双脚就像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是...是我，两位大哥有什么吩咐？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黑衣人沉默着走到跟前，突然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许大茂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还没等他喊疼，一只散发着恶臭的脚就踩在了他脸上。
那臭味熏得他直犯恶心，抬眼看去，鞋底似乎还沾着可疑的污渍。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有半句假话...高个子黑衣人话未说完，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冷笑着举起钢钎，对准了许大茂的命根子。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大哥您问，我一定实话实说！
虎符是不是你偷的？
听到二字，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当初李副厂长给他时，还以为是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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