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咳嗽的快断了气儿的郑不同，舒漫撇了下嘴角，“有什么不能说的，卖的不好就是不好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袁平掐着额头，无语的看着舒漫，这女人绝对是在报复，她一个职业经纪人就算不懂报纸行业，会不知道这个销量里面的含义？
不过，看在她作为尊贵的年订客户份上，不和她一般见识。
“今天一共印刷了多少份？明天需要一个熟悉城区的工人专门去送报纸，并把一部分钱收回来，你们谁去跟一下。”
袁平放下心里的种种想法，继续安排明天的工作。
“我去吧，郑哥还是留守在报社比较好。”陈嘉庚主动揽下跑腿的活儿，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有一辆一家的自行车，可以方便很多。
至于拿私人财产办公事亏不亏？只能说和拿公家财产办私事儿一样，都是正常的。
“今天印刷机全力开动，8小时一共印刷了大约900份，去掉残毁不能用的，剩下可销售的850份。”
“昨天印刷的临刊001号300份今天售出加送出的有112份，报童带回的188份。”
“也就是说001号总印量1150份，现剩1038份。明天还有一些需要补送的20份，最终剩余1018份。”
郑不同作为实际上的主编辑，虽然没有名分，但心理压力实打实的是按主编的要求给到了自己。
每一项数据不用草稿就随口道出。
语气间虽有无奈，但还算平静。
“袁先生，明天的临刊002减到多少比较合适？”
没有问要不要减，因为傻子也知道明天只会更惨，今天虽然销售额很高，但大多是长订，并不能消化掉每天的印刷量，甚至连印刷量的零头都没消耗掉。
印刷量永远是个动态量，每天印多少，是每个报社每天都要考虑的。
印多了，卖不完库存就能把利润吃干净，过期的报纸只能当废纸卖。
印少了，以现在的物流信息流通速度，基本不可能当天加印消化，除非是有特殊内容加刊。
普通时段少了就少了，浪费赚钱机会，下次长点儿记性就好了。
“现在长订大概一百户不到，不过这两天应该还会有些增加。就按一百户长订保底印刷。”
“明天报童继续，就算量上不去，也得让《观察家日报》这个名字在各个主要街道混个脸熟。只不过每个报童按5份备货。这就是又一百份。”
“另外再加一百份备用，卖不出去就压仓底！我…”
说到这儿，袁平忍不住想骂娘，好歹看到旁边有女士在场，才压了回去。
002号样刊已经在袁平到家之前试印出来，这会儿他看着里面的内容不住点头。
报纸成败的不在一时一期，等半个月，不，一周以后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等袁平看完，没发展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就点头通过，在样刊上写下印刷数量300份，并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备存档。
旁边的陈嘉庚马上转身上楼，安排等待多时的工人们抓紧开工，忙完今天，明天就可以喘口气儿了。
现在的印刷机大部分还是人力驱动，连续工作一会儿就得换手或休息。
相比之下，跑腿送报这种都算上轻松了。
安排好了工作，袁平看着在自己书桌旁百无聊赖的舒漫，心里一动，做人，要讲信用。
“舒曼小姐，是否有幸请你吃个便饭？”
袁平诚挚邀请道。
还以为今天又是毫无收获呢，舒漫有些怀疑，“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我这不还欠你一杯咖啡吗？正好今天我们找一家西餐厅，也算是感谢你对我们报社的支持！”
袁平回答的理所当然。
舒漫感觉自己的情绪总是被他轻易的拨动，好嘛，请吃饭还顺便还欠账！
懒得搭理这抠门儿的男人，柔软的锦缎长裙包裹着如玉般的身体，姿态婀娜而挺拔。等待多时的慵懒更增添了其中曼妙。
舒漫踩着高跟鞋，扭身往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回眸一笑，催促道，“走啊！”
傍晚的夕阳总是有许多美好的形容词，这一刻，袁平却是一条也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袁平快步跟上前面的丽人，看她站在自己的车边一副等待司机的样子，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没敢说什么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袁平自然的上前扶住车把，跨坐在车上。
身高的优势让他可以脚踩地面，还能保持车身平稳。
舒漫偏坐上刚铺了垫子不久的后座，双手微有些颤抖的扶住了前面男人的衬衣。
努力保持淡然的脸上也升起了晕红。
感受着身后的香气袭人，腰间一双纤细的手捉住单薄贴身的衣服，饶是以袁平这样的正人君子也有些吃不消。
“那个，舒漫小姐，你坐稳了，我要骑车了。”
感觉喉咙里有一点儿干，但他不敢去咽唾沫。瓜田李下的实在是说不清啊！
“唔…”
也不知道身后回了个啥，袁平骑着女士单车带着她的主人在街巷里飞驰，是不可能的。
天黑未黑的时间，路上行人最多，不时还有不肯回家的孩子追逐跑过。
不光骑不快，路上还得不时闪避突然冒出来的人或物。
袁平可以发誓，他真的不知道舒漫什么时候抱着他的腰趴到他身上的。
这路太难走了！
下车的时候，袁平好悬没有停到茉莉西餐厅的旁边，还是舒漫用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他才想起现在可不是当年。
赶紧使劲儿蹬了几下骑到旁边不远的西餐厅。
只留下这家名叫青梅宾馆的服务员凝滞当场的招呼动作。
下车以后，舒漫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看袁平的眼神粘的动人。
袁平除了刚才差点儿停错地方有点儿尴尬，这会儿倒是淡然，把一边胳膊半抬起来，眼神给她示意了一下。
舒漫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一只手顺势抓住袁平的胳膊。
错了半个身子，舒漫挽着男人走进了这个自己推荐的餐厅，她怕让男人自选会出不了大同街。
正是华灯初上，两人来的还不算晚，到了里面，虽然是袁平在前，前进的方向却是有轻车熟路的舒漫掌握。
服务员热情中带着矜持，引着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等到坐定，舒漫还沉浸在略有些眩晕的状态中。
本来还想等她介绍点餐，看这样子又得自己来了。
好在这家餐厅没有丧心病狂到完全用外文菜单，点了两个听起来还算正常的菜品，袁平把菜单堵在舒漫的脸上。
“醒醒，舒漫小姐。”
舒漫没好气的一笑，眼前的男人有时候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不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舒漫眉眼舒展的整个人愈发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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