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主控台前，看着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机器人m-1的测试很顺利，关节扭矩正常，外壳温度也没问题。苏棠已经改了一半的系统，新的芯片也在模拟运行。
他刚想说话，突然警报响了。
“有人要进b区。”AI说，“是NASA的人，领队叫史密斯，有外交文件。”
岑疏影从旁边进来，手里拿着平板。她没说话，直接把画面递给江临川。一架飞机从华盛顿飞来，三个小时前降落在附近机场。行李扫描显示，有个工程师的箱子里有个金属盒子。
“他们不是来合作的。”她说。
江临川点头：“让他们进来。按流程走。”
五分钟后，史密斯带着四个人进了展厅。他穿蓝色夹克，戴着NASA的徽章，脸上笑着。
“江先生，你好。”他说中文，但有点生硬，“我们看了你们的技术方案，很感兴趣。美国想推动合作，所以派我们来看看。”
江临川站着没动，也没伸手。
“欢迎。”他说，“请遵守规定。所有电子设备要寄存，只能在指定区域活动。”
史密斯还是笑，挥手让别人交出手机和电脑。但他手腕上的表没摘。
参观开始。苏棠早就断了核心数据库的连接，展厅里展示的是处理过的模型。m-1站在中间，表面是哑光银灰色。
“这就是‘掘月者’？”史密斯绕着机器人走，“设计不错，但材料能扛住月球的温度吗？”
“能扛零下200到300度。”江临川说，“抗辐射九级，修复只要不到0.5秒。”
“哦？”史密斯挑眉，“比我们实验室的数据还好。”
说完，他忽然抬脚，碰了一下机器人的底座。
m-1晃了一下，左臂撞到平台，发出一声闷响。
“对不起！”史密斯马上后退，“我不小心的。”
江临川没动。角落里的岑疏影快速点平板。
很快，机器人外壳的划痕慢慢消失了。接着，机械臂打开，一束光扫向史密斯的鞋底。
“发现异常残留。”机器人说，“成分分析中……匹配结果：火星Jezero陨石坑的样本，和NASA‘毅力号’采的一样，但没公开过。”
没人说话。
史密斯的笑容没了。
岑疏影上前，把平板举到他面前：“这是你入境时的x光图。盒子里不是工具，是样本容器。根据《外空条约》，不能私自带地外物质入境。你带火星石头来中国，想干什么？”
史密斯张嘴：“不可能！你们怎么……”
“你以为换鞋就能躲过去？”岑疏影说，“我们三天前就知道你们的行程。你们从休斯顿出发，在冰岛停了两小时。我们查了航班记录，你们换了轮胎，也换了鞋。”
她顿了顿：“那双鞋是特制的，里面有磁装置，专门用来偷偷带样本，对吧？”
史密斯脸色发白。
江临川打开地图，上面标着几个红点：冰岛、加那利群岛、澳大利亚。
“你们这半年去了七个地方。”他说，“都和NASA没公布的任务有关。你们不是来考察我们，是来看我们有没有发现你们的秘密。”
史密斯不说话。
“我换个问题。”江临川看着他，“刚才那个工程师为什么要用手表连m-1？那个频率是NASA内部用的，普通人不会有。”
他一挥手，墙上出现红外影像。那个工程师悄悄抬起手腕，把手表对准机器人的接口。画面清楚显示，他在发送读取指令。
“我们录了全程。”江临川说，“现在，你能解释了吗？”
史密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江先生，你知道为什么NASA一直不说中国能独立登月吗？”
“因为你们怕。”江临川接话，“怕我们不按你们的规则，也能上去。”
“不只是怕。”史密斯摇头，“是必须阻止。氦-3矿有限，谁拿到谁就掌控未来能源。你们现在要采矿，打破了平衡。”
“所以你们来偷技术，还想说我们偷你们的火星样本？”
“我只是来评估威胁。”史密斯收起笑，“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比我想的更危险。”
江临川转身，按下通讯键。
“安保组，封住b区所有出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走。”
外面传来脚步声，安全门一个个落下。
耳机里响起苏棠的声音：“数据口已经断开，系统离线了。他们拿不到东西。”
岑疏影走到史密斯面前，翻着平板。
“你们团队五年申请了十六个专利。”她说，“都靠国外实验室的数据。如果大家知道你们偷带地外样本，这些专利就作废，经费也会被砍。”
史密斯盯着屏幕，喉咙动了动。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岑疏影说，“你们回去后，给NASA写报告：KJc有能力独立开发月球，建议重新考虑合作。”
“不然呢？”
“不然明天早上八点，全世界都会看到这段视频。”她指着监控，“标题我都想好了——《NASA代表在中国破坏设备还偷数据》。”
史密斯咬牙：“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外交事件！”
“那就照我说的做。”岑疏影声音很平，“报告里还要写一句：美国承认中国有独立的深空探测能力。”
江临川走到m-1旁边，摸了摸它的肩膀。
“欢迎参观。”他说，“下次来，记得穿干净的鞋。”
十五分钟后，NASA的人被带走。临走前，史密斯回头看了一眼。江临川站在全息图前，手指划过月球虹湾的地形。
灯还亮着。
屏幕上滚动着新数据。m-1慢慢站起来，四肢发出轻响，像要出发。
岑疏影走过来，低声说：“他们还会再来。”
“那就再摔他们一次。”江临川说。
苏棠敲下最后一行代码。q-core芯片启动成功，机器人眼睛亮起蓝光。
江临川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腕表上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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